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视下,驰见迈开长腿,扔下她,神情愉悦地走到浴室门口,回过头,朝她欠嗖嗖的笑了下。
没多久,浴室传出水流声。
久路身体跌回床上,望着房顶,心口砰砰直挑。
她咬了咬唇,起身除去胸衣和内裤,从柜子中找出他的t恤代替睡衣,又躺回去,侧身而卧,拉过被角随意搭在腰胯上。
驰见这个澡几分钟就冲好,他走出来,看到床上躺的人。暗昧的光束中,她腰线下凹,上面那条腿的膝盖稍微内压,t恤愈遮未遮,边缘浅浅搭着臀跨。
驰见浑身湿漉漉,走到床前,将正面大大方方朝向她。他用毛巾擦身,动作慢条斯理,整个过程一直垂着眼,目光安静的看着李久路。
久路背上躁起来,内心交战,缓慢撑起身体。
对视片刻,她跪坐着,凑过去亲他小腹。
驰见身体明显僵住了,那处的肌肉绷起来,像会呼吸般,一放一收,一收再一放。可更要命的在后头,这样没多久,久路脑袋忽然向下去。不能完全包裹住,她动作生涩,不得章法。
驰见腮线绷紧,太阳穴突突直跳,垂眼看着,说实话有些疼,但这体验新鲜又刺激,简直快被弄疯了。
后来,久路下场可想而知。
事后,驰见抱她洗过澡,她一滚,裹着被子缩进墙角里。
他将室内空调提高两度,靠着床头看她:“美过了,谈谈正事儿吧。”
久路不吭声。
他朝她背上轻拍了下,威胁说:“再装我不客气了。”
久路这才动一动,转过身时眼还眯着:“你说。”
“能不能换个工作?”
起先久路没应声,室内安静几秒,她抬起眼:“为什么?”
“太危险。”他盘着手臂:“那天渔船触礁就是个例子,浪再大点儿,你一头撞礁石上,小命也就没了。还有今天那醉汉,你就下得去口……”他摊摊手。
久路说:“这是我工作的一部分,而且情况危……”
“所以我说要你换。”驰见打断她:“别讲什么人命关天,我本身也没多伟大,他们好坏跟我没关系,我必须确保你是安全的。”
久路意识到他很认真,撑着身体坐起来:“我以后小心一点可以么?”
驰见沉着脸不说话。
屋子里的气氛多少有些紧张,静了会儿,久路斟酌道:“我挺喜欢这份工作的。”
“有什么好?”
“我也不知道。”久路拢了拢被单:“我从小就喜欢游泳,参加各种培训班,父母也有意把我往专业方面去培养……”
驰见想起来,这事儿很久以前她就提到过,于是没搭腔,听她把话说下去:“后来我爸出意外,从那以后,我妈就不允许我再学。她那时很强势,一心一意让我好好念书,但我心思没在那上面,也学不好,总想着做点儿和游泳相关的事儿。”
“呦,看来我宝贝儿还一直有梦想?”
久路没理他的奚落,“还记得那年我偷跑来南舟吗?”
驰见哼道:“忘不了。”又加一句:“我叫你你不回,倒是很听别人的话。”
“不是那样的。”久路知道他在说谁,蹭过去,坐到他腿上:“那天周克其实带我去潜水,就是我爸失事的地方。当我跟着他沉入海底,感觉那片海域很亲切,好像爸爸就在我身旁……也就是那时候,我决定以后一定要来岩莱岛。”
所以周克是想通过这种方式让她纪念并忘记,久路表面上也释然,乖乖和他回去。但她决意去做一件事,很难因为谁而改变,这种自我的态度让她义无反顾,也没有退路。
久路说:“是我太自私。”
“习惯了。”
他这样逗她,心里却并非这样想,每个人都有自己想要坚持的事,好比她是这座小岛,他是她。
李久路靠着他胸膛,停了会儿,忽然问:“你想再要一个宝宝吗?”
驰见挑眉。
她做出让步:“如果他真的来了,我就全都听你的。”
“换工作?”
久路点头。
“包括那个潜水比赛?”
“包括。”
驰见忽然捧起她的脸,眉眼染上笑意:“用不用签字画押?”
久路轻叹:“我说话有那么不算数?”
驰见把她挤成小猪脸,使劲儿亲了口:“明天打辞职报告吧。”
“什么?”久路笑:“那么有自信?”
“我觉得你这时候怀疑我很危险。”他把她扑倒。
“别闹,孩子听见……”
“那就忍着,不许叫。”
陈旧铁床再次发出吱嘎声响,翻来调去,这次更甚。
消停下来已夜深,久路气息微弱,软塌塌歪在他怀里。
驰见勾起脚下的被单,盖在两人身上。
懒得收拾,一时睡意也无,驰见和久路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
久路问:“你来南舟找过我?”
“几次吧。”他轻描淡写:“以前觉得这破岛很小,没想到,找个人还挺费劲。”
久路抿抿嘴:“后来是怎么找到的?”
“去年年三十的晚上,在一家面馆偶然看见你。面馆针鼻儿那么大,没客人,就你自己,你吃了几筷子,坐那儿愣神儿……后来跟了两天,你没发现。”
久路记起那天,隐约知道自己当时想什么,现在回忆,胸口仍旧酸胀的难受。她亲亲他下巴:“你怎么没直接冲进去抱抱我?”
“抱你?”驰见冷笑:“没提刀上去,算我脾气好。”
久路轻轻掐他:“所以就来这儿开餐厅?”
“撺掇洪喻合伙儿。”
她哦了声,脑袋蹭着他胸膛,不再吭声。
“你呢?当年早产之后,就没打算去找我?”
久路心中一刺,那段岁月仍不是她敢回忆的:“心死了,感觉天塌了。”她顿了顿,声音格外小:“亏欠外婆,也没保护好你的孩子…只想逃走……”
她停下来,吸了吸鼻子。
“好了,不说了。”驰见吐出一口气,手臂箍紧她。
两人在黑暗中彼此相拥,很长时间,都没再说话。
不知过多久。
“谢谢你,一直没放弃。”
驰见几秒后才开口,声音轻飘飘:“别以为我非你不可,都为儿子。”
“对,你说的都对。”久路乖乖的顺着他:“不管怎样,以前都是我的错,所以你往后可以随便欺负我,我绝对不反抗。”
驰见没接话,须臾,胸膛震荡起来。
“哪方面?”
“我是认真的。”
他止住笑,清清嗓:“除了疼你的时候,还真有点儿舍不得。”
后来两人又说了一些话,很杂乱很琐碎,具体是什么,却是连不成完整的片段。
这晚之后,驰见终于找到大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