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
她脸蛋绯红,额上密密地渗着一层细汗,一双明若秋水的眼眸此时却仿佛燃烧着灼灼火焰。残破的外衫遮在她身上,却完全无法挡住泄露的春光,汹涌饱满的胸前风光,不堪盈握的纤细腰身,修长笔直的玉腿,还有那一身如雪如脂的白腻肌肤……
谢冕喉结动了动,浑身燥热,再不敢看她,狼狈地扭过了头,这才后知后觉地感觉到身上的疼痛。她这一脚可真狠啊。
朱弦的目光却落到他支起的某处,心中疑惑:不是说不行吗?还是她眼花了,其实那是下裳的褶皱?她起身下榻,跪坐在他面前,伸手探了过去欲要验证。
指尖刚刚碰到柔软的布料,她的腕上蓦地多了一只手,将她拉住。
“你做什么?”他咬牙问。
她眨了眨眼,一脸无辜:“我就是帮你看看,你拉着我做什么?”
谢冕:“……”半晌,苦笑道,“五奶奶,我刚刚才碰了你一下,你就赏了我一脚;你现在这样,我只是拉住你,你还敢怪我?”
朱弦语塞,想了想,似乎自己确实有些过分?眼睛不自觉地又瞄向那里,却已不见隆起,所以,刚刚还是她眼花了?
外面传来三七担心的声音:“奶奶,可需要我们进来服侍?”紧接着,黄鹂的问候声也响起,显然刚刚一声巨响把她们都吓到了。
朱弦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蓦地捂脸。刚刚一时冲动,现在该怎么收场?可也怪不得她,他怎么可以做那么羞人的事,竟然用手……她她她实在控制不住身体的自然反应。
谢冕见她不说话,又是无奈又是好笑,扬声说了声“无事,退下吧”,拉着朱弦站了起来。
朱弦心虚地瞄了一眼他刚刚被踹之处,问道:“你没事吧?”她也没想到他这么容易就被她踹飞了,他不是明明武艺高强吗,怎么会一点防备都没有?
谢冕叹道:“娘子要是多踹个几回,大概就真要准备改嫁了。”他也是情动之下完全没有防备,饶是练有内功护体,受她一脚也有些吃不消。也亏得他及时反应过来,不然内力反弹,伤了她就不好了。
朱弦闻言更心虚了:“要不我帮你揉揉?”手刚抬起还没碰到他,又被谢冕控制住,她疑惑地问,“鱼郎?”
谢冕素来最喜欢听她娇娇软软地喊他鱼郎,能听得心都几乎要化掉,可今天他实在听不得了。再被她这么软绵绵的呼唤撩拨下去,他刚刚好不容易被她飞来一脚控制住的欲/望就得死灰复燃了。刚刚他也是太冲动了,想着既然周夫人能看出来,别人想必也能看出来,到时动了别的心思就不好了。脑子一热,只想着在她身上盖下自己独一无二的烙印,叫人再无法夺走她。
她却浑然不知,大睁着无辜的明眸看向他,又催促般地问了声:“鱼郎?”
他将她拉远了些道:“你今天也累了,先休息一会儿吧。”
她诧异地问他:“你要去哪里?”
他道:“黄鹂过来了,应该是有事,我去看看。”见她明亮的眼睛兀自看着他,漆黑的瞳仁中满满的都是他的身影,他顿时心头一悸,再不敢多停留,半强迫地服侍她回床上躺好,掖好被子开口道,“我一会儿就回来。”
“鱼郎,”她又叫他,叫得他几乎舍不得挪步,他听到她有些迟疑地问道,“周夫人那里……”
仿佛有一阵凉气吹过,满腔旖旎都消散无踪,他想到那人带笑的话语,其中透出的威胁之意,心猛地向下沉去,垂眸道:“我回来向你解释。”周夫人不怀好意,她没有记忆,到时吃了亏就不妙了。
她乖巧点头,躺在床上,听到他走到耳房,也没有叫服侍的人,独自一个哗啦啦梳洗的声音。然后他走了出去,黄鹂的声音响起,不知和他说了什么。他匆匆的脚步就向外走去。
她的思绪转到了周夫人身上。她从没见过如此奇怪的母子关系,周夫人说的那些话究竟什么意思,她为什么一定要自己和谢冕和离?最奇怪的是,自己在思齐院时隐隐感到的熟悉感。
说起来,谢冕还真是可怜,摊上这么个母亲,只怕想死的心都有了吧。
这一团乱麻,解不开,理不清。她百思不得其解,倦意却一阵阵袭来,很快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 真——踹下床,23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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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四穿
朱弦是被一股烧焦的气味呛醒的, 焦味伴着浓烟直钻入鼻,呛得她连连咳嗽,眼睛也被熏得不住流泪。
又累又饿又冷的感觉倏地袭来,她勉强睁开眼, 发现自己呆在一个四面透风的破旧庙中。供在中间的神像已经塌了, 看不出是什么, 面前则是一堆冒着浓烟与奄奄一息火星的柴堆,还有一个……她仔细辨识了下,似乎是只烤雀儿?只是半边生半边糊,显然烤坏了没法吃了。再旁边还有一个小包袱。
这不是她在谢家的内室。她这是……又做“梦”了吗?她低头看了看自己, 熟悉的小手小脚小身体,比上次见到又大了些, 身上穿一件旧而脏的湖绿色锦袍,刮破了好几处,显得有些狼狈。
“鱼郎?”她试探地喊道。没有回音,她不由发呆。脑海中, 越来越多的属于鱼郎的记忆苏醒,她的心里忽然起了不妙的感觉:怎么总觉得有哪里不对?
对了,周夫人!梦中的周夫人私通谢晟,被幽禁在秋韶院,而现实中的周夫人住在破败的秋韶院中, 无人提及;梦中的周夫人恨毒了谢家,冷待鱼郎,现实中的周夫人也对谢冕毫无母子之情。
现实与记忆交错, 她一时有些恍惚,难道她的梦并不全是凭空捏造的?还有,上一次苏醒时谢冕忽然改变的态度,要她唤他“鱼郎”时的坚持。她怎么就没起过疑心?
曾经忽略的往事一点点在她脑海中清晰起来,他几次用奇怪的语气问她记不记得。第一次是在她问他小擒拿手是谁教的时候,第二次是在他告诉她他内功有禁忌的时候,第三次则是说到这个家里有人对他不利。
她那时没有记忆,浑然不知,可现在却都想起来了:他的小擒拿手是她教的;她哄骗他练了她的内功就要不近女色;这个家,他的父母和兄长都对他抱有敌意。
朱弦心里越来越发虚:难道她几次梦到他的过去,竟不是做梦,而是真实的?
尤其是内功禁忌,她想到周夫人的话,还有谢冕的种种作为。他那样热情地与她耳鬓厮磨,温柔缠绵,她明明感受到了他强烈的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