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手指着蔡掌柜的裤裆,笑得乐不可支。几人也笑了起来。
灯笼的映照之下,蔡掌柜的脸白了。
冷汗也汨汨而出。
他张了张嘴,似乎黏住了,半日都开不了口。
眼里只见郑卓信眯眼笑着,指导奋勇上前的那个士兵,说,:“手要低点,对准了,10两银子,每人只有一次机会,千万把握好了。”
蔡掌柜软了下去,双腿筛糠似地抖了起来。
......
烛火下,郑卓信微笑着看着地上瘫成一团的蔡掌柜:“怎么,都说了吧?”
蔡掌柜抬起一张满是汗水的脸,声音低如蚊呐:“我说了,能留我一条命么?”
......
一个时辰后,木明躬身:“爷,都倒了。不过,关于隔壁这个,他说真的不知道,这些都是他师傅金大成掌握着,他所知,也就这些。”
他递过来一张纸,满满的写了两张。
郑卓信展唇一笑,说:“不急。那个明日再说。”
他捏了手中的纸张,快速浏览着。
蔡掌柜,其人讲义气,执拗。但是他有个死结,那就是,这么多年,他并无子嗣。他常年汤药地吃着,听说上个月才新娶了一房妾室。
这样一个求子若狂的人,如果要废了他的命根子,他怎么崩得住?何况,他又告诉他,他的小妾刚刚诊出有喜。
是以,他全招了。
郑卓信先让他绝望。
都这么多日了,他心心念念的师傅并没有来救他,他的主子也没有出现。
现在,
郑卓信又给了他希望。
蔡掌柜说,能否饶他一命。郑卓信告诉他,不知道,但是,却能饶了他的儿子。
他看到了蔡掌柜那陡然发亮的,不敢置信的眼神.......
.......
可惜,他知之甚少,不过,看着手中的供词,他微微展开嘴角:还是有收获的。
从供词上来看,隆祥先前的那些东西,有很大一部分是从一个叫范五爷的盗墓团伙那里买过来的,此番他们就是在交易。
他微微眯了眼睛,墓葬品,是的,那几箱子都是么?
依照大秦律令,掘人坟墓着,死。
可是,那日所抓的都是些小喽啰。
想到先前苏暖说的,他直觉不对,还有那些宫廷之物,这个蔡宝根却是隐去了未提。
他起身,重新走入牢房.......
一轮红日映照之下,郑卓信骑着快马从城门奔驰而入。
苏暖正与木青出了角门,往大街上而去,被身后一阵马蹄声惊醒,回头,郑卓信翻身下马,推着她就上了马背,对木青说:“在铺子里等着。”
蹄声得得已经远去。
苏暖半日才反映过来,耳旁风声呼呼,不敢回头,只是闭着眼睛叫:“四哥,这是要到哪里去?你慢点,我害怕。”
郑卓信两腿夹紧马腹,一边加快速度,一边说:“别说话,一会就到,闭眼。”
苏暖只得照做。
一路急奔。
苏暖望着地上的一只箱子,说:“就这些么?”
“嗯,你帮我辨一辨,这些是墓葬品么?”
苏暖一惊:墓葬品?
她蹲了下来,仔细瞧了一会,心下思量:看来这是抓到了那伙子人了?不知都有谁?
郑卓信望着地上的两堆物品,木着脸:“除了这几件,这些都是墓葬之物么?你没有搞错?”
苏暖正色:“是的。这些都是。总共30件。”
郑卓信望着地上那单独挑出来的三件东西,眼睛抽了一抽,这个蔡掌柜看着老实,原来也没有完全说实话啊。
他倒是知道避重就轻,这私卖盗墓品比起偷盗宫中之物,这罪着实轻了不少,真是奸猾。
他眯起了眼睛,幸好他留了一手。
他瞧着苏暖,展开了一个笑容:“辛苦了,我先送你回去。”
苏暖点头,两人走出库房。
一路上,苏暖望着周围不断向后退的树木,有些头晕。
郑卓信心里急得很。
可瞧着苏暖那发白的脸色,原想再快一点,又忍了下来,别吓坏了她,人家可是刚刚帮了他的大忙呢。
苏暖却是觉得头晕得很,小腹也隐隐痛了起来。她轻轻呻吟一声,情不自禁地用手捂住了肚子,身子一晃,郑卓信忙用手揽住了。
“怎的了?”
郑卓信有点慌乱。
“你先放我下来,我.....有点内急。”
苏暖红了脸,小腹坠坠的,难受。
郑卓信瞧了一瞧,此地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他在一片灌木林子那里停了下来。
苏暖一下马,就急急地钻进了林子里面,果然是早上吃得太饱,被这一通颠簸,拉肚子了。
她四下望了一望,就要起身,忽然眼睛一顿,这是......来月事了?
真是糟糕,怎么会在这个时候?
165长大
苏暖咬咬嘴唇,四下瞧了一瞧,此地荒郊野外,除了满坡的枯黄树枝,就是裸露的黄土块。
从这里隐约可见郑卓信正无聊地甩着马鞭。
她弓起身子往身后又缩了缩,拎高了裙摆,咬了一角,撕拉撕拉用力撕下两条裙边,团吧团吧,蹲下身子,小心翼翼地从裙底塞了进去......
先救急吧。这一路颠簸的,可别出什么丑才好。
郑卓信在外边等了好一会,方才见苏暖钻了出来。
他目光犀利,一眼望到苏暖那短掉一截子的裙边,目光一缩,仔细瞧了瞧,并未见不妥。
“上马。”
苏暖一脚跨上马鞍,艰难地往上爬。他伸手自然地来托苏暖的屁股,苏暖触电似地伸手一挡,自己撅着屁股,快速爬了上去。
郑卓信一笑,嘟哝了一声:“坐好。”
又瞧瞧苏暖,还是问了一句:“裙子怎么勾破了?这么不小心?不知道的还以为怎么着了。真是,能不能靠点子谱啊?”
苏暖低着头,装聋作哑,只不答腔,装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