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
蒋蕤蕤心有余悸,“那你给他服用的是?”
“美.沙.酮,”余绯说,“但也只能暂时缓解他毒发的症状而已。”
白浩然脸色古怪,“他通过静脉注射吸毒,有没有可能是hiv……”他欲言又止。
余绯心头一颤,迟缓地点头。
蒋蕤蕤“啊”了一声,说:“那个……那帅哥被他咬了一口。”
余绯不由得想起周锐那只手,古铜色的,手指粗粝修长。
他为她挡了一口,虎口被咬伤。
那只手臂的力量,此时依旧非常清晰。
蒋蕤蕤有些担忧,“老师,他不会感染上hiv吧?”
余绯说:“这取决于他和列车员是否有出血……”
蒋蕤蕤目光一亮,“没有出血,只是皮下淤血。”
余绯也暗自放松,说:“那还好,被hiv患者咬伤感染的几率是很低的,就算被咬出血,感染的几率也只有千分之三。不过,我认为还是去医院做全面检查,及时进行阻断治疗才好。”
所以,他对她的劝告没错——不是什么人,都能随便救的。
蒋蕤蕤心有余悸,“还好,只是咬了一口。”她喝饮料压惊。
一整天的奔波,师生四人都很疲累,吃过饭后,各自回房休息。
余绯回房,听见隔壁两个女学生兴奋的笑语,她躺在床上,提不起力气。
窗外,明月初上。
她一时不知自己身在何处,也不知该做什么。她曾经那么在乎的浮名、虚荣、还有那些世俗眼光,都已经被她抛却在浮光都市里。
她睁开眼,看见天幕分明,色彩层层渐变,微云如雪,青山如墨,湖光蔚蓝,古镇南溪。
楼下,有旅行团结队走过,导游亲和的声音飘进窗来——欢迎来到古镇南溪,南溪历史悠久,人文荟萃,这里有青山风光,也有湖光秋月,有古代楼阁,也有特色民族风情……
北京到南溪,一北一南,相隔千里。
临走前,有人还对她说:“你将会前途似锦,从南溪援医交流回来,你晋升有望了。”
余绯漠然,不太在意。
她浑浑噩噩入睡,睡梦里听见手机铃声,直到被吵醒,才意识到是手机来电。
来电的人是罗柏庚,一个警察,和她父亲交好,算是她的长辈。
余绯接听电话,语气很恭敬:“厅长?”
罗柏庚很受用,笑了,问:“余绯啊,到南溪没有?”
余绯说:“到了。”
罗柏庚关心了几句,语气忽然变得严肃,说:“余绯,你在南溪就好。我有件事需要委托你。”
余绯心头一凜,“您说。”
罗柏庚说:“我刚刚得到消息,曾经在我部下的人受了重伤,他现在就在南溪。请你务必为他治伤。这算是命令。”
余绯郑重地说:“好。”
罗柏庚说:“太好了,我把他的联系方式给你。但他身份特殊,又在执行任务,你能主动联系上他就好,联系不到,也不勉强。”
结束短暂的通话,余绯盯着罗柏庚发过来的号码,愣了愣试着拨过去。
响了两声,被掐断了。
再拨,依旧被掐断,余绯也就不勉强了,没再拨过去。
……
次日,余绯到南溪卫生院报到。
南溪卫生院条件不算落后,科室齐全。
余绯自然被分派负责创伤外科,她将三个学生安顿好,安置好带来的资料,开始熟悉环境。
一切妥当后,她提了两个药箱,顺着走廊往尽头走。
内科、外科、骨科、口腔科……各个科室一一走过,每个诊室外,都坐着等候就诊的人。医生念号声,断断续续从室内传出。
余绯走到尽头,一下子冷清下来。
她抬头看门牌——美.沙.酮门诊。
诊室的门半掩着,门外空无一人。
她轻轻敲了敲门,回应她的,是隐约起伏的音乐,还伴着游戏厮杀打斗的乐声。
余绯再敲,里面的人总算反应过来。从门缝里,余绯看见蜷在办公桌前的女人手忙脚乱的关手机,然后一本正经地端坐好,拿出笔和病历,说:“请进。”
余绯推门进去。
办公桌上放着这位女医生的名牌——许萦,美.沙.酮门诊医生。
看起来和余绯年纪相当。
许萦指了指身前的座位,说:“请坐。”
余绯放下箱子,坐好。
许萦打量她,“以前没见你来过。”
余绯说:“我昨天刚到。”
许萦颔首,“以前在美.沙.酮门诊就诊过吗?”
余绯摇头:“没有……”她微微蹙眉,意识到许萦把她当成了患者。
果然,许萦脸色凝重,她起身,关好门,隔绝门外的一切声响,回到座位上。
她正视余绯,端详片刻,问:“你什么时候开始吸.毒的?”
余绯定了定,犹豫着要不要告诉她真相。
许萦亲和地说:“没关系,我会为你保密——当然,是否要戒断,取决于你个人。不过出于医者考虑,我劝诫你采取戒断治疗,虽然过程会非常痛苦,但是在这里,你可以选择用正确的手段进行戒毒。治疗过程中,我会根据你的情况,为你提供替代药物,然后再递减,直到你完全戒毒为止。”
余绯问:“什么替代药物?”
许萦斟酌地说:“这就要看你自己用的是什么毒.品了。”顿了顿,说:“来我这儿戒毒的,大部分是吸食海.洛.因的人,替代药物有盐酸美.沙.酮,以及杜.冷.丁等。”
余绯似笑非笑,“给我看看美沙.酮。”
许萦下意识看向身后的置物柜,突然顿住,转过头来,说:“美.沙.酮用完了,还没进。”
余绯把两个箱子放在桌上,打开,问:“是这个吗?”
许萦大惊,豁然起身,匪夷所思地看着她,“你……你带这么多药干什么?你做什么的?”她警觉,防备。
余绯说:“院长让我带的。”她给许萦看自己刚刚得到的胸牌,说:“我是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