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自己哭得究竟好不好看的。”他自然不会告诉她,即使明知她多半是装的,他却还是……觉得流泪的她那般动人,令他心跳失速,几乎什么都想告诉她。
他是什么意思?朱弦脸色微变看向他。
谢冕抬起手,粗糙的指腹缓缓抚过她柔嫩的面颊,温柔异常地抹去她的泪痕,笑得却让人恨不得一拳揍扁他:“娘子的心意我已尽知,我总不会冷落了你。”她美目圆睁,一脸愕然的样子实在太有趣,他忍不住又开始逗弄她。
混蛋,刚觉得他顺眼些了他就整这么一出,这样叫人还怎么演下去啊!
朱弦觉得气得心口都疼了。这人怎么就这么讨厌,软硬不吃,美色难惑,谁家的纨绔当成他这样,叫别人怎么活啊。
她一把挥开他手,抢过他手里的帕子胡乱抹了抹脸,将帕子丢回到他怀里。
谢冕看着她只是笑,见她收拾整齐了,这才抬手为她理了理云鬓道:“别生气了,嗯?”动作自然无比。
朱弦冷冷道:“五爷,你这么讨人嫌,别人知道不?”
谢冕“咦”了一声:“我不一向是府里最讨人嫌的那个吗?”
朱弦哑然,不知为何,明明他是笑着说出这句话的,她的心头却无端地一悸,有些轻微的疼痛。
呸呸呸,他这个混蛋有什么好心疼的,她才值得人心疼好吧。
朱弦扭过头去不理他。谢冕却在她身边坐下,往后一仰,一时马车中陷入静默。
良久,谢冕的声音响起,状若无意:“阿弦,你是不是曾经找过鱼郎?”
朱弦一怔,脱口而出:“你怎么知道?”随即想起,也许是三七去查问消息时露了行迹,被他知道了。
谢冕眼神一凝:“你怎么知道鱼郎的?”
这一瞬间,朱弦恍然有被什么紧紧盯上之感,寒毛直竖。回头细看时,他却又和平时一样,看不出什么了。她心里奇怪,一时不知该怎么答,她知道鱼郎的原因实在匪夷所思。
她想了想,还是告诉他道:“就在我们成亲的那一晚,我做了一个梦,梦中有个孩子叫鱼郎,长得和你很像。”她疑惑地问道,“真有鱼郎此人?”
“自然是有的。”谢冕目中闪过一丝失望,随即轻笑道,“原来是这样吗?看来我与娘子还真是有缘。”
朱弦不明白。
谢冕一瞬不瞬地看着她的眼睛,慢条斯理地为她释疑:“鱼郎是我儿时的小名。”
朱弦大出意外:难道她梦到的竟是过去的谢冕?难怪三七打听不到鱼郎的消息。那么梦中所发生的事究竟是真是假,他小时候曾经被人这么欺负过吗?
“你当真是鱼郎?”她问道,“可我怎么没听说过……”
“娘子现在听说了?”他唇角微挑,似笑非笑地补了一句:“我们头天成亲娘子就梦到了为夫,为夫不胜荣幸。”
朱弦一怔,随即反应过来:他压根儿不信她是做梦梦到的他的小名,只当她是故意引起他注意的小伎俩。她心中顿时大怒,可那个梦确实匪夷所思,若不是自己亲身经历,自己也不会信吧。
心里明白,一口气却怎么也咽不下去,不由对着他怒目而视。
谢冕紧紧盯着她恼怒的表情,眼中的光芒一点点熄灭:她的表情不似作伪,她当真不是那个人。如果是他,不会不知自己就是鱼郎,更不会千方百计要和他圆房。毕竟,为什么不能圆房,原因那个人比自己更清楚。
他猛地闭上眼睛,几乎克制不住欲要喷薄而出的失望:五年,又是整整一个五年,那个人究竟还会不会再次出现?
朱弦愕然:她不过是瞪了他几眼,他怎么一副颓丧失力的模样,他什么时候这么脆弱了?
“喂,”她凑近他,伸出手在他闭着的眼睛前晃了几晃,“你怎么了?”见他还是一动不动,她眼珠转了转,想到刚刚他对她的猜疑,恶从胆边起,悄悄伸手去捏他的鼻子。
手才伸到一半,忽然一只大手出现,攥向她的腕。她手腕速翻,反手切向他的脉门。谢冕连眼睛也没有睁开,同样一翻手,几乎一模一样的动作斩向她。
片刻工夫,两人你来我往,已交换了七八招,动作越来越快,到后来几乎已看不清两人的手,只见残影。
朱弦越打越惊,一个失神,慢了一拍,手腕落入他掌中。谢冕睁开了眼,双眸亮得惊人,沉声而问:“这小擒拿手你是从哪儿学来的?”
作者有话要说: 小谢,我跟你港,你再嘴欠,你会失去你老婆的~
卫无镜:就让他作死好了,念念迟早是我的!
谢冕:现在是白天,醒醒!
第35章 刁难
明珠的光辉淡淡洒下, 他身子微微斜向她,有力的手紧紧地攥住她,神情迫切,目中如有烈焰灼灼。
朱弦冷下脸来:“我还想问你呢, 小擒拿手明明是我师门绝学, 你从哪里学来的?”他还敢倒打一耙。
“师门?”谢冕重复, 眼睛更亮了,“这么说,还有别人会这套擒拿手?”
这算不上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当年念念传他时曾经说过这是独门绝学, 再无别家会。这些年来,他果然没有见到过有第三人能使出这套功法。他本已绝望, 没想到竟在无意中见到了这套功法。他心头不由升起一点希冀:阿弦即使不是念念,也必定与念念有莫大的关联。
朱弦被他问得不高兴了:“到底是你盘问我,还是我盘问你?”
谢冕凤眼弯弯,笑得灿烂:“你我夫妻之间, 怎称得上盘问?娘子想知道什么问我就是。只盼有什么事娘子也莫要瞒我。”
态度突然之间变得这么好?必定有鬼!朱弦心中狐疑,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他,挑眉而问:“你想知道?”
谢冕抱拳道:“还望娘子告知。”
朱弦不语,意有所指地扫了一眼被他攥住的手腕。
谢冕忙放手。
朱弦垂下头来,盯着自己的手腕久久不语。纤细雪白的手腕上, 刚刚被他握住的地方红了一圈,分外醒目。
谢冕一脸心虚,小心翼翼地执起她手, 另一手伸过来温柔异常地揉了揉,柔情脉脉地致歉:“是我不好,手太重了。”
这语气……她眸光流转,偏头看他,还是破天荒头一次见到他这么乖觉,她怎么反倒觉得心里毛毛的?。
“疼。”她半抬起手,蹙眉抱怨道,倒要看看他会做到何等地步。
谢冕皱起眉来,心中懊恼,刚刚心情激荡,一不留神手上就重了几分。她虽会武,到底是个姑娘家,平白吃了这种苦头,着实令人心疼。
他想了想道:“我那里有先前配的续玉膏,回去找出来给你抹上,保证一晚上就好。”
朱弦吃了一惊,是她知道的那个续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