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赔罪。”
世子妃小曾氏听得在旁边挪了挪嘴,暗道金氏倒也大方,竟然替郑家二房许诺了这许多银子。还有自己倒是忘了郑家还有个娘娘在宫里面呢。
看来此番想借机给郑云甜穿小鞋是泡汤了。
她索性不吭身了。
郡王妃听得金氏如此说,也不好再说什么,强笑道:“这叫我怎么说呢?已经这样了,你看,我们两家是亲家,这事闹得。只是,就怕皇上那里怪罪下来......娘娘那里是你们的情分,我们这里还是要郡王回头亲自进宫一趟的,把这事情分说明白。你说......”
苏暖眼见几人三言两语就把这事给定性了,竟然没有人愿意听她分说两句。
真这样,这是坐实了自己的罪名啊,还累得郑国公府,还有娘娘给自己揩屁股,善后。
她心中怒火上涌,忽然不愿意再遮掩,她突然抬起头来,大声:“王妃,舅母,不是的。这是仿品......”
“冬姐儿!”
金氏急忙转身呵斥。郡王妃却是被激怒了,她转身,指着苏暖,正待说话。
“姨母!”郝明秀忽然上前一步,她望了一眼望过来的金氏,脸上微红,对郡王妃说:“姨母莫生气。秀儿方才已经与她分说过了,你莫怪她,她不曾见过这等瓷器,所以才把宝瓶当成是普通的瓶子。这人的见地不同,自然是一时说不通。姨母犯不着生气。”
苏暖听着这等暗带嘲讽的语言,捏紧了拳头,迎着郝明秀的目光,正待再度开口。
“冬姐儿才不是见识浅薄的人。”
一个清脆急促的女声响起。
梁红玉从人群后挤了出来,她方才听得小丫头禀报,一路跑了来,恰恰听到郝明秀这番话。
她当下不高兴了,表姐又在挤兑人了。
她挤了出来,跨过一地碎瓷,伸手去牵苏暖,梁红玉的手凉凉的,许是跑得急,现下一手的汗水。苏暖却是一颤。感觉到了异常的温暖。
梁红玉站在苏暖身边,转身大声说:“冬姐儿认得我的红鱼,金樱、丹顶昭、金银鳞、芙蓉、丹顶红......这些我听都未听过,她都知道。你们知道么?我喜欢她,她懂得可多了。怎么会见识浅薄?明秀姐姐,你不要见人家比你漂亮,你就说人坏话。”
“阿珠妹妹!”郝明秀赤红了脸。
郡王妃虎了脸,:“什么红鱼?你懂什么?别胡闹。”
梁红玉不依:“不行,冬姐儿是我的好朋友,你们不能这样说人家,一点大家风范都没有。”
郡王妃被梁红玉气得说不出话来。
奈何梁红玉梗着脖子,脸孔通红,一边还转过头来安慰苏暖:“冬姐儿,别怕。一会叫我父王来,我父王最公道,还有他最听我的话了。”
苏暖鼻子一酸,站在这里不过一炷香时间,她已经深深地体会到了那种权贵们的以势压人,那种天生的优越感,劈天盖地地向她压过来,百般滋味碾过心头,却愣是没有人愿意听她说一句。
与身边这些整天与她姐妹相称的人比起来,如今这个只见过两回的梁红玉却是这般毫无理由地护着她,
让苏暖那一颗早已经见惯不怪的心里没来由地一阵感动。一种久违的温暖,一种被称为友情的东西又慢慢地浮现了出来。
她脱开梁红玉的手,走到金氏面前,一字一句地:“姑且不论这个瓶子是否我打破的,现在,我只要证实一件事,这个瓶子,就是庆元年烧制的。要是不信,那里还有一个,可以捧了,去请人当场验看就知。”
“你说什么?”
一个浑厚的声音从人群后传来,梁红玉叫了一声“父王!”跑了上去。
一个身着紫袍,年约四十的男子大步走进来,正是郡汾阳王。
他不理会梁红玉撒娇,定定地看着苏暖,:“你方才说什么?你怎么知道这个瓶子是假的,不,是庆元二十六年的?”
苏暖望着他黑黝黝的眸子,深深行了一礼,说:“不信,王爷可带瓶子进司宝司验看,那里应该还有宣乐年间的青花瓷瓶,两相对比就知。”
四周一片寂静,郡王看着苏暖,见她黑黑的眼睛倔强地望着他,眼神笃定。
郡王忽然一笑:“好了,都散了吧。她说得对,这个瓶子是假的,眼光不错。”
众人吃了一惊,继而明白,都松了一口气,郡王妃也嗔怪地叫了一声:“王爷!”又望了一眼金氏:“怎不早说?瞧这事闹得,多不好呀。走了,走了,都是误会!”
说着招呼金氏,众人跟了郡王妃往外面去,郑云甜楞了好一会,唤了丫头进来打扫。
郡王妃有心想缓和一下,带了众人往外面去:“到我那里去,今日有戏看呢,一早就备下了,今日夫人可要点一场爱看的,松快松快。”她对金氏说道,一边又对郝明秀使眼色,郝明秀自是明白,忙上前,赶上一步,跟在金氏身后:“夫人,秀儿带你过去......“
见众人都走了,苏暖低着头正要跟上,却被梁红玉给叫住。
084鉴瓷
“王爷!”
汾阳郡王摆手,门被从外面轻轻带上,梁红玉望了望苏暖,又看看严肃的父亲,“父王!”刚张口。
“玉儿,你到门口看着点。”
梁红玉被郡王严肃的脸色镇住,应了一声,偷偷朝苏暖眨了眨眼睛,乖觉地退到门边,耳却竖着。
汾阳郡王一撩袍子坐在了紫檀太师椅上,双目炯炯:“你打碎的确实是宫中赏赐下来的宣州青花瓷,是本王亲自从王大总管手中接过,一直在本王的大书房摆着。”
汾阳郡王梁时双手撑腿,口气转柔和:“所以,你说它是假的,你的根据是什么?如果只是因为碎了,怕本王追究,就说它是假的,你可知道,这是欺君之罪。不过,现在本王可以给你最后一个机会......”
梁红玉担忧地望着苏暖,父王这么说话,表示是真的生气了。
“王爷!”苏暖静静地听他说完,敛襟一礼,郑重地:“苏暖并不敢为了脱罪而信口开河,这是御赐的宝瓶,苏暖知晓轻重。实在是这个瓶子确实是庆元年间烧制的瓷器,并非是周宣青瓷。口说无凭,王爷府中可有其它新购的庆元青花瓷器?不论大小可寻来一比,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