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门边,听楼外路过二人的对话。大抵是哪家的富家小姐闹了脾气,竟走到了这里。
有趣。
声音都是清冷净泠得过分,似是浮宵那把古琴在月下流光的一声响,连声音都好像不染纤尘,流宛愈发好奇这二人模样。
一人急切地唤了一声另一人名字。
“没事,回去……”另一人略有些失魂答道。
先前那人似是过去扶另一人了,另一人却强装强硬道:“姐姐,放开。”
一个关切到不能掩饰关切,一个在乎却要装作不在乎。
随后终于见到二人模样,果真是,不负所望。都是清冷绝美,一个稍柔和些,一个高傲些,不约而同的是那份让人移不开目光的美丽,五分肖似的面容。该是独一无二,都是独一无二,不会有人看不出她们的关系,只因那份无法复制,寻常脂粉根本不能相提并论的绝色。
流宛怔仲一瞬,随后亲耳亲眼,闻见那柔和些的少女逼走了另一高傲少女。
明明不想让她离开的。
流宛听见她说对不起,随后听见她的泣不成声。
即便只是旁观,也能渲染到那份绝望的悲伤,好像失去了最重要的东西,或是人。
她难得心软,石头做的心也起了些怜惜,连她都看得心疼,问道:“小姑娘若是不想让她走,何苦一定如此相逼?”
那少女咳了一口血,又把流宛看得一怔,她惨笑道:“若是你喜欢上了自己的姐姐呢?”
流宛确实有喜欢的‘姐姐’,但她懂得少女的意思。但若是她,只要她想要,必定不择手段。
少女好像为了教自己死心,也不知到底是说给谁听,揭开不可说的伤疤,一字字道:“同出一胞,血浓于水的,亲姐姐。”
流宛先前有猜测,然而真正听到少女坦然诉说承认时,还是一怔。违伦违理,违礼违教,就是不说出来也是天打雷劈的事情,不想少女竟能够坦然承认这份禁断爱恋,那么她呢?喜欢对于浮宵可言千遍万遍,她能够对他人承认自己喜欢一个……妓子?
暂时按捺住那些想法,流宛笑道:“她若是也喜欢你,我倒是觉得没什么不可以。”
一旁的喊堂已经吓得下巴都收不住。
作者有话要说:
我估计早有小天使猜出来了……
严格讲,其实我也不知道这本算同人还是原创
不影响原本走向,不喜欢的小可爱可以跳过,但是后面估计还有点篇幅,不喜欢的小可爱依然可以跳过
的确这本和孤星中两人的人设不一样,是我崩了,谢谢能够喜欢的小可爱,抱歉,不能接受的小可爱请随意弃,希望还能再见
只是她们在笔下越来越丰满,虽然和最开始的预想越偏越远,却已经舍不得了,因为人设不一样,所以也略有改动,见谅
还有大概是真的快结束了,日常给小天使们表白,爱你们,么么(づ ̄3 ̄)づ╭?~
谢谢你们的一路陪伴,我很多时候都觉得,是你们在陪伴我,所以我才能够坚持下来,写下来,完结一本不留遗憾的书
你们给了我很多,陪伴,感动,温暖,隔着书页也能感觉到的温柔
谢谢
第89章 想你
少女美眸骤亮一霎,随后熄下,问道:“何解?”
看着年纪不大,却很能沉住气,流宛如是想。倒是越来越有趣了。
流宛勾起抹笑,道:“两厢情愿的事,碍不着他人,凭甚不能在一起?方才那人就是你姐姐罢,若真要把她舍得让人,你可愿意?”
少女即刻沉了脸,眼中暗色沉沉,显然是知道该愿,心底却如何都不愿。
流宛愈发开颜,似开解般道:“虽是姐妹,若这样的感情真是错,世上又哪会有那般多的断袖磨镜,又何必生出我们这样的人来。你二人的事,旁人可掺和不得,要说她对你无意,我是如何都不肯信的。”
少女沉寂半晌,听进却也没听进,明了自己心思,却挣扎不能认,默然拭去嘴角血迹,游魂般离去,仿佛在哪里落丢了所有心神。
流宛其实根本没猜另一个少女的心意,亦猜不到,禀着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心思,反正她觉得她没做错,不过是帮那少女看清本心罢了。
存天理,灭人欲,倒不如不要活在这世上,那才是真天理。
饮食天理,山珍为欲,夫妻天理,妻妾为欲。
谁都耳熟,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可说着天理人欲的人却私故人财,纳尼为妾。圣贤亦为人,同样不可过分苛求,但又怎能以自理来要求他人呢?况未能自束。
流宛从来不讲理,其实纵欲也好,快活就行,不碍他人,又有何妨?
人活着就是最大的欲,便会生欲,所以永无可能去欲存理。
强行压抑本心,只会适得其反。
食欲、物欲、名欲、爱欲,人生在世何时不生欲?何处不是欲。
流宛笑着看少女走远,理理衣襟,留下吓得瞠目结舌的喊堂,从容拿了餐食,上楼寻她的欲。
半是哄人半是撒娇,一字不提方才的事,不提方才说过的话,只拿蜜枣般的情话堵人。
乱心的问题暂且按下不想,只管能拥进怀中能真切感受的甜蜜,流宛几乎忘乎所以。
忘乎所以到,差些放下她原本要做的事。
直至碧青提醒她道:“那位回信了。”
“拿来看看。”流宛单指抚着手中杯沿,神情非喜非惊。
展开柔白信纸,她得到了她想要的回答,却没有想象中高兴。碧青试图从她的脸色猜出些什么,却终未得。
流宛已经不是想要什么便会摆在脸上的那个孩子了。
不悲不喜,淡淡道:“花朝之后,他会派人来。”碧青当即大喜,道:“姑娘终于能够脱了这腌臜地方!”
流宛哂笑,道:“未必是什么好事,吉凶未卜。”却是一定要做的事。
“还需要些保障,以保他不会对我们下手。”流宛道,依旧抚着杯沿。
“姑娘是指?”碧青不解,问道。
流宛敛眸不语。
除此之外,她还需要先解决一件事,不如说是想明白。
山雨欲来前,总是风好鹧鸪天。
浮宵于她,究竟算什么呢?她是否能够毫不顾忌的舍弃?数百个日日夜夜的相伴,当真毫无留恋?只是因为无趣招惹?她于她便只是欲望的意义?
如今不知名的为难,竟就是纵欲结果?
恶种恶因得的恶果?
那些话,流宛自己亦早分不清真假,连同那份她所言的,对首饰花瓶的情感。害怕她碎掉,害怕被自己亲手摔裂,真可惜啊。
所有温柔情真,都是假象。
所有甜言蜜语,都如那夜烟火。
转瞬即逝,镜花水月。
遇见的少女甚至能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