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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反常态地笑脸相迎:“媳妇,回来了?累吗?”

    詹远帆差点摔个跟头,下巴都快掉下来了,啊啊了半天都不知怎么回应。那母子俩,阴险而又狡诈地,笑得前仰后合。

    詹远帆哼了一声,转身去了厨房,把香蕉重重地放在灶台上,哼了两声,嘴角却不自觉地弯了起来。他看了看冰箱,见已经没有什么东西了,便往大门走去,头也不回地说:“我去买些菜。妈,你喜欢吃什么?”

    卧室又爆发出一阵大笑。詹远帆恼羞成怒,转过身走到卧室气冲冲地说:“笑笑笑,笑死啊!老子要出去买菜,吃什么,快说话!”

    费劲从床上窜起来,一把拉住詹远帆的胳膊,在他脸上飞快地啵了一下,道:“别太贤惠了!今儿你婆婆请你吃龙虾……喂喂……”费劲把头靠在詹远帆的肩上:“今儿特高兴,让我妈请客。她的钱得花在我们俩身上,别都贴给他们老杨家啦!”

    詹远帆搂着费劲的腰,抬头看费妈妈,那个女人,笑得满脸都是泪。

    心眼(6)

    心眼(6)

    詹远帆看着费劲那张脸,心情无比的复杂。

    伤口上的痂已经掉了,露出粉红色的肉,那张脸不那么恐怖,却有些诡异。到底计不计较费劲破相呢?詹远帆也说不清楚。这个样子,当然不够俊俏了,不过怎么着都是自己的爱人,就算有点疤也不算什么。不过如果是初遇……估计除了多看两眼之外,大约也没有别的心思了。

    不过话说当初第一次碰到费劲,詹远帆也没有动什么心思。当时费劲还是欧鹏的小情人,而欧鹏,始终是詹远帆的暗恋对象……当然现在没有暗恋了。

    费劲睡得挺熟。已经凌晨两点了,正是人熟睡的时候。詹远帆本来也睡着了,只是半夜突然醒来,再也无法入睡,便打开了灯,看费劲的睡颜。

    三个星期了,詹远帆一直在等着费劲报复他,整他,却一直没有等到。费劲其实是心胸挺开阔挺豁达的人,很多事情都不计较。不过对詹远帆,那家伙是睚眦必报。还记得当初他跟欧鹏分手时,自己好心安慰他,不过是帮欧鹏讲了两句话,就被那家伙拳打脚踢……还有……呃,还有……不大记得清了。不过当费劲在他家出现时,詹远帆就知道,自己错了,费劲不高兴了,肯定要对自己发泄一下。

    詹远帆是做好了思想准备的,要打要骂,都行,只要费劲高兴。本来没有给消息就出柜,弄得费劲狼狈不堪,就是自己的错。再加上执迷不悟,一定要用自己的法子解决家里的问题,这就是第二桩错。再然后,因为担心费劲一个人在家里无趣,把费妈妈喊过来,这是第三个错,而且是明知故犯的错。知道费劲不想让他老娘担心,不过詹远帆始终觉得,瞒着他老娘是要不得的,所以还是喊过来了。虽然母子俩不但相处很好,顺带着自己跟费妈妈的关系也从敌视转为了友好,可是费尽肯定还是不高兴。

    第四桩错是喊了他店里的人来陪他玩。詹远帆觉得,费劲虽然安于寂寞,可是实际上,他是很怕寂寞的。詹远帆不但邀请那些人到家里,而且还亲自下厨请他的同事和老板娘一起吃饭。那些人大声地取笑费劲脸上的疤,而且还取笑他们俩之间的关系。费劲虽然哈哈打得震天响,可是他恼火,詹远帆也知道。

    所以他老老实实地等着挨罚,等了许久,却没有等到。费劲虽然也会摁他,也会顶嘴,不过一切看上去还挺正常的。已经上班了,晚上回来,也陪着詹远帆看电视并胡说八道。也出门一起购物了,日常用品水果零食什么的,也跟着一起出去吃饭了。真的,很正常啊。

    詹远帆纳闷了,并忧郁了。费劲明明对他的所作所为表示出了不满,但是为什么没有实际行动呢?吵架也好啊,自己就能解释。或者敲打自己也没有关系。痛是会有一些痛,不过总不会伤筋动骨吧。这样闷着不好。詹远帆就是这么从小闷到大的,所以特别的愤世嫉俗。

    费劲的肩膀露在了被子的外头,詹远帆忙把被子拉上来,遮住了。这两天有些凉。一场秋雨一场凉,白天虽然还是艳阳高照,晚上,还是很凉的。

    詹远帆摸了摸费劲的肩。这家伙的肩比较宽,也不是很宽了,比自己的要宽厚一些。因为睡着,肌肉松弛了下来。夏天的时候那家伙一光着膀子,胳膊上的腱子肉看着就很馋人……长期锻炼的结果。经常看到那家伙做俯卧撑和仰卧起坐,大汗淋漓,皮肤似乎被汗水漂得熠熠生辉,很是好看。

    詹远帆的手摸到了费劲的腰。那家伙腰上没有一点赘肉。仰卧起坐确实是很好的一种运动,练小腹,练腰。费劲的腰并不细,曾几何时,詹远帆的腰比他的细多了——就去年,詹远帆还是个骨头架子。

    詹远帆的手不要自主地摸上了自己的肚子。小肚子出来了,腰也粗了。当然也不是啤酒肚,不过小蛮腰是没有了。他倒从来没有为自己的小蛮腰自豪过。一男人,小蛮腰,算什么呀。再加上他整个一柴棍子,连屁股上都没什么肉,离性感差了十万八千里。

    这一年来的爬楼,练就了他的腿上功夫。有肉了,肌肉。詹远帆窃喜了一下。他是个体力劳动者,本身就不是白斩鸡,可是无论如何也不长肉,无论是肥肉还是肌肉。可能是不那么焦心了吧,心宽体胖,人总算,呃,丰满了起来。

    费劲翻了个身,背对着他。

    詹远帆顺势就摸到了费劲的背。费劲的背很光滑,不像他身上别的地方。比方说膝盖,胳膊肘,还有腿,都是有些疤的。据说那是因为小时候经常摔跤留下的伤痕。

    詹远帆低下头,吻在费劲的后颈上,又伸出舌头舔了一下,接着又轻轻地咬了一口。费劲身上清爽的气味好闻得很。詹远帆的手从费劲的腰上往下摸,碰到了他的髋骨,大腿,往前,摸到了也在沉睡的小老二。

    詹远帆猛地睁大了眼睛。他明白了,他明白费劲是怎么报复他的了!怪不得半夜他会醒来,怪不得醒来了他睡不着,那是因为,在床上,费劲已经把他晾了整整三个星期了!

    怪不得虽然生活在越变越好,他却越来越觉得怅然若失了,原来,原来,幸福来到,性福却远离了!这个阴险狡诈鬼头鬼脑的家伙!

    詹远帆恨得轻轻地咬了一下费劲的肩膀。这段时间他忙得要命,家里人阴阳怪气的,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店里面,这家那家,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