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等会儿就知道了。”而后无论流宛怎么旁敲侧击,撒娇撒痴,浮宵都不答她,笑而不语。
流宛磨得实在没办法,最后干脆一把抱住了浮宵,破罐破摔无赖道:“姐姐不告诉我,我就不松手了!”
“松手。”浮宵微沉了脸,声音微冷。
流宛怡然不惧,道:“姐姐何时说我何时松。”
浮宵冷笑:“那你就抱着吧,有本事一直抱着。”出口才发现这话的歧义暧昧,薄红了脸。流宛若不是抱的太紧,定会狠狠点头,现下只好顺势道:“姐姐说什么就是什么。”心中略感惋惜,但又在将头埋在浮宵胸前时烟消云散。
有便宜不占——王八蛋。
流宛此时深刻理解了这句俚语的含义,头越埋越深,抱着的人脸色也越来越红,可惜鱼和熊掌向来不能兼得,只纵是如此,流宛也能感觉浮宵的肌肤越来越烫。想必脸已是红透了,不觉轻笑出声。
浮宵更恼,连名带姓喊了一句:“流宛!”
流宛不知为何不应,半晌才低声喃了句:“好软……”
浮宵气极,刚想推开流宛,门却霍然被人气势汹汹的打开。
第40章 作对
来人霸道张扬,生的便是一副泼辣相。
浮宵暗忖,来了。当下也顾不得其它,譬如自己还红着脸,俯首贴道:“别与她作对,也别逆着她,乖乖受着,一会儿便好。”若说先前还是看戏的心态,这会儿已变作不忍。
“什么?”流宛刚问了一句,来人尖刻的声音传来:“还有功夫在这腻着,害我找了半天!”声落已走到两人跟前,将流宛拎了起来。
目光在流宛也面容停留片刻,似乎把人拨了精光,眼神是又毒又辣,叫人不自在的紧,好似祸事临头。
“关姨。”浮宵乖巧唤了一声,平静低头,是流宛从未见过的模样。
关月这才从鼻孔里嗯了一声,把目光分给浮宵一些:“好自为之。”说完也没有松开流宛,阴阳怪气道:“跟我走吧,皮绷紧了,是该松松,我也好久没动过这把身子骨了。”眼中轻蔑,说的话更是轻蔑,根本没将流宛放在眼里。
“敢问关姨这是?”学着浮宵叫了一句,流宛记起浮宵先前嘱咐,摸不清这人来意,但也知绝非善荏,现下情况也绝然不妙。
关月嗤笑:“自己做过什么都不记得了?”目光逐渐变冷,变利,好像要在流宛脸上戳出个洞来。
“忘记你靠什么吃饭?”
流宛脸上的印子还很新鲜。
就是寻常女人,脸和手也会小心护着。她们更是如此,就是犯了忌讳,开罪贵人挨罚时,也绝不会打手和脸。而今她们不仅自己人动了手,偏生还打的是脸。
流宛未能及应,便被拖着出了门,脸色微白,视线看向了浮宵,最后画面,只得她轻叹一声。
一路穿过大堂,到了从未来过的后院。
清幽环境,假山园林,只是怎么都教人觉得有些冷。
到了最偏僻,离主屋最远的一处小厢房,关月敲了敲门,听见里面的冷淡应声后,才推开门,一把将流宛推了进去。
乍看并没有什么不同,只是再一细看,便教人冷汗直冒。寻常人家不可随意动用私刑,许多刑具更是闻所未闻,这辈子也见不着几个,但这屋里不同,她们更是不同。流宛终于知晓阴冷之气从何而来。
这屋中更甚,阴冷潮湿,有些刑具上还有斑斑血迹,根本洗不净的血气。胆寒,心也寒。上过战场的沉枪铁戟,弃置藏起亦无法消磨那金戈之意,渗血撕肉的杀伐之气。
死物并非是真的死物,有时记忆要比人长的多得多。
眼下这一屋的刑具,便不知教多少人哀嚎惨呼,痛不欲生。
屋内还有两人,一个熟视无睹的喝着茶,见到流宛来了也只冷淡瞥她一眼,另个什么也没垫的跪在冰冷石板上,背对看不清神情。
“跪下!”领家还未发话,关月便又是狠劲一推,厉声喝道。流宛不备,就是备了也没用,一下被推跪在地。
膝盖与冷硬地板撞触,砸出不大一声响,痛楚却只有自己知道,流宛不由痛嘶一声,与柳烟一前一后的跪着。
“这便受不了了?下面可还有你受得。”关月冷笑,愈发轻蔑,站侍到领家身边,嘲讽道。
领家未曾阻止,一直冷眼看着,等关月说完后才冷冷道:“做什么要撕扯?”
屋里沉默死寂。
没有一个眼神交流,更不是心灵相通,只是都不想牵扯到一个人,那人也本不该掺和到这事中。
领家将手中茶盏重重一砸,甩在桌上,落了不少茶水,滴在地上。
冷笑道:“你们不说我也知道,要不要我将她叫来同你们一起?”
“看不过她,同她吵了几句,又气不过,便撕扯起来。”柳烟依旧垂着头,避过是自己先动手的这回事。她又不傻,面对讨厌的人,还非得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揽。若不是当日自己沉不住气,那么多人都见到了,她定是要往流宛身上推的。
两人都在坑边儿上,既然一定要跳,她一定先推她一把,有垫背的摔下去没那么疼。就是自己也疼,她也别想讨着好。
流宛也低头,道:“柳姐姐看不过我,先打了我,我也气不过,便回了手。”
柳烟会的,流宛也不是不会。既然形势下柳烟做不了,流宛如何能不做?
第41章 洗尽
“别推了。”领家淡漠非常,而后又道:“那档子事我也不会放在眼里,至于你们说不说实话,欺不欺瞒,那是另一回事。”
“规矩都清楚?你们来时我便讲过的。”她确实说过,并且阁中每一个人都曾听过。目光看向门后阴暗的角落,道:“接下来我便不多说了,一人五十棍,别吵到我,否则就不是这么简单了。”
二人顺着她目光向门后望去。那哪里是一条普通棍棒,分明是段坚韧润亮的澄黄竹条。打到身上不会有多大响声,却实则灼痛难言,痕迹也绝不会浅了去。
“去吧。”领家揉揉额头,随意道。关月领命,走到门后拿起竹条,神情也早在进屋时变为冷漠,与坐着的那人如出一辙的冷漠。
也不知如何想,走向柳烟,第一个选择离她较远的柳烟。
柳烟早已握紧了拳头,等待着即将到来的惩罚。
“唔——”即使早已绷紧身体做好了准备,竹条落下时还是难免痛哼一声。隐忍着呼出声的欲,望,竹条落下的速度力道非但没有减慢减轻,反倒愈发快狠。
劲韧竹条打在腿上,下裳已起不到垫隔作用,几乎直鞭在柔软肌肤,柳烟几乎有些跪不住,一条便是一颤一动,但仍倔强的不肯出声。
落了一半,柳烟痛得全身都在颤,冷汗亦浸了身上绡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