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看见沈御顿时变了神色。
“你是说那虎妖逃了!”
“恩恩,对,他还可能去了城郊继续伤人。”
林淼下意识地说出这些,等到说完才意识到自己发出来的只是一阵喵喵喵的声音,瞬间生出了大半的无力……可是要在沈御的面前突然变成人的样子……那真是恕他没有这样的勇气。
青宁观中肯定有锁妖塔之类的可怕东西吧。
虎妖突然失踪,怀里的猫咪也在疯狂地喵喵叫,而且小东西的四爪还在胡乱地扑腾。
……
林淼眼睁睁地看着他脸色突然变黑,指尖有一道金光划过,旁边的古琴就化作了长剑的模样。而他只觉得自己的眼睛花了一下,等到一双猫眼停止了转圈圈便发现自己和沈御都到了县衙的门口。
“我们要求沈大人出来给一个说法,听说那虎妖原本已经捉住,但是因为你们的疏忽却又逃走了。现在已经出了四条人命,那虎妖残忍暴虐,眼下又受了气,不知道接下来又会如何报复我们。”
“沈大人口口声声说要给我们主持公道,现在出了事却和缩头乌龟一样躲在县衙中。我苦命的丈夫啊,如果此事没有了结的话,那我砸锅卖铁也要进京告御状。”
门口围了几百余人,比上一次聚众闹事更甚一些。站在最前面的都是最近受害者的家属。李嫂被推在最前面,她甚至是一副披麻戴孝的打扮,看起来要立刻击鼓鸣冤的那种。
那就拖出去先打四十杀威棒,对于这种不顾事实、胡搅蛮缠的人这是最好的办法,这本来就是衙门的例行程序。
虽是身后被人扶着,但李嫂还是哭到几近晕厥,林淼伸出前爪想要捂住自己的耳朵,突然生出沈觉也挺可怜的可怕念头。
唔……就当是早上那顿美味鱼肉的回报好了。
乌泱泱的几百人摇臂呐喊所产生的噪音,足以把任何一个人逼疯。关键是,沈御实在是怕极了这样的场面。
“乡亲们……那虎妖的内丹也被我收起来了,它……”
沈御站在那里,半天挤出干巴巴的几个字来,他哄猫的时候就没有多余的言辞,更何况现在……
一身白袍看起来仙风道骨的沈御道长,几乎要淹死在乡亲们的口水中。林淼默默地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既然那虎妖的内丹还在沈御这里,那么他如何越过禁制跑出去的,那真是一个很大的问题。
“不好了,沈大人不见了,怕是被那妖物抓走了报复。”
场面本来已经到了僵持之际,只见有一个女子从院内奔出来,在她的身后,还有几个衙役,几个人俱是焦急的神情。
那女子正是被沈御收留回县衙暂住的第四个受害者的家属,她的这句话一出,立刻便引起了大片的惊慌。
“莫不是我们青宁镇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才惹得这样的祸端。”
“我们在这镇上住了这么久,也真是第一次遇上这样的事情。”
七嘴八舌的议论和谩骂简直是要把人逼疯,沈御示意一部分衙役们留下来维持秩序,而上下的衙役则自觉跟他起身离开了。
四起案子都发生在城西的茅草屋中,一行人浩浩荡荡朝着那个方向奔去。
林淼第一次明白御剑飞行是什么样的感受,而且整个身子都被沈御牢牢地抱着,根本不用考虑掉下去的风险。
一双猫眼舒服地眯成了一条缝,奈何下一刻就是令人目瞪口呆的场景。
茅草屋中设了书案,沈觉坐在书案的后面。那他的左手边,是一摞厚厚的卷宗。
穿着一身官袍的沈觉和这里的气氛简直是格格不入,而他坐在那里显然不是出于自愿。
……
在他脖子的旁边,有一柄扇子束在那里,而每一处扇骨都插着利刃,在茅草屋幽暗的环境中泛着冷光。
由朝廷正式文书任命的县令被一介书生劫持了……
林淼突然感觉到这个世界有点奇怪。
等到他仔细地打量了一番,这才发现那白衣书生很眼熟的原因便是此人就是他大半夜跑出去在虎妖洞口发现的那一个。
饶是这不过是一个普通人,但林淼的脑中还是响起了警铃,小老虎兴致冲冲地跑出来,立刻被他下意识一爪推翻了。
一猫一虎即刻便展开了战斗,咬尾巴、啃脑袋,就着杂草胡乱翻滚。屋内顿时就响起了喵喵声和呜呜声。
奈何两个都是圆滚滚的小身子,战斗力降到最低,林淼本正蹬着后爪,奈何屁|股被拍了一巴掌,只好委屈巴巴地钻回到沈御的怀中了。
小虎妖还在原地蹦跶,沈御和他怀中的猫都是一副黑如锅底的神色。
沈觉下意识地捂住了自己的脸,就感觉到颈边的刀尖继续往里送了送,他甚至是觉得那寒光下一刻就要插|进他脖子里。
第10章 陈年旧案
“你把刀……哦,是把你的扇子放下,我们有话可以好好说。”
林淼被沈御抱着,但是还是可以看得见沈觉握笔的手都有些抖动的痕迹。
“这卷宗我还没有看完,毕竟是十几年前的东西,年代太久远了,整理起来本来就耗费时间。”
如果不是身上还穿着这一身官袍,那沈觉真的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丢脸的事情来。他强装着镇定翻了翻卷宗,朝着那书生苦笑了一下。
“我就知道,你们早晚会追来这里。”
书生把扇子甩好,沈觉探出头来试图看一眼,立刻就被他推回去了脑袋。
“你也不过是一个说书的,我们又没有什么仇什么怨,如果有冤情要诉的话,大可以去县衙击鼓鸣冤。大不了我做主免了那额外的板子就是了,你现在把我绑在这里到底所为何事?”
脑袋被推了一下,沈觉也放弃了继续反抗的打算。
今天早上,一大早就被虎妖的事情打击到萎靡不振,他也不过是就在厨房里多吃了一碗面,没想到居然有人潜入到他的身后,等到反应过来以后便发现自己的双手被缚。
而后更是来了这个屡屡发生了惨案的茅屋中,更让人莫名其妙的是,那说书人还塞给了他一大堆卷宗。
……
“不知道我是否方便看一下这卷宗。”
沈觉一个七品的县令,居然会有人为了申诉冤情而大费周折,闹到如此的地步。沈御即便是久居在观中也知道此事根本不和逻辑。
他抱着猫试着走了几步,见没有受到阻拦,便直接走到了沈觉的旁边。
因为沈御弯下腰来,猫儿的视野也发生了变化。林淼喵喵叫了几声,也没有换来众人的注意,便跟着他们把目光投到了书案上。
这些纸张已经泛黄,透过烛火的光亮甚至是有些透明的痕迹,大概存放起来已经有些年头了。
而摊在书案上的这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