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愈发低下头,不敢吭声。
就是现在。
苏暖忽然发足狂奔,直接越过那两人向外头奔去,一边叫“木青”
梁弘脸色一变,两个黑衣人大惊,其中一个黑衣人一伸手,”撕拉“一声,扯下了苏暖的一角衣摆。
木青迅速回头。
苏暖已经冲到了廊下。
一个黑衣人手中长刀脱手掷出,直奔苏暖的后心而去。
一道黑影,“嗖”地一声,从场子中央拔地而起,直接落到了苏暖身边,手中刀击飞了那把匕首,却闷哼一声,一把大刀从侧面劈下,直接砍在了他的肩膀上。
“快跑!”
苏暖被从天而降的老何一把推倒了游廊四五步远,一个踉跄,下意识地就往前猛跑,耳边风声呼呼。
身后传来兵刃的相撞之声,一声又一声。
苏暖两腿机械地向前迈步,身后有脚步声,她不敢回头,用力,再用力,这长廊怎么这么长?这么绕?
好像怎么跑都跑不到尽头似的。
终于看到门了,身后的喘气声也重了,苏暖一个趔趄,袖子已被人一把抓住。
她叫了一声,腿一软,再也提不起力气了。
她僵着脖子,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小姐,快走!”
她惊叫一声:“木青。”
木青满头满脸的血,踉跄着从地上爬起来,拉她:“走!”
苏暖喜极而泣,瞬间有了力气,她一骨碌爬了起来,搀扶着木青,跌跌撞撞地一气冲到了大门外。
马车就在门外巷子里停着。
两人手忙脚乱地爬上了马车。木青一刀斩断缰绳,“驾!”
马车冲了出去。
身后门一声响,二人追了出来,见马车已跑远,没有再追出去。
“老何呢?”
跑了一程,苏暖还是忍不住问。
木青没有回头:“小姐坐好了,咱们回去。”
苏暖不吭声了。
木青单手驾马,策马飞奔。
苏暖看不见的地方,她的眼泪沿着脸不断地涌出,她的心在颤抖,在叫喊:“快点,再快一点,何叔,你坚持住。”
好在刚下雨,街上没有多少行人,一路冒雨飞奔到昌平街。
木青翻身下马,滚落,苏暖也早跳下了马车,两人一起跑了拉进去,:“方子!”
木青大叫。
她的眼睛里有着焦急。
三条人影凭空出现:“小姐。”
“护好小姐。”木青一声吩咐。
三人答应一声。
“别去!”
苏暖一把拉住了木青。红了眼眶,摇头。
木青可知那人是谁?
怎么会等在那里等他们回头?他们不自己藏好,还敢上门去送死?
木青见了苏暖目光,哆嗦了一下嘴唇:“何叔!”
......
屋子里,小郑氏跑出来,惊叫一声,见木青一头一脸的血水,忙叫人去请大夫,被苏暖拉下,说去请郑国公府的府医来。
木青伤得严重,清洗的时候,染红了半脸盆子的水。
小荷端着盆子的手都抖了起来。
木青的脸算是毁了。
伤得太深,皮肉都翻了出来,万德胜用的什么东西伤得木青?
看着始终一声不吭的木青,苏暖背过身子去。
她越想越害怕。
今日之事,看来是早有预谋。
林月英什么都说了,自然也把她供了出来。不然,梁弘怎么会找到她?
她要买宅子,他就等着她,明显是早有准备。
想到先前郝明秀藏身的那座宅子,以及今日梁弘的举止,她突然有些害怕。
梁弘到底在作什么?
这京城里他到底有多少房子?
那座宅子,明显不是万德胜的。
怎么办?梁弘好像有些疯了,自己被他给盯上了。
......
老何死了,那里什么也没有,干干净净,连那块场地上都不曾留有打斗的痕迹。
好像今早那一场恶战只是一场噩梦。
苏暖和木青呆呆地看着空荡荡的院子,里头空无一人,连那个老者都不见了。
苏暖喘了一口气,心里堵得慌:“老何也不见了!”
396决定
晚上,木青因为伤重,发起了高烧。
苏暖与王妈妈候在一边,不断地拧了帕子,厚厚地垫在她的额头上。
药也灌了下去。
到了天明,木青说起了胡话:“何叔,何叔。”
老大夫看着她,说:“等今日下晌,如果烧还不退的话,就麻烦了。”
一定要把木青叫醒。
苏暖吩咐雯月再去煎药。
一会药端来,按住木青,灌了下去,一连灌了三大碗。
到了晚间,终是醒了过来。
老何找到了。
在护城河里,被人捞上来的时候,全身泡得发白,只有胸口几个硕大的血洞泛着淡淡的红色。
抬了回来,木青见一眼,哭一眼,眼泪鼻涕一大把。
她呜呜咽咽地替老何穿了衣裳,身子只打抖,一条胳膊还吊着。
王妈妈几番要接替,都被她阻了回去。
苏暖不知道当日那场恶斗,老何到底是怎么死的,木青又是如何逃脱的。
但是,能在大内高手的围堵下生生撕开一条口子,救出自己和木青,苏暖想像不出当时的老何都经历了什么?
她看着老何瘦小的躯干,躺在那里,似乎更加小了。
想到木青说的,“何叔没有家人,身为暗卫不可以成家......”
木青抽泣着。
她和哥哥初入郑家,初始也是要做暗卫的。但是,按照规矩,两人只能留下一个,另外一个......
是少爷留下了她们,要了过来,做了自己的贴身护卫。
却是一直交与何叔带着。
这一批暗卫老后,何叔原本是要同其他暗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