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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05
    “记下了。”

    回办公室的路上,余绯顺道去看了猴子。

    猴子已经转到普通病房,巴彦周锐,以及木头轮流来看他,偶尔也会有其他的同行。

    他的病床边,放着许多水果和营养品。

    余绯进房时,猴子正眼巴巴地看着周锐吃苹果,他刚动完手术,身体还不能动,也不能进食。

    见到余绯,他眼神一亮。

    余绯问:“感觉怎样?”

    猴子缓缓地说:“还好,就是闷得慌。”

    余绯说:“等伤养好了,就能出去走动了。”

    猴子不满,“我要快点好,我还想亲自抓到白狼,把他送进监狱!”

    余绯微微一顿,欲言又止。

    昨晚之后,明屹的影子就时不时出现在她脑海里。

    每每面对周锐时,她心头就像扎了一根软刺。

    她不清楚明屹死而复生背后,到底隐藏了多少隐秘,但是她清楚,有些隐秘一旦公开,会让无数人高筑的信仰坍圮。

    周锐也好,明琰也好,谁都无法接受那样的现实。

    神思间,一个苹果忽而递到她眼前,她一怔。

    “想什么?”周锐问。

    余绯就着他的手咬了口苹果,含糊地说:“没什么。”

    周锐心思敏锐,目光深切地看着她。

    余绯躲闪,拿了病历,说:“我还有工作,先走了。”

    她刚出病房,蒋蕤蕤火急火燎地跑过来,说:“老师,孟主任让你马上去会议室!”

    余绯神色一凜,立刻赶过去。

    会议室内,医院的主要领导都聚齐了。余绯一进门,无数双眼睛齐刷刷地落在她身上,意味复杂。

    余绯看了眼坐在会议桌一端的妇产科钟主任,什么都明白了。

    两个院长面面相觑,最后看向孟景然。

    孟景然摘了眼睛,指了指钟主任身边的位置,对余绯说:“你先坐。”

    余绯入座。

    静了几秒后,孟景然才说:“你大概也清楚开这个会的原因。”

    余绯看了看钟主任的脸色,他气色不好,但情绪还算稳定。

    钟主任在妇产科工作了将近十五年,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

    孟景然说:“你和钟主任联手负责的周曦孕妇的手术,她的家属现在要求医院赔偿150万。”

    余绯说:“孕妇周曦,在送到医院之前,就因为从摩托车上跌落受伤,她老公送得不及时,到达医院时,孕妇的情况已经非常危急。钟主任制定的手术方案没有任何问题,关键是下了几次病危,家属都不肯签字。”

    她语气不紧不慢,但态度有些咄咄逼人。

    孟景然脸色微凝,钟主任缓缓说:“手术时,我的确是想尽最大的努力救治周曦母子,但孕妇摔倒,导致胎儿撞到头部,孕妇在送到医院之前,羊水就破了,胎儿在腹中缺氧,胎心已经停止。本着救人的原则,我当然救孕妇。我和余医生的全部手术过程,没有出现任何纰漏。”

    孟景然抬了抬手,说:“几个院长和专家都已经看过病例和资料了,医院这边站得住脚,所以我们不会同意周曦家属的要求。”

    副院长皱眉,斟酌片刻,说:“能不能出于人道主义,给他们一点钱?”

    “不能!”余绯反对,“如果给他们钱,就等于承认医院有过错,这不仅会成为医院的污点,也会成为钟主任和我职业生涯的污点。况且,媒体一旦知晓,一定会抓住这个噱头不放。再说,那个男人婪得很,一旦放松了口,他很有可能得寸进尺。”

    她正色说:“我认为,一分钱都不给最好!”

    孟景然点头:“我赞同。”

    达成一致,散会。

    余绯回办公室,周锐坐在沙发上等她。

    “几点下班?”他问。

    余绯说:“五点。”

    周锐问:“累吗?”

    余绯摇头,“已经习惯了。”

    她走到他身边,往沙发上一坐,“你陪我一会儿。”

    中午有四十分钟的休息时间,大部分候诊的病人也吃饭去了,医院人流量相对减少。

    她干脆枕在他肩膀上,闭眼休息。

    周锐若有所思,说:“我感觉你这两天有心事。”

    余绯怔住,轻轻摇头,“没多大的事。”

    周锐审视着她,没说话。

    安息地休息了片刻,蒋蕤蕤猛地推开门,惊醒余绯。

    “老师!”蒋蕤蕤神色仓皇,“不好了!”

    余绯坐直,问:“怎么了?”

    蒋蕤蕤说:“那孕妇老公,在病房里设了灵堂,带着一帮人在哭丧呢!”

    余绯豁然起身,“怎么回事?没叫保安吗?”

    蒋蕤蕤摇头,“谁也没想到他们会这么做啊!周曦老公还端了火盆在病房里烧纸钱,钟主任刚刚去了,也不知道怎么的,就起争执了。”

    “还能不起争执吗?”

    余绯二话不说,向周曦的病房冲刺而去。

    周曦手术过后,住进病房观察,这都两天了,她的老公没怎么去看望她,没想到一进她的病房,就设了灵堂,还烧纸钱,带人哭丧来了。

    余绯到达病房门口时,病房里烟熏火燎的,整个走廊和医院,都充斥着埋怨和怒骂。

    “搞什么啊?怎么在病房里哭丧?还烧纸钱,像什么样?”

    “医院的人呢?怎么回事?我女儿刚刚做完手术,休息就不说了,这得有多少病菌啊!”

    余绯想往里冲,蒋蕤蕤和白浩然及时拦住她。

    余绯往病房里看,病人家属和医院的人分成两方,互相对峙。

    医院的人苦口婆心的规劝,但那男人泼妇骂街一样,又哭又闹。有人跪在地上哭泣,烧纸钱。

    病房里的住院病人都转移到了走廊上,愤懑不平地议论着。

    “听说医院治死了他们的儿子,想要赔偿,医院却不愿意赔钱。”

    “不管这样,在医院闹像什么话?”

    有人搭腔:“我这两天就跟那孕妇住一病房,她老公和家人一次都没来看过她,听说医药费住院费还欠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