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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暖可是得梳理好了,她是听雯星有次说起,沙月的姐姐墨月可是郑容跟前的大宫女,颇得郑容看中。因为这个,金氏每次进宫都会带着沙月去,这样的人儿,要小心拉拢了。慧姑这人太精明,有些话不能说,这个墨月不知怎样?想到师傳,苏暖不免多要打算几分。

    下午,金氏带了沙月进宫。

    因连日天气闷热,郑容叫小宫女搬了那瓜果盘子,娘俩就在园子当中的一座亭子里面坐了。

    金氏与郑容说笑了一回,不外乎是一些家里的琐事。

    郑容听说郑卓信出门去了,不由问道:“这么远?可知是什么公务?”

    金氏抿了一口茶:“谁知道呢?只说是公干。这信儿,有时候,他不想说的事情,你就是拿那撬子也撬不开他的嘴。我只是想着这么远,身边又没有个人跟着,不放心。这几日,自从你弟弟出去后,我就七上八下的。你又在这宫里面,想找个人说说话都难。幸好,冬姐儿不时来陪我聊上几句。”

    郑容见她娘说起苏暖时,眼睛里是笑意,不由抿唇:“看来,这个苏家表妹常往母亲那里去?“

    金氏笑眯眯:“是呀。这丫头,约莫是大了,也知道疼人了。以前那么闷葫芦似的一个人,现在一张嘴可甜了。我看着,比那意姐儿可强。你晓得的,意姐倒是和顺,但是她有两个哥哥,我这有些话,都不好说。倒是冬姐儿知情识趣地,好说话。我看,老太太这回看人是不错。到时,指定不会给你惹麻烦就是。”

    郑容端了茶杯:“噢?怎么说?”

    金氏就压低了声音,把上回韩氏算计苏暖的事情一五一十地与郑容说了一遍。

    郑容听得入了神:“你是说,苏家表妹一早知道二婶算计她,所以故意引了王家表妹去?”

    金氏肯定:“是这样的,这明眼人都看出来了。这峰哥儿一直倾心冬姐儿,只是你二婶死活不同意。”她撇了一下嘴:“她这是卯着劲要与咱信哥儿一较高下呢。”

    “这事儿,家里人都知晓,大家都当那不知情。起先,我记得年前还闹过一出,那会,冬姐儿差点没命。我一直以为冬姐儿与锋哥儿有意,毕竟是被抓了现行,这老话说了,这一个碗不响,两个碗乒乓响嘛!之前老太太提出她来,我还心下嘀咕,这样的进了这里来,会不会坏事?可这回子的事情,我倒是放心了。”

    金氏抿了一口茶,又道:“其实,她若真对峰哥儿有意,即使你二婶算计了她,也不打紧。你小姑姑,你知道的,真到了这地步,她断不会让苏暖去给锋哥儿做妾侍的。老爷子虽看着不管,但是我总觉得郑玉珠在你祖父那里还是有一定的份量的。所以,这件事情只有一个解释,就是冬姐儿于他无意。你不知道,上回,郑玉珠捧了一匣子的东西来说要偿还这些年的伙食费,叫我给回了。”

    金氏絮絮叨叨地说着,郑容默不作声地听着,并不打扰。直至后来听到这句,才插了一句:“偿还伙食费?什么意思?难不成,听到了什么风声不曾?”

    金氏摇头:“应该不会。只是,我也纳闷呢。这么多年了,如今才提起。”

    又笑:“约莫是给逼急了。俗话说,这泥人也还有三分脾性呢。”

    “母亲,你得留点神,可别让二婶再给小姑姑她使什么绊子,这苏暖,我这瞧着,是个大用的,可别叫人给搅和了去。”

    郑容忽然说。

    金氏自是点头。

    139简朴的皇帝

    三日后,被金氏念叨的郑卓信回来了。

    他正跪在御书房,与周长丰一起,两人都是风尘仆仆,自今早进城,两人就直接进宫了。

    尤其是郑卓信,原本光洁的下巴都冒出了青胡碴,脸上也黑瘦了许多。

    这一个多月里,他与周长丰两人猫在那鸟不拉屎的边境,与那些糙汉子厮混在一起,不洗澡,不漱口,饿了就着一个凉水一个馒头吃着,困了,就地在那个草棚子里倒头就睡。两人扮成那搬运的苦力,与他们一起吃住,才终于等到了这次的交易,摸到了一点边。

    他俩不敢惊动那伙子人,捺着性子,等人离开了,两人这才抽身而出,连夜赶回上京,这一路上,日夜兼程,快马加鞭地,终于在昨晚半夜赶到了上京。两人就在城外林子里歇了,天一亮,开了城门,就进了宫来。

    这会,两人望着侧身的皇帝梁弘,见他半日不语,薄薄的晨光斜射在他的肩膀上,绣着金线龙纹的袍子略显黯淡。

    郑卓信悄悄地抬了眼睛,飞快地在梁弘的胸前溜了一圈,那里的团龙纹上的金线似乎瞧着颜色更亮些,与肩臂上相比,明显有修补过的痕迹。

    他收回眼,刚撞见周长丰来不及收回的目光,双方俱一怔,都垂了头。

    心下都在嘀咕:这也太简俭了。

    两人目光都落在自己身上的袍子上。

    他们进城已经是天亮,两人虽然急,但还是在林子里换了包袱里干净衣服,又换了新的靴子,这才进宫来。原先那身,早脏乱得不成样子,随手给扔了。

    原本还想着这身,太过随便,怕御前失仪,如今看来......

    今儿他们是突然进宫,皇帝应该是着急,穿着家常袍子直接来见他们.......

    郑卓信素知皇帝很是简朴,与穿着上对自己很是苛刻。曾听宫人说一件龙袍,总要穿上几年,身边曾有宫人把他穿旧的龙袍给收了,被他勒令又找回来,说,新制一件龙袍,耗费太大,能穿就行。

    郑卓信也见过皇帝素简的穿着,但像今日穿得这般“简仆”,都修补上了,还真是第一回。

    他更深地低了头。

    相比郑卓信是见惯了的,可周长丰明显有点反应不过来,他勾了头,不自然地把自己的脚往袍子下缩了缩,那是一双新制的靴子,搁在包袱里,一直未拿出来,今次还是头一遭。

    梁弘微眯了眼,目光落在对面的书案上,那里搁着笔墨,上面还有半幅字。

    整件事情,他方才已经听他们两人说了,很是吃惊,心中早蓄满了愤怒,使得他本就清癯的两颊因绷紧而愈见严肃。

    梁弘心潮起伏,一时竟也不知说什么好。

    郑卓信说,有数量不少的生铁在那里交易,并且不止一次。

    如此算来,前后应该有将近一年多的时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