险后,朝门外的人说:“安全。”
门外的警察有序的涌进来,开始检查房间的每一个角落。
周锐进入卧室,一眼看见躺在床上的余绯。
他大步走到床边,握住她的手,俯身轻声叫她:“余绯?”
余绯没有反应,周锐蹙眉,正想伸手把她抱起来,却陡然僵住。
余绯呼吸很缓,也很沉,苍白的脸上透着潮红,额头和脖子上,布着冷汗。
他摸她的额头,滚烫。她整个人像裹在火炉里,浑身热气,手却冰凉。
他用被子把她一裹,抱着人就出酒店。
陆成和猴子得到消息立刻赶上来,迎面和周锐碰上。
陆成问:“这是什么情况?”
周锐直接问:“最近的医院在哪儿?”
酒店经理立即让人联系出租,送周锐去最近的医院。
上了车,余绯醒了,她意识涣散,隐约认为自己还在梦里。
她靠在周锐肩膀上,像依偎着他而生的丝蔓草。
她喃喃地说:“周锐,我看见你了。”
周锐心头猛地一磕。
她倚在他怀里,失而复得地真实感,让他愧疚疼惜。
他把她抱进怀里,轻吻她发烫的耳朵,“对不起……余绯,对不起……”
他连累了她。
余绯没听清,懵懂地睁开眼,说:“我也看见他了……”她一头栽进他怀里,说:“我一定是在做梦。”
……
天刚刚亮,医院里排队挂号的人就排起了长龙。
住院部人满为患,周锐抱着余绯,给她看诊之后,要打针。
他抱着余绯去注射室,护士准备好后,对周锐说:“家属脱一下病人的裤子。”
周锐一怔,低头看着余绯的脸。
她依旧昏昏沉沉,甚至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排队注射的人多,护士催促他:“快些,把病人放床上。”
周锐依言,让余绯趴在病床上,撩开她的衣摆,去解她牛仔裤的扣子。
平时动作干练利落的人,却被一颗扣子难住。
松开牛仔裤扣子之后,他把裤腰往下拉。一抹雪白浑圆,又挺翘的臀,隐约露出来。
他仓促的移开眼睛,去看护士手里的针。
护士给余绯扎针,应该是睡梦里感觉到疼痛,一个激灵,想要翻身。
周锐按住她,“别动,很快就好。”
余绯眉头紧蹙,抓紧他的手。
统共打了两针,结束后,周锐给余绯穿好裤子,抱着她去医院休息区。
有电话打了进来,他把余绯放在腿上,让他靠在怀里,接听电话。
电话是陆成打过来的。
“周锐,抓到尹涛了,丽水南区警局。”
周锐说:“好。”
他抱着余绯出了医院,打车去了警局。
丽水市警局准备了招待所,周锐安顿好余绯,去了警局。
……
警局负责逮捕尹涛的人,已经熬了整整一夜。
尹涛在审讯室枯坐了两个小时,一言不发。
陆成抽完一根烟,摁在烟灰缸里。
周锐问:“怎么抓到他的?”
陆成说:“搜酒店底下停车场的时候发现他的。被人打昏了,捆得跟粽子似的。”
周锐往审讯室看了一眼。
“很奇怪吧?”陆成也不解,“肯定是他坏事做绝,所以遭了报应,连老天都不放过他。”
周锐不置可否,推门进了审讯室。
他站在尹涛面前,俯视他,问:“你知道我是谁吗?”
尹涛抬起眼皮,哂笑,“青山缉毒侦查队长,周锐。”
很难得,他竟说得平淡又冷静。
周锐轻笑,“什么时候知道我身份的?”
尹涛眉头突然抽搐般跳动几下,咬牙沉默。
周锐坐下,将桌上那张孤白的灯转向尹涛。刺眼的光,将尹涛的脸照得黑白分明。
周锐说:“我推测,你是在即将前往新月沟跟我交易时,得知我真实身份的。”
尹涛适应了刺眼的光线,瞳孔紧缩。
“白狼本人,在那个时候,早就撤离南溪了吧?”周锐紧盯着他,“可他为什么没有第一时间告诉你我的身份?”
尹涛表情突变,有些狰狞。
周锐讥笑,“因为他想放弃你、利用你最后的价值。”他双手放在桌面,倾身过去,沉声说:“让你继续和我交易,拖延我和警方的时间,为白狼争取撤离的机会,就像你利用田七一样。”
尹涛避开他的眼睛,垂下头。
周锐若有所思,“如果我是白狼,我会让你做最后一件事,就是——杀了我。”周锐闲肆地靠在椅子上,“事到临头,你不过两条路,一条,杀了我,立了功,继续回去在白狼底下做事,说不定地位会更高。其次,被警方抓住,然后祈求白狼的人来救你。”
尹涛脸色惨白,浑身僵直颤栗。
“如果我是白狼……”周锐好整以暇,看着他说:“我就会杀了你灭口。”
周锐的话,正在一点一点地击溃尹涛的防线。
他此刻已经是断壁残垣,即将坍圮。
周锐继续说:“就算你能等到白狼来救你,你认为你回去之后,还有立锥之地吗?”
他逼问:“你是怎么被捕的?”
“你的行踪是怎么被泄露的?”
“是谁把你捆起来,扔给警方的?”
尹涛陡然暴喝:“你他妈闭嘴!”
周锐不为所动,“尹涛,我甚至可以让人放你回去。但是,你认为,白狼还会相信一个在警局待过的人吗?”
尹涛急促呼吸,像脱水、濒死的鱼。
周锐不咸不淡地说:“尹涛,你已经走投无路。”
……
两小时后,周锐走出审讯室。
天已经大亮,几个加班的警察横七竖八地躺在休息椅上。
巴彦和木头窝在沙发里,鼾声震天。
周锐走过去,一人给了一脚,踹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