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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十三也是疑惑,闻言仔细看了看,这才发觉却实是火气十足。

    他搔搔脑袋,脸上发光:“莫非是我师傅他还在?”

    继而又摇头:“不可能!”

    当日可是贴了告示的。别说是他们那些老师傅了,就连他们这些学徒,也是被关在牢房里,关了近半年,才放了出来。

    并且严命他们这些人不得再从事瓷器一业,他们整体被皇家划上了黑名。因为他们不敬,忤逆皇家,不配再从事这一行。

    所以他不得不抛弃了自己喜欢的瓷器,转而该行做起了玉雕。

    王十三摇着头走了,苏暖看着这个瓶子发呆。

    梁红玉转了出来,说要回去了。

    “阿珠,你家那个宣青花瓷器可在?”

    她忽然问道。

    梁红玉点头:“你是说那个御赐的?在呢,一直在我父亲的书房里,你不知道,自从你说那是个假的,父亲一直就没有收回库房里,就那样摆在那里。”

    “带我去瞧瞧!”

    317线索

    两人去了郡王府,果然看到了摆在那架子上的那个青花瓷瓶子。

    苏暖小心捧了下来,与方才那个小的放在一起,仔细对比。

    又捧了窗口,对光仔细地旋转着,凝气察看瓶颈里边。

    她的心微跳了起来:果然,是同一人所作。

    王十三的师傅,郑仁?

    他如今在哪里?

    这个青花瓷是出自他的手么?

    她告别了梁红玉,心绪复杂地往回走。

    有人在前头等着她,是郑云甜。

    她站在路边亭子里,身边跟着两个丫鬟。

    见了她,几步上前,亲热地:“冬姐儿!”

    苏暖看着满是笑意的郑云甜,通身的气派遮挡不住。

    她一举得男,诞下了郡王府的小世子,在这个府里算是站稳了脚跟。

    此刻的郑云甜一身银红的外裳。脸如满月,泛着细白的光。原先尖俏的下巴圆润了许多,倒是更加显得柔和了许多。

    苏暖笑着,唤了声:“三姐姐!”

    当日,她生产时,郑家女眷都去了,却是没有叫苏暖母女,似乎有意无意地落下了。

    小郑氏为此还气闷了两日,她都准备好了小儿的衣裤。

    苏暖知道郑云甜是因为上回子的事情,不想再和自己母女沾上。

    她并未放在心上,只是小郑氏着实难过了几日。

    如今,她叫住自己,不知是所为何事?

    郑云甜看着已经与自己同高的苏暖,眼底闪过一丝感慨: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

    如今的这个表妹,可是一跃枝头成为那金凤凰了。

    皇家郡主,她早听郡王妃说了,苏暖的生母竟然是安庆公主。

    她看着这个昔日低眉顺眼的小表妹,见她身量笔直,一身简单的衣袍,仍旧是那般穿着,并未有多添什么首饰的。可是她怎么看,就是与先前不一样,是什么呢?对了,这大概就是那天生的皇家贵气罢?

    “瞧你,来了这府里,也不来找姐姐我。怎么,这是见外了?前儿,我还和阿珠嘀咕呢。今日听说你来了,我可是一早就候着了。”

    说着,自然地挽着苏暖的手臂向她院子里走去。

    苏暖被她扯着手臂,亲亲热热地拖着往里走,看来看左右,她只得跟着。

    一路直接进来她的院子,落座,早有侍女奉上香茶,两人坐着喝茶聊天。几乎都是郑云甜在说话,苏暖不是应上几声,茶很香,点心也可口。郑云甜聊得投入,苏暖也听得认真。

    好一会,苏暖才起身告辞,郑云甜亲自送到二门处。

    眼见苏暖出得门去,郑云甜这才转身,慢慢地收了脸上笑容:“世子可是回了?”

    丫鬟用眼睛向东院瞧了一瞧,没有出声。

    郑云甜嘴一撇,扭着身子往回走说:“去,告诉世子一声,就说元哥儿不舒服,正哭呢。”

    丫鬟忙答应一声,跑去了。

    这里苏暖靠在马车上,松了一口气。

    郑云甜破天荒地客气,她也陪了半日,真是累得慌。这点子她很是佩服郑云甜,明明在家不怎么熟悉的两个人,她也能聊得这么自然,这么投入,倒是弄得她都有点糊涂了。

    她摇摇头,这才想起今日的正事来。

    她探身吩咐:“去苏艺轩。”

    王十三惊异地看着苏暖,舌头打结:“我师傅,他,他可能没有死,还在?”

    见苏暖肯定点头,他吸溜了一下鼻子:“那他能到哪里去?师母他们......他也不回来瞧瞧。”

    苏暖精神一震,:“你师父还有什么家人?”

    王十三摇头:“都没有了,师母去年已经去了。是我和几个师兄送她的。”

    郑仁家里一共三口人。唯一的一个儿子早年战死沙场,一直两夫妻相依为命。

    王十三听说苏暖可以帮他寻找师傅,自然是言无不尽。

    苏暖细细地问了他师傅的形貌特征,用心记下,方让他走了。

    晚间,她去找郑卓信。

    “你还记得当日隆祥那个瓶子么......我可能找到那个人了。”

    她一五一十地说了郑仁的事情。

    郑卓信很是认真地听着,说:“当日司宝司的事情郝正英一力承担了去。皇上又急着定案,倒是忽略了许多。你这么一说,倒是想起来了。郝正英只是承认偷卖,这偷换一事倒是也就没有人再去提起。”

    他目光凝重:“照你这么说,是有人在后面操控。用假瓷换了真瓷。那个瓶子当日同那箱子生铁一起出现,后来又一起不见了。我一直在查,奈何都没有线索。”

    苏暖点头,认真地说:“要仿一件东西可是比那偷盗都要难的,这也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完成的事情,能被看上的,估计也都是那几件特别名贵稀少的罢。这个人,有这么高的技艺,为什么要做这种事情?肯定是受人指使。”

    当日,她也同贺司珍说过这瓷器被换的事情,贺司珍听了大为惊奇。

    然后,沉默半晌,叫她不要去追究,就当作不知道好了。

    “你要好好儿的,既然已经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