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竟然大放厥词,说周霓虹死了就死了,真是戳中他的心窝子了。
他梁旭怕谁?
想到方才她说的话,他哼了一声。
不理郝明秀,直接问那两个宫娥:“你们说了什么话?惹得这个泼妇如此发作?”
两个宫娥忙低了头,那里还敢说话。
郝明秀一窒,“泼妇!”
这是骂她么?
看着梁旭那挑衅的眼神,她握紧了拳,不敢吭声。
梁旭面前,她不敢放肆。
她尝过苦头。
她这才意识到自己孟浪了。
见那两人不敢说话,梁旭阴阳怪气地:“怕什么?谁不知道她就是个怪物?谁碰上她,都没有好事情,不好好在屋子里头待着,到处乱跑,你们这么倒霉,碰到她。小爷我今日也是。出门没有看黄历,真晦气。”
他揉着头,看着那两个宫娥说:“还不快走?“
那两个宫娥忙爬了起来,连滚带爬地跑走了。
梁旭等她们走远了,拍拍手,走到郝明秀面前,很是仔细地打量了一会,方才鄙夷地说:“做人就该安安分分的。你小小的贵人,出手狠毒,真是让人吃惊呢。我真不明白,皇后娘娘怎么着越来越松懈了呢?青天白日地,公然处罚宫人。依我看,她们说得没错,要不是你德行有失,怎么会生下这样的怪胎?啧啧,连老天都看不过去呢。”
郝明秀的孩子,已经在宫里偷偷传开了,都说是她伤了阴德,遭了报应。
梁旭自然是听了几耳朵。
奇怪的是,皇后听了,制止过几次,没用。
郝明秀的脸白了。她身子摇晃了一下。
连梁旭都知道,那么,梁弘也定然是听说了。
难怪,这么久,都不见他来探一下。
她脑袋发晕,方才用力过甚,现在眼睛有些发花。
梁旭嫌恶地往后退了一大步,指着她说:“别动,可别碰到我。晦气!”
说完,对着一直呆愣愣在一旁看着的小内侍一声吼:“愣着作什么呢?还不给小爷带路。”
一旁的内侍忙跟在后面跑走了。
郝明秀气得两眼发黑,好半日才回过神来,看着梁旭的背影,暗暗叫苦:自己怎么得罪这尊瘟神了?
341师徒
张嫣看着气咻咻进来的梁旭,笑着问:怎么了?
梁旭一仰脖子,拿了桌子上的茶杯,灌了一大口茶,这才看了一眼身旁的内侍说:“皇阿奶,气死我了。”
内侍忙一五一十地说了事情的始末,因为不愤郝明秀那般折辱两个宫娥,不免添油加醋地描述了个仔细,特别是某些细节更加说得不遗余力。
太后听得认真,拿着茶杯子的手一顿,眼睛盯着梁旭:你有什么好气的。皇阿奶怎么教你的,这些女子之间的纷争,你莫要插手。这些琐事,自有人料理。你堂堂一个王爷,与一个小小的贵人牵扯什么?没得掉了自己的身份。”
梁旭这回却是不依了:“什么女子之间的纷争,您听听她说的那些话。气不气人。四姐姐就那样冤枉死了。还不让人说句话么?我们皇家子孙性命还不如一个不知哪里来的妃子份量重?真是让人寒心。”
太后没有说什么,只是示意绿萍给梁旭添上水。
她看着梁旭,亲手拿过一盘瓜,推过去:“来,吃瓜,刚用冰镇过,尝尝,沙甜沙甜的。”
梁旭这才接过一块,咔嚓一口咬了,鼓着腮帮子,泄愤般地,几口就吃完了。
太后也挑了一块,慢慢地嚼着,看着梁旭,不知在想些什么。
梁旭吃完了半盘子西瓜,又捧了两个,梁辉喜欢吃。
等梁旭走后。
太后“哒”地沉下了脸:“放肆的东西。”
......
遥远的一个小镇子上。
低矮的客栈楼梯。
郑卓信正带着一个老者向楼梯上行来。
那老者眼神闪躲,不住张望。
到了楼上,他不肯再走,有一次问:“你没有骗我。我的徒儿呢?”
郑卓信笑眯眯地,伸手推开身后一扇门,说:“郑师傅,请!”
郑仁将信将疑地进得门去,见里头无人。
他开口:“人呢?“”
一个人从门外进来:”师傅呢?师傅......”
郑仁闻声回头,看着面前这个男子,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师傅?”
王十三盯着面前这个形容苍老的老人,看了半日,实在有些难以确认这就是当年那个走路说话虎虎生风的郑仁“郑一把”。
那个意气风发,满脸红光的汉子怎么老成这样了?
“我是十三,师傅,你不认识我了?”
他吸着鼻子,像个小孩。
王十三一开口,郑仁看着这个面容白净的汉子,这就是那个一说话就羞涩的小徒弟,王十三。
“你,是小十三?”
没有等王十三点头,他就一把抱住了。
十来年了,他终于又见到亲人了。
郑卓信早退出去了,屋子里就剩下爷俩。
两人唏嘘了好一阵。
听说王十三从上京来,他立刻擦了把泪,紧紧盯着王十三,结结巴巴地:“十三,你师母她,可好?”
他抖着嘴唇,眼睛紧紧盯着王十三。
见王十三抹了把泪,他颓然垮了脸:“莫说了。”
他应该想到的,这么多年了,她的身子本就不好,他这一去,她又如何撑得下去?
两人默默无言。
门外响起一声咳嗽,木明推门进来,提了一壶子开水,又出去了。
王十三这才擦了把泪,望着师傅说:“师傅,当日到底是怎么回子事情,我们都以为你......”
郑任叹了一口气,看了看门外,拉着王十三的手,压低声说:“此事说来话长,当年我被人救出,出了上京,到了这个地方......”
隔壁,郑卓信正附耳在一墙之隔的板壁上,凝神细听。
木明一声不吭地站在外边,盯着楼梯上来往的人,一个伙计上来,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