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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她无事做,玹琏重新将流汐与离钲唤了回来。

    他交代孔嫀:“你帮着他俩,去重炼被魔气污浊的武器可好?”

    她立即道:“好。”

    玹琏又道:“你现在的新名字叫孔嫀,有新的身份,一会儿让他们细细告诉你。”

    孔嫀从来都对他深信,她反应了会儿:“好的。”

    玹琏看向离钲和流汐,两人接下这有一定技巧难度的任务,都直了直腰板。

    玹琏欲离开,却发现袖子被拽住,他看向孔嫀:“怎么了?”

    “你晚些还会来找我吗?”她很久没见着他,根本不想分开。但她知道,他从来都不只属于她一个人。

    玹琏道:“亥时。我到商峰接你。”

    就在紫上阙内,还需要接?这个对小师妹有如护雏般的男人,是把他们扔进奇潭怪穴操练的帝尊?若在一天前,打死他们也不信。

    尽管离钲只是个孩子,流汐的内心也有一半是条汉子,他们依旧感受到了这种由帝尊和小师妹身上发出的,可以闪瞎他们眼睛的光亮。

    玹琏却没有立即去演武广场,他先回了一趟黍梦居书房。

    他站在书架旁,取下《神隐录》重翻,确认了他并未记错。莲业娶的,确实是地母。但关于两人成婚的详细经过,感情如何,并无更多记录。

    而西嫘,一生未嫁。

    她与莲业的关系,似乎仅是正道同伴,并无其他记载。

    但在不主山一役,堕神使曾以西嫘腹有妖胎,要挟潮幽。虽后来证实,西嫘并未有孕,却能说明,潮幽与西嫘有过男女之实。

    玹琏合上书,眸中淬着冰,一片沉寂,站在原地久久未动。

    当地母看到玹琏的身影出现时,不免露出淡笑:“师弟,这边。”

    玹琏亲自查看伤者,果然是以前未见过的魔毒。轩辕辰绾并未说谎。他开了药方子,交给角峰弟子。

    他突然开口:“天女跟我来。”

    轩辕辰绾一愣,随他到了令彰殿。

    令彰殿内空无一人,玹琏的目光锁住轩辕辰绾,带着说不明的探究,叫对方头皮发麻,心头猛跳。

    她皱眉道:“师弟,你这是什么眼神?你这样看我做什么?”

    他居然朝她笑了笑:“没什么。”

    轩辕辰绾从未见玹琏笑过,她骤然红了脸,怔怔失措。

    男子修长伟岸的身姿靠近她,令她抓紧了裙幅,他问:“娑罗心,你既来找我,为何不亮明身份?”

    “以我们的关系,你何需躲藏,难道我会不欢迎你?”他的声音温柔如呓,眼底却一片凌厉。

    轩辕辰绾过了会儿才清醒:“你叫我什么?你到底在说什么?我什么时候躲藏了?师弟,你和孔嫀两个是怎么回事!”

    轩辕辰绾眼里的惊奇和怒气,绝非装出来的。玹琏沉默退后几步,拉开距离。

    地母此刻虽无实体,仍觉心口紧缩,瑟瑟发颤。玹琏太可怕了,他居然这样快就怀疑到是她化成了神魇,还如此蛊惑她。若方才是她在控制轩辕辰绾的反应,那一定会被他识出破绽,施以手段。

    幸而,自玹琏现身演武广场,她的直觉就告诉她,他今晚很危险。故此她及时交回了轩辕辰绾的主导。

    轩辕辰绾还在问:“师弟,你究竟怎么了?”

    玹琏歉然道:“我这两日元神似有异样,还望天女为我保密。”

    轩辕辰绾微愣道:“我自然不会告诉别人,但你要多加注意功体。”

    玹琏点点头离去。

    地母目视着玹琏,心绪仍在急剧起伏,她既愤怒又害怕,她怕他叫她彻底消散。

    不过,她已与轩辕辰绾融为一体,除非她自愿,否则就算玹琏用激烈手段将她剥离,也得先掂量掂量,他还要不要这个师姐的性命。

    商峰的孔嫀三人组,自然相处愉快。她一边以真火淬炼武器,一边已将这个新天界了解清楚。

    到了亥时中,三人完成了今天的任务,就开始坐在离钲院中石桌旁,剥着瓜子,观着星星,聊着人生。

    孔嫀觉得,这个流汐,总用一种深刻眼神看着她,有欢喜,有怅惘,且有担忧。

    “流汐。”孔嫀剥了颗梅糖喂她。

    流汐吃了糖,趁离钲去泡茶的间隙,以壮士扼腕的心情,摸出一本小册子:“你把这个书收好。”

    “什么书?”孔嫀接过来就要翻看,流汐一下拍在她手背:“诶,现在可别打开!”

    孔嫀甩甩有点儿疼的手,不解道:“那何时打开?”

    流汐郑重道:“这个,等你与帝尊成亲当晚,你才将此书,放在帝尊的枕头下边。”帝尊的超尘脱俗之姿,令她不得不为其操心……

    虽然惆怅小师妹这样快就有主,但若小师妹生个娃娃给她逗,也是不错。流汐思绪放飞,已开始幻想,帝尊和小师妹的娃娃长啥样。

    玹琏的蓦然现身,惊得她险些直接蹦起来。还好孔嫀已听话地将书收起。

    孔嫀被玹琏带回火阵后,她问:“莲业,我们的喜帖没发出去吧?”

    玹琏:“还没,要先定下日子。你想在哪天?”

    “那就好。”孔嫀道:“我才从流汐那儿知道,原来现在的抗魔形势这样紧张。我们的婚礼还是不要办了。”

    若现在各门族仙首齐聚紫上阙,各天就有失守之危。她的确想要他昭告天下,可也不能不顾大局。

    玹琏道:“那就不邀请他们。但亲还是要成,这是我们两人的事。”

    孔嫀自是巴不得:“好。我是哪天都行,就看你了。”

    “后天日子不错,就后天吧。”他敲定了日子。

    带孔嫀去屋后暖汤处净洗后,玹琏安排她住在主寝,他则去了静室。

    玹琏睁着眼半躺在石榻上,支起左手枕在脑后。

    在鬼界时,他已有所预感,往生桥断之事,绝非练风歧一人手笔能及,背后定牵涉阴谋。

    他一直以为那是魔界不知联合了何方高人,欲针对天界,到今日始知,原来针对的竟是他。

    所谓前世,他向来遵循天道法则,不去碰不去问。他已因孔嫀而数度逆天,损了不少气数,他不想再为无意义的前世有损自身。

    只是,西嫘……

    “莲业。”孔嫀突然抱着帛枕出现在石榻旁。

    玹琏默默着看她。

    她用枕头去攘对方:“这里太陌生,我有些不习惯。我觉得还是和你一起比较好。”

    玹琏往里让出半边床,让她爬上来。

    她往他怀里拱:“莲业……”

    女孩叫这个名字时,舌尖缱绻,情义深浓。他却是提醒:“叫玹琏。”

    她已从流汐处知晓他现在的用的名号,反正都只是个代号,自然听他的。她叫了两声玹琏,两人又说了会话,她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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