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风身边好几个人哭成一片,但是却没有一个敢上去拦着的。温日鸥不是第一次看到顾风打人,却不免还是有点被吓到,难怪叶檀说顾风要杀人,顾风的鞭子上全是血,再看被他打的人缩成一团哭成个泪人,却连求饶都不敢,赤条条的身上满是带血的鞭痕。
“顾风,你这是干嘛?”温日鸥冲上前,一把攥住了顾风的手腕。
“呀!”叶檀来不及阻止,一声惊叫。
“疯了你!”还好顾风及时停了鞭子,并没有抽到温日鸥。
“你才疯了,人都快被你打死了你看不见?”温日鸥怒目而视。
“我要鞭子收的再晚一点,你就得陪着他去死了!”顾风也不含糊,直接吼了回去,不止吼温日鸥,还吼叶檀,“你叫他来之前也不说清楚,还嫌事情闹得不够大吗?”
“对不起。”叶檀赶紧道歉,对顾风出于m对s本能的畏惧是一回事,这次他确实做错了不说,加上后怕,叶檀的声音几乎是颤抖的。
“到底怎么回事?”温日鸥终于发现事情似乎并不单纯。
“怎么回事?”顾风一把扔掉手里的鞭子,“我抽死他了事,还省得以后麻烦!”说完又要上脚踹,却被温日鸥一把抱住了身子。
“顾风,到底怎么回事,你先说清楚了啊!”温日鸥使尽了全身的力气才勉强将顾风摁住,他算是看出来了,全场十几个人,除了他大概都是属m的,一个个对顾风怕的要死,顾风不开口,连一个敢说话的人都没有,更别说帮着他拦人了,难怪叶檀要叫他来,估计就连叶檀也是不敢违拗盛怒中的顾风的。
顾风狠狠吸了几口气平复自己的情绪,然后才指着被他打的遍体鳞伤的人对温日鸥说道,“这个混蛋,为了多挣几个钱上床不戴套,结果被客人传染了艾滋病,现在人家找回来了不说,还反咬他一口,说是被他传染的!”
“……”温日鸥倒吸一口凉气,惊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难怪刚刚顾风说他要去陪着送死了,如果那染了对方血的鞭子在他身上也开一道口子,那他真的要陪着死上一死了。
“我刚刚让你去查档案,你倒把他找来了,档案呢?”顾风对温日鸥解释完了又对叶檀吼。
“我马上去拿!”叶檀可不敢惹气头上的顾风,一溜烟儿地跑了。
“什……什么档案。”温日鸥被这个消息惊得脑袋都是懵的,人一紧张说话又不利落了起来。
“查这个混蛋接了那个客人之后又接触过几个客人,如果再有两个被染上艾滋病的,别说这家店,我把老底儿都赔上都不一定赔的起人家!”顾风大概是气够了,整个人也慢慢的平静了下来,虽然语气上还是恶狠狠的,但刚刚狂风般的气场已经收了起来。
很快的,叶檀回来了,手里抱着一摞档案,跑的一头汗,看到顾风已经没有那么盛怒了,加上有温日鸥在一旁大概也壮了些他的胆,于是他终于小心翼翼地开口道,“疯子,那个客人还在办公室里等着呢,他……他说,如果不给他一个满意的交代,他就把咱们店里有艾滋病招待的事情公开。”叶檀对上顾风凌厉的目光就是一抖,但好在温日鸥一直摁着顾风,所以他也抖着胆子把话讲完了。
温日鸥也飞快的从震惊中冷静了下来,因为他知道,以现在事情的复杂程度,没有让他慢慢消化适应的时间,现在正应该是他们同舟共济的时候。“他要什么交代?”不等顾风开口,温日鸥抢着问道。
“哼,一千万!我看他是穷疯了。”回答温日鸥的不是叶檀,却恰恰是他压制着的顾风,显然这个条件对方之前就已经提出来了。
“一千万?就这一个条件?”
“还要把这个混蛋交给他带走处置。”顾风冷哼,懒懒抬手指了指地上被打的浑身血的人之余,也顺势推开了为了防止他再打人而一直按着他的温日鸥。
“师父……师父求你……求你别让他把我带走。”原本已经被打的摊成一摊泥的人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听到顾风的话突然手脚并用的向顾风爬来。
“别叫我师父,我教不出你这种混蛋!”新人进来都是叶檀在带,大概是有感于自己当初受的苦,叶檀对新人管教的并不算严厉,顾风虽然也挂一个教导的头衔,但实际上并不怎么参与调教新人,一是他们店里把原店的人员基本都接过来了,新人本就不多;二是零零星星的几个新人也都是做m的,并没有需要让顾风特别指导的,所以一直以来也都不当回事。没想到新店重开了才一年就出了这种事,而且还是出在新人身上。
出事以后,叶檀的脸色一直都是苍白的,听到顾风这么说,脸色更白了一些。
顾风一脚将刚爬起来的人踹回去躺着,又抓了档案来看,根本没有闲暇顾忌叶檀的感受,温日鸥看在眼里疼在心里,也只能悄悄地拍了拍叶檀的背略表安慰而已。
叶檀和顾风有多辛苦没有人比温日鸥更清楚,每天夜里忙到两三点,早上七八点钟又要出门去上课了,一根蜡烛两头烧,每天也就睡四五个小时。顾风还好,店里的事情管的并不多,叶檀却是整宿整宿忙着,现在又出了这种事,大概除了当事人,没有人比叶檀心里更难过了。可是温日鸥也说不出更多安慰的话,毕竟事情能不能顺利解决还是问题,而且这件事说到底虽然不是叶檀惹出来的但叶檀管理松懈也难辞其咎,况且比起言语安慰,确实赶紧将事情解决掉对叶檀更有帮助。
所以温日鸥直接问顾风,“现在怎么办?总不能老让客人在前面等着,对方要是闹起来……”
“闹起来倒不怕,有保安看着呢!”顾风想了想,将温日鸥拉到一边悄声道,“现在两边各执一词,对方坚持是我们的人传染他的,可我们的人说是被传染的,我当然是更愿意相信我们自己的人,可在没有确凿证据的情况下,我也不好判定说到底谁说谎,你有没有什么医学手段可以鉴别他们的感染时间?”
“别闹了,我又不是测谎仪。”温日鸥也压低了音量,知道顾风是怕他的怀疑影响了店里人员的心情,让员工寒心不是管理者该做的事,更何况这样的事出来后众人人心惶惶,他们现在要做的是稳定军心,而不是让众人变成一盘散沙,“你们对自己人员的健康状况不知道的吗?”绝没有质问的意思,温日鸥只是想知道事情的真相。
“每个人进店的时候交一张健康证了事,知道没有肝炎、看着没有皮肤病就ok了,谁会知道有没有艾滋病?而且店里明文规定上床带套,谁知道这小子这么作死!”顾风也恨,但现在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