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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5
    老太太只大了三岁,看去却老了不少,一头发已白了一多半。头上勒着一条镶了红蓝宝石的抹额。

    郑老太太移开了目光,心内嘀咕:奇怪,这么好的事情,大姐竟然会想到她?

    不过,她还是认真思索了一回,又确认了一回:“是贵妾么?那这身份上也不能太低了。”

    汾阳郡王世子,可是下一仼的郡王。这生的儿子亦是将来的郡王。汾阳郡王蒙先帝特准破例可世袭三代。这说是贵妾,亦是将来的郡王府老封君。

    她觉得脑子有点不够用,眯了眼:你容我回去想想,这是大事,你也莫急,得看准了不是?最少也得三五个月,总得摸清底细才行?”

    ......

    园子里,梁红玉带着苏暖走了一会,指着远处一个池子说:“那里有红鱼,要去看么?”见苏暖点头,脸上立时露出笑容来:“我就知道你会喜欢,来,我们过去......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苏暖甜甜地:“我叫苏暖,我娘叫我冬姐儿。姐姐呢?”

    梁红玉也笑着:“我叫红玉,小名唤作阿珠!对了,你为什么叫冬姐儿?是冬日里生的么?……”

    边说拉了苏暖的手,跑了起来。

    东南角高处亭子里两个约15、6岁少女正执棋,听得远处池子处传来的笑声,摇头:阿珠可得意了,寻着了伴!不然,我们也不用躲到这里来了!”

    另一个“啪”地下了一子:“小女孩有小女孩的玩法,且让她们玩去,只要不搅了我们的兴致就好!”

    “明秀,你又说话老气横秋的。”

    一边侍候的丫头抿着嘴唇笑:自家翁主每回遇到郝家小姐,就全无气势,高高在上的嫡长姐硬是变成了郝明秀的妹子般。这个表小姐可真是让人佩服。

    郝明秀,礼部尚书、中御府主管郝正英之嫡女。其母是郡王妃嫡妹。与自家翁主梁红芳是姨表姐妹。

    郝明秀今年16,长得甚是清雅美丽,与上京城的柳侍郎三女柳妙丹被合称为“上京双姝!”

    郝明秀人不仅长得好,琴棋书画也是样样精通。

    梁红芳生性高傲,唯独对这个郝明秀却是服得很。

    “对了!你不去看看么?今儿来得可是郑国公府的老太君,你的未来……”

    梁红芳忽然捉狭地望着郝明秀说。

    “就你话多!”郝明秀还是红了脸,少女细腻的肌肤白里透红,美得醉人。

    梁红芳却不放过她:“听说郑卓信快回来了!”

    “阿珍!”梁红芳脸已红透,嗔怪地嚷了一句,眼里却是掩不住的欢喜。

    梁红芳见状,微笑不再说。

    郝明秀及茾后与郑国公府长房嫡子郑卓信订了亲。

    郑卓信是郑国公郑启华的嫡子,前头原有一个大哥,一岁时夭折了。嫡姐郑容,是现今的郑贵太妃,育有四皇子,梁隽,现为豫王。

    听说郑卓信从小拜了那大相国寺高僧为师,学了一身功夫。16就上战场,作战勇猛异常,人称“和尚将军!”

    郑国公府祖上以军功起家,只是到了郑卓信祖父这一代,武才凋零,以文入朝......谁知到了郑卓信却出了这么一根苗子......

    梁红芳所知的这些信息还是听汾阳郡王与母亲闲谈时说起的。

    因当日闻得两家订亲,郡王妃疼爱郝明秀,自己的妹子二年前去世,临死前拉着嫡姐的手,要她多加照拂郝明秀。郡王妃受妹妹所托,时常接了郝明秀过府小住。生怕如今的郝夫人怠慢了甥女,听得这消息,因与郑家是姻亲,两家的情况自是熟悉几分,所以与身边的桂妈妈谈起,甚是欣慰!

    被梁红芳听得,颠颠地跑去告诉郝明秀。

    郝明秀很是欢喜,再三追问:原是她竟见过郑卓信。

    梁红芳瞧她那一脸娇羞,恍然,心下也好奇:是什么样的男子,竟然让清高的郝明秀动了心?

    013偷鸡贼

    郑老夫人在郡王府只住了一宿,第二日用了午膳就启程回家了。

    苏暖摸着腕上的一串珠串,微微笑:是梁红玉硬塞给她的,说是交换。她只得也摘了腕上的一串红线串银猪的手链,给了她......梁红玉与她约定,下次再过府玩。她笑着答应,心下却知下次是遥遥无期。

    她伸了一下腰身,往车壁上靠去,想着还有一段路,且歇一歇,昨晚上一晚没睡好。没办法,她睡觉一向警醒,昨晚上郑老太太又起了几次夜,她根本就没睡踏实,一早,天未亮,老太太又醒了……

    雯月拿过一边的靠垫给她垫在后腰背上,她靠了,舒服地眯着眼,迷糊间正要睡去,忽然车子一晃,马车突然停下了。

    她的头叩在了车厢壁上,惊醒了过来。

    耳边只听得车外传来阵阵哄笑声,似乎夹杂着鸡狗声,乱糟糟地一团

    她与雯月抬眼望了一眼,雯月小心挑起小窗上的帘子,两人悄悄地往外看去:

    但见前方官道被一大群人堵了个严实,土路上尘土飞扬,路面坑坑洼洼。

    当中正行走着一个半大少年,头上束带早散了,发丝凌乱。低垂了脑袋,肩上竟倒吊着两只硕大的公鸡,前后两只鸡各吊了一只脚,一前一后地挂在了他单薄的肩上。

    少年两手被反剪在身后,用一根粗麻绳捆了个结实,脚步踉跄,不时踩入坑洞。

    身后一大波围观的人笑声一片:随着他的走动,两只鸡被倒吊着,惊慌地不时扑腾一下双翅,展开的翅膀膀五彩斑斓,甚是怪异!

    雯月也禁不住捂嘴笑了一下。

    前头一个约三十来岁的汉子腰间一根麻绳拖着少年,手上高拎着一个大铜锣,不时“哐”地敲一下。

    边上窃窃私语声四起,苏暖默不作声听了一会,明白:原是抓到了偷鸡贼!

    她看了,心内忽然不知什么滋味:乡间最恨有人偷鸡、偷牛。记得小时候,胡同里有人偷了东西,被抓到了,会被要求挨家挨户地分发馒头。但像这样直接抓了人,绑了鸡在大道上鸣锣游行,却是第一次见!

    锣声一响,两只鸡受了惊吓,更加扑腾得慌。

    少年的衣衫已经有好几处破损,大公鸡那铁钩似的爪子,没几下,就一把勾破了棉袄。露出了里面飞扬的棉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