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娘亲,谁肯这样做?
她从银票子当中拿了三张出来,:不管了,先去给娘置办一件过冬的皮袍子,钱么,慢慢赚,再想办法就是。
国公府的冬衣也有,金氏前几日又特特叫给苏暖准备了两件斗篷披风。一早叫人量了尺寸的。
可是苏暖却是打定主意,婉言谢绝了。
她知晓,那两件披风的料子是金氏从自己的私库里拿出来的。郑云意她们并没有。
原因是什么,苏暖自然是清楚。
她已经打定主意了,尽力不能多占金氏的油水了,从现在开始,就与原来一样吧。
但是,小郑氏这个袍子是一定要置办的,不能在大年夜团拜的时候,叫小郑氏抬不起头来。
苏暖揣着银票,带上雯月往最大的皮铺子走去。
苏暖挑了半日,相中一件狐狸毛料子,灰白色的毛,刚好够做一件狐白皮袄,毛也细密厚实。
苏暖瞧着喜欢,也不打眼,却最是舒服保暖。
想到先前给小郑氏淘的那件白狐坎肩,她喜欢得不得了,想来这件她也应该会喜欢的。
雯月抱着袍子乐颠颠地与苏暖到了裁缝铺子,按照小郑氏的尺寸,要求做件袄子。
两人回来时候,苏暖瞧瞧小郑氏的房门,吩咐雯月不得与小郑氏说,不然,说不定又改成自己的了。雯月自是点头答应着。
隔了十来日,估摸着袍子已经做好,苏暖带了雯月去亲自去取衣服。
掌柜的从里头拿了出来,一抖开,苏暖就满意得很。
青白色的狐毛很是顺服,巧手的掌柜在领子与下摆又加了锦缎连接,钉了盘扣,很是亮丽。
她拎在手里翻看了一会,又叫雯月穿了,自己己瞧了瞧,雯月身量与小郑氏相仿,穿上,立时华贵不少。苏暖满意地包了起来,付了银子,雯月抱在怀里,两人往外走。
中途又往聚福斋去买了只糯米鸭子回去,小郑氏爱这一口。
不知不觉,路过隆祥。
她情不自禁地抬头瞧一眼,却见正有人出来上门板。
她心中一个愣怔,望望天色,怎的这个时辰就关门了?
这是出了什么事了?想到先前郑卓信说的话,心道莫不是那事已经发了?
正惊疑,却是门板一动,后面钻出一个人来,可不就是六子?
“六子!”
她叫。
六子回头,见是苏暖,忙笑着跑过来:“闽朝奉!”
苏暖一笑:“六子,今日怎的这么早收工?”
六子脸一垮:“您不再,大掌柜与二掌柜这两日也不在,整日里不见人影。这铺子里,上回锁柱收错东西,被蔡掌柜好一通埋汰......可不得早点关门。”
苏暖“哦”了一声,一时也无话。告辞,瞧着六子匆匆上好最后一块门板,转身离去。
苏暖有点心绪不宁:这看来十有八九是出事了。
在隆祥待了这么久,鲜有金掌柜与蔡掌柜两人同时不在的。即使苏暖在,也是有一个必要当日赶回来的。因为当天,都要盘点一遍当天的帐目的,货帐对过,方算了结。
又想着郑卓信这两日也不见了。
她招手,叫过木青,吩咐了几句,望着她。
木青微微发愣:“小姐,咱打听这个作什么?要叫少爷知晓,要发火的.....”
苏暖瞧着她笑:“无事,我就好奇,这不是关系到隆祥么?四哥叫我离了那里,我这也做了几个月了,八卦一下.....咱悄悄地,不叫他知道就是。”
木青只得点头。
晩间,木青探得消息回来,证实了苏暖的猜测。
却原来是郑卓信这两日早出晚归,连木明、丰子也不见了人影。
木青悄悄说:
木明他们不肯说,但有一点肯定:
少爷他们抓了人。
因为木明他们私下里说,当时人太混杂了,还是跑了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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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暖心中一跳:“跑了人?谁?”
木青摇头:“听说是一个商人,趁乱逃走的,当时人多,没注意。”
苏暖愣愣地望着木青,一时未说话。
见木青转身去端水,心内有所感,想着再问上一句,张了张嘴又闭上了,不知从何问起。
商人,不会是华明扬吧?
她的心一颤,又暗自抚胸,心道:不会的,应该不会的。
耳边传来淅沥水声,帷帐后,木青正在木盆里铰水,哗哗地,她用力铰干棉巾,铰了三四回,方回头:“小姐,好了!”
苏暖缓缓走了过去:“雯月呢?”
这贴身的活向来由雯月与小荷两人干的,怎的今日是木青?
木青恭敬递过手中棉巾:“雯月去大厨房端汤了。小姐,擦把脸吧!”
苏暖望着递过来的绞得干干的,麻花状的毛巾,拎了过来,用手摸了摸,重又浸了回去,再轻轻捞起,拧了,沥干了一半水,方说:“棉巾拧得太干了,这样擦着脸生疼!拧一半的水,方好。女孩子,不同男子,这脸要水保养。”
她仰了脸,把三成湿的棉巾覆在脸上,吸净了水珠,方拿下,递给木青。
木青微红了脸,仔细地记下了。她是第一次做这些贴身的细活,于这方面,并不精到。
自小习武,与一帮子男子一样从小接受训练,生活细节上自是随意得很。整天在泥地里摸爬滚打,冬练三九,夏练三伏,常常累得倒头就睡,几天不洗脸洗脚那都是常有的事儿。
今日,她是一心想同苏暖亲近,故而,雯月出去的空档,她自告奋勇替小姐净面。
上回,她丢下苏暖,去救木明的事还是被郑卓信给知晓了,当晚,郑卓信找了她去。
“木青,你明日收拾东西回来!”
郑卓信说。
他木了脸,面无表情。
木青的脸登时就白了。
这是对她的惩罚。
她的任务没有完成,中途调换人手,这是对她最严重的处罚,对于一个护卫,主人的贴身护卫来说,也是一种莫大耻辱,意味着她的任务失败了,以后她在一干护卫当中将会抬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