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那布人身上钉着大头针,不由吓了一跳,差点把布人扔了,这是魇咒术啊!
莺儿四下看看无人,才把那布人翻过来,布人后头果然写着三个字“叶紫鹃”还有个日期,莺儿看了想难道是紫鹃的八字?
莺儿的心突突的直跳,她虽然聪明伶俐,但是这魇咒术,不过听说过,哪里真的见过。莺儿和她这个时代的人一样,都是相信这些赌咒的,哪里会不惊慌。她定了定神,想这必然是这蕊官埋下的。
想那紫鹃不过按规矩打了个藕官,又没打死人,也没逼死人的,怎么就用得这么狠的魇咒了?
这蕊官看着到本分,怎么这等歹毒?如此小肚鸡肠,哪天万一忌恨到姑娘和自己了,也用了什么法子来害姑娘和自己怎么办?
所以莺儿就下了决心,找了块石头埋进刚才的土里,做出类似原来的样子。把那布人包起来,因为有史湘云同住在蘅芜苑,这史湘云是个口无遮拦的,别让她知道才是,莺儿四下张望一下,把那布人的包袱放进了一个山石洞子里——太湖石的好处,够透,洞多。
然后用帕子擦了擦手,才装作如无其事的样子进了宝钗的正房。
薛宝钗和史湘云正一起吃早饭,薛宝钗只说了句:“怎么去了这么久?”
莺儿就说了她折柳编篮子,被婆子责怪的事。
史湘云就说:“探丫头这法子虽然好,可是这些婆子们也太过了些,看的死紧,丫头们都没得玩了。”
薛宝钗擦擦嘴角:“她们也辛苦了,指望能挣些钱,就看的紧了些也是有的。”
林黛玉给了一大包的蔷薇硝,史湘云自然用不了,薛宝钗就分给了几个丫鬟。
蕊官进来领的时候,已经洗了手,莺儿忍不住总偷偷看她,却看不出什么异样来。莺儿就想:小小年纪就这么有城府,很可怕啊。
薛宝钗倒是看见了莺儿的眼色,就说:“我去看看妈去。云儿你还没大好,还是多歇歇。”
等薛宝钗和莺儿离开了蘅芜苑,走到无人处,薛宝钗才问:“有什麽事?”
莺儿就把自己发现的布人的事一五一十的告诉了薛宝钗。
薛宝钗也一惊:“不至于吧?这魇咒术可是要害死人的,紫鹃也不过打了那藕官一顿,对了,也连累了艾官一顿,探丫头打的也不轻。可是到底没弄死人啊,怎么就敢用魇咒术了?”
莺儿以为薛宝钗不信,这事却是稀罕么,就说:“那布人我藏起来了,姑娘不信,我去拿给姑娘看。”
宝钗拦住:“你要拿那种东西,被人看见,说是你弄的,怎么分辨的清楚?”
莺儿一想也是,对自己刚才的鲁莽有些后悔,不过马上想到办法:“那布人上有写字的,写的是‘叶紫鹃’,要不我哪里知道是赌咒谁的?还有生辰八字呢。就是让人发现了,一验证笔迹也不是我写的啊。不就能说清了么。”
宝钗点头:“这倒也是。”不过薛宝钗马上想到其他的:“不过那蕊官居然还认得字,那戏班子还教认字?或者在家里学的?可是家里学的,怎么不见学过针线?说不通啊。对了,她那针线如此差,已经能做布人了?”(未完待续)
☆、117、疑惑
“那布人做的很难看的,没准就是蕊官做的,不过,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针线,毕竟她同批的小戏子们都刚学针线,应该都是粗针大线脚的。不过她什么时候做的啊?我天天教她针线,一点也没发现。”莺儿回忆说。
宝钗双手无意的抻了抻手里的粉红牡丹帕子,说:“她要做这样的东西,当然是晚上关上门做的,她自己一间房子,谁知道关门之后做什么。”
莺儿马上说:“那让她跟着我住吧,也好看着点。”
“她都敢做魇咒,没准有胆子半夜杀了你呢,还是不要了。”宝钗虽然有心计,也不是什么真心良善之辈,但是这魇咒术,在她看来也不是能忽略的事。她的意识里,用这个的必然是恶徒。
莺儿也和她主人一样,听了宝钗的话,不由打个寒颤。
宝钗却又想到一事:“你说还写着八字?你怎么知道紫鹃的八字?”
莺儿理所当然的说:“我不知道啊。不过这样的东西上不是都写的八字吗?再说我看了一眼,那是个和我那早夭了的妹子差不多大的八字,算算紫鹃也那年纪啊。”
“我们和稻香村算走的不错了,也不知道紫鹃的八字,那蕊官怎么知道的?”宝钗疑惑。
莺儿对这个问题有些不以为然:“她怎么知道的又如何?不过是在这园子里打听的,她自己出不去,不是还有芳官她们么?没准是芳官她们打听出来的。紫鹃是这里的家生子,未必没人知道。”
“不!”宝钗摇头:“家生子也一样,谁没事了记别人的八字啊?就是亲近的顶多知道生日,哪里到时辰?你也是我们薛家的家生子,咱们家里有几个知道你八字的?何况这八字不比别的。又不是说亲,谁打听别人八字去?”
莺儿还是不明白这事的严重性:“蕊官她们哪里打听的紫鹃的八字有什麽要紧?”
宝钗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扫了自己这个贴身丫鬟一眼,还是给她耐心解释:“如果她们真的是在这大观园里打听出来的,说明她们很是能言善辩,这么短时间就在大观园里有了势力。不说别的,就是现在,让你去打听紫鹃的八字。你能打听出来么?”
“还有呢?”莺儿终于紧张了,对她们姑娘的措辞的了解,知道还有下文,第二点。
薛宝钗继续说:“她们也可能是在外头找紫鹃的旧邻打听的,那些闲极无聊的婆子们比有事做的婆子嘴碎多了,可是那就说明她们已经能延伸到大观园以外了。”
“姑娘的意思?”莺儿最了解她家姑娘。
薛宝钗顿了一下说:“这事不能让别人知道,那蕊官也不能留了。”
“为什么不能让人知道的?”莺儿低声问自己姑娘。
薛宝钗就说:“虽然蕊官跟我没多久。也是我的丫鬟,做出这等丑事,怎么能让人知道再说她是老太太赏的,说她如此不好,老太太和姨妈都岂不是没面子。”
莺儿明白了:“姑娘考虑的周全,可是怎么把那蕊官赶出去啊?”
“这个我自有办法,你找个机会把那布人再埋回去,别让人发现,做的周密些,别让这蕊官发现你已经知道了。”宝钗吩咐莺儿。
莺儿有些不忍:“那紫鹃……不会死吧?”
宝钗撇她一眼:“哪里真的会死?你今天不是还看见紫鹃了么?”
“可是。不是得有个过程么?现在紫鹃是没事。那可能是蕊官刚做的魇咒,还没生效呢。”莺儿还是有些担心。一个经常来往的人的一条命呢,好好个人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