产的女富豪怎么会留下这么一根竹笛,就连装竹笛的紫檀盒,都比它价值万倍。
“这可是…,唯一留下的东西了……”洛绾青手捧竹笛,面露苍凉,眼角有泪珠滑落。
“我只抢下了它……”
第20章 顾尘风番外
今年的雪,的确是大了些。顾家大院前此刻挤满了人,外披裘袍的身影毅然地上了马车,留下担忧不以的家人。
“外面天寒,爹娘莫要再送了”。顾忱掩饰住自己眼里的落寞,还有那一闪而逝的泪水。“福伯,我们走吧”。
马蹄声哒哒地走远。
顾家的大少爷赶上春闺的殿试,这本是件好事啊?围观的乡里乡亲看着哭成泪人的顾大老爷,有点摸不到头脑。
顾家世代从商,在这南方小镇里小有名气,不是因为富,而是因为善。
谁都知道顾家经商不求利,谁都知道每次大雪粮食短缺的时候顾家都是第一个施米施粥的,而顾家的大少爷顾尘,也永远是站在施粥棚里的。
这么一个心善的大少爷圣上看上了,那是好事啊?莫不是顾老爷担心儿子旅途遥远不适应?想来也不过如此了。
自己也没想到,随意参加考试的自己会一路高中,直到接到圣旨的那一天。
不去,是罪。去了,依旧是罪。顾忱只求,只求自己落榜回乡,只求不要牵连无辜的家人。
欺君之罪,理应是株连九族吧。顾忱揣紧了怀里的暖炉,却抵挡不住从心底泛起的寒意。
3月的春闺殿试,好在自己离京师不是很远,还能在家过完春节,只不过这春节……却是伤感了些。
“哎,好像是只小狐狸”。一周之后,顾忱照旧在马车内看着从上个城镇买来的用来打发时间的话本,正看的昏昏欲睡之时听见福伯小声嘟囔了一句。
“哎,停车”。顾忱喊住欲意继续前进的福伯,从温暖的车厢里探出头来。
车外的寒风刺激地顾忱一个激灵,脑袋也清晰了三分。定睛一看,那不远处田埂边,那被半埋在雪里的可不就是只小狐狸?
顾忱放下了手里的暖壶,从一边拿过那厚实的裘袍,白色的身影似乎跟雪地融在了一起。
胸口还有温热,顾忱被冻的通红的手指伸出,不顾寒冷,将那团火红塞进了怀里。
“小……少爷,您这?”顾忱小心抱着这只被冻僵的小可怜进了马车,眉角温柔带着怜惜,这美好的静谧之态让福伯把后半句吞进了腹中。
这狐狸,可养不熟啊。
顾忱才不在意这么多,想到话本中写的进京书生在路上遇见个妖媚女子共度良宵,第二天却发现身处破庙,而那妖艳女子是个狐狸精的故事便觉得有趣。看看怀里的这个小东西,全身火一般的通红,四爪却是雪白,嘴边还有未褪去的黄色绒毛。这样的小家伙,有一天能不能长成妖媚之极倾国倾城的狐狸精呢?
顾忱轻笑一声,觉得自己大抵是患了癔症,它只不过是个,小狐狸罢了。
小东西胃口极大还最爱吃烧鸡,可这天寒地冻的物价格外地昂贵,顾忱因害怕路上遇见落草为寇的村民,身上便没带多少银两,只能委屈于它。两天喂一只烧鸡,想来它跟了顾忱也是过得极为凄惨。
好在它也极为懂事乖巧,闲来无事便趴在顾忱膝头与她一起看些无聊的话本。或是仰头倾听顾忱悠扬的竹笛声,眼里闪着灵动的光泽,倒是为顾忱省下不少的心。
正值春闺殿试,京师里客栈都被人住满,顾忱没法只能寻个偏僻的客栈,每日在房间逗逗小东西,日子倒是过地极为迅速。
“阿离,我今天有事,你在这里等我莫要乱跑”。顾忱与这只小狐狸一个名字,“顾离”,离意为狸音。
阿离躺在床上欢快地打个滚。
倒是个不喜欢愁的小东西,可它也不过是个畜 生罢了,自己又为何会认为它会明白我的忧愁?
阴差阳错之中,顾忱进了三甲即将面圣,挽起长发带上冠帽,顾忱画起了剑眉。
“阿离,圣上唤我进宫,想来你以后能日日有烧鸡吃了”
阿离开心地在床上打了个滚,露出火红柔软的肚子。
殿上圣上问起了顾忱的名字,顾忱略微迟疑。
“草民姓顾,单字尘字”
顾天下之百姓,了万世之微尘。
“好名字”。圣上龙颜大悦,“粗中有细以民为本,文采斐然胜得朕心。今年的春闺状元,便你是顾尘顾卿家了”
顾忱仓皇抬头,却听见圣上问话。
“顾卿家可曾娶妻?”
顾忱心里一个咯噔,面对圣上兴致至极的龙颜。
“草民……不曾娶妻”。
“朕有一女,二八年华,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性子却是有点顽劣,今日朕欲将她下嫁于你,不知顾卿家有何疑意?”这句话犹如泰山,压的顾忱喘不过气来。
顾忱嘴动了动,跪下行了一记大礼,再次抬起头,白皙的额头上淤红明显。
“臣……谢主隆恩”
作者有话要说: 虽然说是明朝但都是我瞎编的,我就是想看看古风这种东西是第一人称写的舒服还是第三人称……
第21章 顾尘风番外2
那家地处偏僻的客栈此时热闹地不行,顾忱穿着大红的状元袍分了围观群众喜钱。而回乡报喜人也早已领着赏银匆匆离去,只有福伯跟在顾忱的身边愁眉苦脸。
若顾家大少爷真的是个少爷,自己或许早已第一个回乡报喜了。但如今事已成定局,这欺君之罪谁能担当的起?
“状元爷这身衣裳可真好看”,店小二嘴快,大红的状元服衬托顾忱苍白的脸色,倒是粘上了几分喜气。
“口胡!”掌柜一惊,看了眼面无表情的顾忱,心里一惊,立刻甩手给了小二后脑一下。“这是驸马爷!”
“是是是,驸马爷,小的说错了,掌嘴掌嘴”。说完便狠狠地打了自己两巴掌,手刚刚放下露出的又是张谄媚的脸。
好不容易拜托了那群吃喜的人,顾忱把福伯叫到屋外,掏出了自己身上剩余的赏银。“福伯您在我们家二十年,此时顾忱……还请福伯拿了这些银两自寻出路吧,从今往后,再也别跟我顾家沾扯上一丝关系”
福伯留着泪接过赏银,跪下身子磕了一个头,转身消失在顾忱的视线中。
爹,娘,是我连累你们了。顾忱面朝南方,跪地磕了三个头。
叫小二上一只烧鸡,顾忱脸上挂着苍白的笑容。本在呼呼大睡地阿离耳朵动了动,小小的鼻尖在空气中嗅了嗅,刷地一下爬起身。
“阿离乖,过来”。顾忱坐在床边向阿离招手,“以后阿离每天都有烧鸡吃了,阿离开不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