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又回来,身后跟着郑卓信。
见是她,郑卓信挥退了两个侍卫,看着木青:怎么回事?
木青就说了,又强调了一句:“奴婢想着烧点子热水也好,所以才......”
郑卓信看了一眼干干净净的厨房,又看了看天色,说了声:“随我来。”
两人一路摸到了那边大帐篷那里。
这边搭者的几个帐篷看着要宽大得多,门口有不断巡逻的侍卫。
四周亮着火把。
一对卫队正走过来,郑卓信吩咐木青在外头等候着,自己闪身往里头走去。
一连越过三个帐篷,果然一个小帐篷里正温着火,两个守夜的宫女正靠着小凳子打盹。
郑卓信站在门口,一个小内侍见了。从暗处跑来出来,望着他。
郑卓信轻声吩咐了几句。
小内侍点头,跑进去。
“可有红糖?”
两个侍女起身,小内侍回头指了一下帐子外边的郑卓信。
......
半个时辰后,苏暖看着木青手上的红糖水,惊奇地:“哪里来的?”
木青放下另一只手中的大铜壶说:“快些喝了。是从那边讨过来的,他们那里彻夜生着火呢。待会子,小姐喝完了,在再用这壶里的热火泡一泡。”
苏暖捧着红糖水,慢慢地抿着,很快身上出来一层子汗,木青又给她泡了脚,这才上床睡了。倒是不再疼痛,一觉睡到了天亮。
第二日,木青去还铜壶,被巧儿看见。
她皱紧眉头,问:“那个是谁?怎么拿来、了我们的铜壶?不知道这是娘娘专用的么?”
两个侍女吓了一跳,忙说了昨晚的事情。
巧儿回头就与郝明秀说了。
327
郝明秀的脸阴了下来。
两个宫女战战兢兢地看着她,微微抬头,眼睛只看见一个硕大的肚子,忙又低下了头。
她们不明白瑾贵人为什么要生气?
“你们且仔细说来,是谁要借水壶?借去做什么?不可遗漏。这可是关系到皇子的安全,要是娘娘有个什么闪失,你们俩个......”
两人立刻伏下身子去。
一五一十地细细道来。
郝明秀初始还用手慢慢抚摸着肚子,听到后来,心中一股郁气上升,她咳了一声,生音嘶哑。
两个侍女一激灵。
看向郝明秀,见她目光凌厉,脸颊潮红。
郝明秀沉浸在无限的愤怒当中。
郑卓信竟然半夜给苏暖找热水?说是要泡红糖水,并且找到她这里来了。没错,她这边是整晚都生着火并且是热汤不断,以随时备用。
郝明秀揪紧了衣襟。
她就说,她没有看错,这两个人一早就不对劲。
表哥表妹,看来是一早就勾搭上了。
难怪,难怪郑卓信退亲退得那么利索,毫不留情,肯定是那个苏暖在作祟。
想着她那明媚的小脸。
她暗自咬牙,有一个冲动,想立刻就提了那苏暖过来,刚要张口,忽想到,那个苏暖如今可是郡主了。
紫阳郡主,刚封的。
可容不得她任意拿捏。且不说别人,就那个安庆,听说护她护得紧。这个傻子,想到那个老怀王,她还是一个激灵。
哼哼。
她愤愤地,转而又怨怼起郑卓信来。
一个大老爷们,竟然给一个小丫头做起这等事情来?半夜要红糖,作什么?谁不知道?
一想到这等私密的事情,郑卓信都肯做。
郝明秀的身子都抖了起来,因为气愤或者是强烈的不甘。
郑卓信不是一直在她面前是冷清得很么,守礼得很么?怎么,竟然会屈尊去做这等女子该做的事情,实在是想不到。
她肚子里的酸水一股一股地往上冒,止都止不住。
苏暖怎么就那么好命?
她真的是安庆公主的女儿么?
呸,一个破落户,即使飞上枝头,也是一只灰雀,变不了金丝雀的。
郝明秀的脸色阴晴不定,几番变化。
两个侍女呆呆地。
良久,郝明秀起身进去了,两人还跪在当地。
直到万德胜进来,见她们跪在那里,问了几句,就说皇上要来了,别呆在这里,这才赶了她们起身。
两人忙不迭地退出去。看着那把铜壶,想着巧儿的话,领了放在一边,另外换了一把。
苏暖此刻正同一些人站在高高的土坡上,望着那正从林子里出来的一对人马。
渐渐地近了,下面有人欢呼起来,原是一早进山狩猎的人,这会子回来了。
大家都齐齐地伸长了脖子张望,苏暖几人站在上面,从这里可以看得清楚。
她们们不能像那些侍女内侍们站得那么近,只能是站在这边高坡上张望,过一过眼瘾。
人头攒动,她瞧了一会,一时没有认出来谁是谁。
木青站在一旁,伸手指了:“少爷!”
打头的几骑渐渐地清晰起来。
她正望着,一个人忽然就挥舞了双手,她一瞧,那不是梁旭么?
梁旭灿烂的笑脸,伸直了双手,笑脸如花,向着苏暖这边。
几个侍女低着头,有的已经悄悄红了脸。
马儿喷着鼻息,马背上的人英俊潇洒,此刻这一行人,满载猎物,热汗淋漓地缓缓行来。
这些侍女正是情窦初开的年纪,眼睛纷纷溜着那马背上的几个青年。
郑卓信落在后面,端坐在马背上,一手提着刀,马背上空无一物。
周霓虹咦了一声:“他怎么会没有猎物?”
连周思聪那般地,都挂有两只狍子,身为近卫军统领的郑卓信却是空无一物。
周霓虹可是没少听自家哥哥吹嘘郑卓信那出神入化的功夫,这可就奇怪了。
梁红玉眨巴着眼说:“他八成是去担任警戒去了。”
梁红玉原本对郑卓信没有好感,因为郝明秀。如今郝明秀成了贵人,她又放下了,她的情绪倒是来得快,去得也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