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他们递把伞。”
揭然表情淡淡像是没听到一样。
揭沐尧:“我在外面站一秒钟都觉得难受,你说他们这样会不会中暑啊?”
揭然终于有所松动,瞥了她一眼,轻飘飘地说:“做演员本来就辛苦,因为拍戏生病、受伤这些都是常有的事。”
揭沐尧拧了拧眉。
“这就害怕了?”
“谁说的?我才不怕。”揭沐尧梗着脖子说。
没有亲身经历过,大概是不能让她感同身受的。揭然若有所思,仍在琢磨着怎么才能打消揭沐尧要当演员的念头。
前方,两位演员又开始了正式表演。
肖幻拿着小铲子已经在沙滩上挖了不少的坑,两个人不知疲倦地在寻找螃蟹。最后终于扛不住双双累倒,四仰八叉躺在沙滩上。
肖幻抬起身体低头看晏黎,抓起她湿漉漉的一缕头发去挠她痒痒。
晏黎笑个不停。
当肖幻身体越来越低,意识到他是想亲她时,晏黎面上一热将他推开,撒开腿奔跑。
肖幻也不恼,爬起来去追她。
追着追着,晏黎身体一低“啊”的一声摔下下去。
剧本上没有这段。
监视器前的导演微微一动,他知道这是个意外,但也没有深想,还想看看两个人能不能随机应变对付过去。
肖幻对此也已经见怪不怪,他喘着气终于追上了晏黎,两只手从手插.入她腋窝,正要将她提起时,却听到一阵倒抽气的声音。
晏黎本能地抓住他胳膊,声音颤抖地说:“好痛,不要碰我……”
肖幻一听这情绪不对,忙绕到前面,才发现晏黎眉头紧锁,紧咬牙关表情痛苦。
肖幻不明情况:“怎么了?”
“脚……”
“脚怎么了?”肖幻顾不得许多,抬起晏黎两只脚一看,大为震惊。
此时此刻,晏黎右脚脚底板上插着一把刀片,鲜血汩汩往外淌,没会儿就将她整个脚底板给染红了。
跟拍的摄影师也看到了这触目惊心的一幕,他反应极快,冲着监视器方向大喊:“导演,演员受伤了!”
……
晏黎以前就听说过有人蓄意在沙滩上埋下刀片导致游客受伤的新闻,可万万没想到自己也会中招。
作为演员之一,晏黎一出事整个剧组就没法拍了。
一向严苛的导演见她血流得厉害,人变得温和了些,言简意赅地说:“赶紧止血,送医院吧。”
医院是一定要去的,只是去之前得看看伤口的情况。
工作人员将晏黎团团围住,场务的一个大姐姐拿着医药箱过来,小心翼翼抬起晏黎的脚,啧啧嘴:“流了这么多血。
伤口细长,其实不算深,应该是没切中要害,因为脚还勉强能动。要紧的是伤口里面有沙子,处理起来就比较麻烦。
晏黎痛得一直在流汗,生怕那姐姐有负担,她硬是咬着牙关没喊疼,还反过来安慰对方:“没事,你随便弄吧,先止了血包扎就行。”
“这可不行。”那人为难了,一时不知道该怎么下手。
僵持间,一个人缓缓蹲下,说:“我来吧。”
这声音……
晏黎猛抬头,难以置信地看着蹲在她面前的揭然。
揭然以为她是担心自己技术不行,语气轻松地说:“放心,我学过专业的伤口处理,这对我来说是小事情。”
晏黎想笑却笑不出来,只能点头。她不是不放心,只是觉得这一切太不真实。
要让揭然给她处理伤口,这待遇……未免也太好了吧……
偶像发福利吗?
晏黎正沾沾自喜,恍惚间,她的手被人握住。
晏黎扭头去看。
揭沐尧一脸担心地看着她,轻声软语:“燕子你忍着点啊,要是疼就大声喊出来别把嘴唇给咬破了。”
晏黎还是没绷住“噗嗤”笑出声来,嘴唇动了动,还未出声,突然右脚踝被一只冰凉的手给握住,她还没反应过来,就听到揭然严厉地说:“别乱动。”
晏黎慢悠悠把头摆正,看到揭然一手握着她的脚踝,轻轻放在自己大腿上。
尽管揭然穿的是长裤,但晏黎仍是能清楚地感觉到与她脚跟贴着的那一块皮肤滚烫、炙热。
她的脸噌的一下就红了。
揭然抬眸,看了看她的表情,又看了看她脸颊上的红晕,不解:“你很热吗?”
晏黎表情一僵,也不知道哪根筋不对,脱口而出:“不不不,你的手很凉,我感觉蛮舒服的。”
揭然神情有些微妙。
晏黎后知后觉刚刚那话挺那啥的,她又联想昨天袭胸那些情形,整个人尴尬得不行。
看揭然的反应,该不会觉得她是个女流氓吧?
作者有话要说: 不狗血不成文。
☆、第 20 章
要解释恐怕很难,尤其周围还有那么多人看着,晏黎脸早就红得跟猴屁股似的,说多错多,她还是低头当自己是只鹌鹑吧。
揭然显然没有把她刚才的话放在心上,转头对着那名场务大姐说:“麻烦给我准备一瓶水,酒精还有镊子。”
水自然是用来清洗伤口的,酒精消毒,镊子是为了处理伤口里的沙子。
晏黎还是很疼,当着揭然的面要她大喊大叫是不可能的,怎么才能缓解疼痛呢?
趁着揭然认真投入,她偷偷掀起眼皮去看,突然间发现,从这个角度欣赏,揭然简直美得不可方物。
揭然今天把头发高高扎起,带点清纯和妩媚,很好看。她向来是不爱大浓妆的,今天因为是来沙滩,脸上涂了好几层隔离,但是因为她本身皮肤白,所以不仔细看的话根本看不出来。
睫毛好长啊……居然还是那种令人羡慕的天然卷翘,像两把羽扇,轻轻一扫便能勾动人的心弦。
因为是混血的原因,揭然的眉毛和睫毛浓密,大眼皮很自然。鼻子翘挺,鼻梁上那颗小小的痣被汗珠覆盖住了。
有那么一瞬,晏黎真的有种冲动想要倾身过去帮她擦擦汗,但考虑到那样太过暧昧只好作罢。
揭然整个脸的五官都很讨人喜欢,如果硬要分个主次的话,晏黎觉得她那张嘴最诱人。嘴唇很薄,颜色稍淡,就算不笑,两边嘴角也微微扬起完美的弧度,越看越想亲上一口……
晏黎被自己突如其来的诡异想法给吓到了,心里一咯噔,顿时不知所措。
她怎么可以对自己的偶像生出那样过分的想法!
晏黎狠狠甩了甩脑袋,一时没听清揭然说的话。
“什么?”
揭然已经用酒精把镊子消好了毒,抬眼时才发现她刚刚在走神,只好重复一遍之前的话:“你怕不怕疼?”
在偶像面前怎么能说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