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回来。
不知张成能否见到他?
她伸手拿过面前的一个青花梅瓶,缓解抚摸着出神。
一直等到未时初,张成才跑了回来,喘一口气,到了苏暖跟前。
“周大人说,晓得了,说是晚些时候会亲自过来这里。”
张成的脸红扑扑的,眼里闪着光。
那个周大人眼神好生锐利,直到他说是苏艺轩的伙计,才柔和下来。
苏暖一直等到天傍黑,也没有等到周长丰,估计他不会来了,也就略收拾了一下,回去了。
刚到巷子口,就见有人叫了一声,木青回头,惊喜地:“哥!”
木明笑吟吟地,一张脸孔黑黑的,正看着木青笑。
又上前给苏暖施礼:“小姐!”
苏暖站定,微笑:“这是刚回来?”
木明点头:“是的,今早进的城。少爷进宫了,这会子还没有回呢。”
一边飞快地对木青说:“回头过来,我给你带了东西回来。”
说着,飞快地跑走了。
苏暖往回走,一边想,郑卓信回来了。
这都走了几个月了。
两人开了门,刚跨进去,就见两个丫鬟抬了一个大木盆,里头是几尾鱼,正噼哩啪啦地弹跳。
两人相视一眼,避过,往梨落苑去。
却碰上雯星正往外走,原是小郑氏这两日牙疼,吃不得硬东西,现去厨房端蛋羹,一早报下的,现在还没有送过来。
苏暖拦下了她,吩咐了几句,自己往厨房去了。
大厨房里。
吴妈妈脚下生风跑过来,说:“唉哟,快着点,夫人吩咐的,这汤得加把火,一会少爷回来要立时喝的。你那手头的东西先放了,赶紧把这锅汤先完成。耽误了事,看夫人不揭了你的皮。”
厨娘诺诺地应着,又赶了那小丫鬟过去拿香料,一时忙乱起来。
吴妈妈这才满意,拍了拍衣襟,一抬头,见苏暖站在那里。
上前打招呼:“小姐这是来端点心么?你看,这少爷回来,夫人心疼,只是这报信的忒晚了点,这不,这鸡汤还不知能不能煨得出来。哎,这急得。唉,我说你那鸡内金可别扔,给我,我那五丫头这两天积食了,这老母鸡的正好。你给我留着。”
吴妈妈叫着,跑了过去。
苏暖看看今儿这蛋羹恐怕也拿不到了,郑卓信这个大爷回来了。厨房现在人仰马翻的,都在赶着做晚上的菜式,这灶是腾不出来了。
她识趣地转身,走了。
一路上,又有丫鬟跑来,是金氏房里的沙月......
苏暖望着热闹起来的院子,想着郑卓信每回都要整出这么大的动静,心内不觉莞尔。
这才想到,郑卓信此番是去调查案子的事情的,约莫好像是那生铁的事情。
现在回来,直接进了宫,莫不是有了进展?
难怪周长丰今日不来,看来是与郑卓信有关了。
222印石
门口一阵马嘶,一匹枣红马在郑国公府邸前立住,两个门子早跑上前,抢着去牵马。
郑卓信翻身下马,把缰绳一扔,快速地向门内走去。
早有金氏在院里置办好一桌酒菜,一见郑卓信,立马迎了进去,端汤的端汤,搬凳的搬凳,如众星捧月般地迎了郑卓信坐了下来。
郑卓信望着面前一碗金黄的汤,单手端了起来,就要喝。
“慢着,这层子油皮都未去掉,小心烫。”
金氏一边嗔怪地,一边伸手拿过勺子轻轻搅动,浓郁的鸡香味飘散。
郑卓信吸了吸鼻子,夸张地:“好香!还是家里的鸡汤好。我在外头,想得最多的就是娘的鸡汤,鲜!”
金氏笑得合不拢嘴,在对面坐了下来,看着郑卓信,心疼地:“得亏你还记得娘。你这没良心的,一走这么多个月。也不往家里捎封信。瞧瞧都瘦了,黑了。”
她哽了声,用帕子拭了拭泪。
自上次郑卓信受伤之后没怎么调养就去当值,此番又出去这么久,她这颗心就没落停过,老是在那里七上八下的,总觉得心神不宁。
二十岁!
她牢记着这句话,她深信不疑,这都两遭了,一次比一次凶险。
这是一个坎儿。
看着埋头喝汤的儿子,金氏喟叹一声。
几月未见,郑卓信又瘦了一圈。瞧着儿子那黧黑的面庞,还有那粗长的黑发,她目不转睛。
在这国公府里。她唯一的依靠就是这个儿子。
儿子争气,她满足。将来这偌大的国公府都是他的。是以,无论这后院的姨娘一个接一个地生儿子,她丝毫不担心。至多就是多分一份家产罢了,她的地位位谁都动摇不了。
可是,这些都要儿子平安无事。或者说,只要郑卓信没事。她也不指望他能升官发财,再去挣什么功名。只要他好好儿的,国公府这份家业也够他花用一辈子的了。
“信儿,你尝尝这羹汤,最是养胃,瞧你这瘦得,好好补一补。”
金氏示意丫鬟挪过那边的羹汤,放在郑卓信眼前,殷殷叮嘱。
......
苏暖坐在那里,小口地喝着枣子汤,她吐出了嘴里面的枣核,一旁的小荷忙用手接了。
苏暖手下翻着小册子,小荷生怕那汤水污了书页。
小姐这个习惯不好,这么一会子吃东西的时候,看什么书?
苏暖却是津津有味,很是入神。
她正研究这印石。
近来得了一方印石,成色不错,一直在那把玩,一共两块,开了出来,切割成了两块,一块已经被一个客人给买了去,小小的一块石料,赚了200两。
苏暖精神一震,这个不错。剩下那块,她带回了家,没有卖出去。
她细细翻阅,发现手册中对这快所记甚少,只有寥寥数字,统共不到半页。
她看了一会,起身离开桌子,往窗边坐了,伸手拿笔,思忖着,仔细回想,开始慎重下笔。
印石这一块是空白的。
之前的印章料子大都是用金、玉等硬材料。
用这石料还是近几年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