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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队伍,说道:“你走前些, 不怕落单吗?”

    秦嫣知道自己武功低微, 人小力弱,从小长清哥哥就教她记着, 危险的路不要殿后。便应声走在陈蓥之前。

    山洞中并没有路,越走越艰辛。洞中怪石起伏, 参差嶙峋, 火把又要掐着使用, 照明都不足。洞顶上,渗透下来的冰山融水,滴答滴答, 时不时落在脖颈里,让人觉得很不舒服。

    他们一行人为了充分远离明月珠兰水岸,同一个找到干燥的地方,行走攀爬速度很快。秦嫣腿短有些跟不上, 翟容也只顾自己迈腿朝前走。陈蓥在最后,看着秦嫣几次从石块上跳纵难上,他也就顾不得那么多, 出手拉着秦嫣,从石面上爬来跳去。

    陈蓥本来就是位个性开朗、讨人喜欢的岭南少年,拉着姑娘一起走路,心里也甜滋滋的。有时候就会多话几句, 提醒秦嫣哪里有沟坎,何处需要跳跃过去……秦嫣当然也要客套几句,两人说了几句,山洞里又空,他们交谈的声音便传到了队伍的前面。

    翟容头没有回,顿了顿脚步。

    大陈帮他在管若若,他当然会有一些淡淡的不快,依照他的性子,最好的就是走回过去,将若若拉在手里。

    可是,嘴上的伤怎么办?他摸着嘴唇,心里狠狠想:“咬得这么重,害我没脸见人!”心头负气一涌,反而加快了步伐,超过了关客鹭,直接走到了柯白岑的身边。

    柯白岑发觉他靠拢了,也没有多心,拿着火把边找路边道:“你看看,这里的岩石表面开始变化了。”

    “哦?”

    “此处是西域难得一见的溶岩区,我们朝着这上面走,那里会有比较暖和的空气汇聚,到时候就可以休息了。”

    翟容听到可以休息了,道:“那就走快一些。”

    可是这里根本就是段乱石场,走了没多少路程,前方的路开始越发难走。

    忽然,脚下似乎出现了一个断崖。柯白探洞经验十分丰富,已经停下来了,将火把伸下去看着。他们脚下是一带石化瀑,表面晶莹如碾碎的水晶粗屑,上面点点珍珠般的暗泉细水。

    走了一段上坡路,又要下坡,让两人都有些无奈。好在火把照着的远处,似乎还是有一面可以攀爬上去的道路。两人略一揣测,这片石化瀑不算矮,大约至少要跳下去一丈来深,方能到底。

    翟容见这跳下去,有些危险。便从前面几步跃到后面来,找到正在后面一块石板上,打算翻下来的秦嫣。他掩着面,烫着脸,道:“来,跟着我!”准备接住她。

    “我自己走。”秦嫣正打算从一块四尺高的怪石上跳下来,她掸去身上蹭到的白色云母片,低头对翟容道:“二郎主你放心,实在难走之处,陈少侠会拉我的。”她刚才想跟着他走的时候,他一脸冷淡地拒绝,秦嫣觉得,他大约是受了伤扛不住,所以没法带她了。

    秦嫣也看得出,翟家郎君的个性最是逞强。每一次他们这些人有什么危险、艰难的事情,他总是第一个站起来扛。四周的那些年轻人看起来性子没那么细致,也很少劝他量力而行,导致他几乎丧命在明月珠兰水岸。

    如今,她和陈蓥陈少侠也已经逐渐配合默契了,就让他先顾好自己吧?

    这么想着,她将胳膊伸向陈蓥,陈蓥已经照顾了她好一段时间了,也很顺理成章地接住她的手,她从怪石上跳跃而下,因为身形控制得不够好,人就撞在了陈蓥的胸侧。两个人撞得有些不好意思,互相抱歉着。

    翟容就站在石板下,目光看得十分清楚!秦嫣撞在陈蓥身上的时候,胸口都压到了!

    他怒火上涌:“你给我过来!!”

    山洞里回声多大啊,所有人都被他这声大吼吓了一大跳。秦嫣更是吓得退后一步,情不自禁躲在陈少侠的身后,吃惊地看着他。

    “我让你跟着我,你怎么不听!”

    他这种凶暴的态度,秦嫣哪里肯听?越发缩在陈蓥身后,一言不发。陈蓥也挡着道:“老翟,你……”柯白岑看这里在上演好戏,本着“凶人要躲”的原则,对关客鹭一使眼色,说道:“大家看好哦,这里是片断崖。”顺便讽刺一下翟容:“有些人,别光顾着发脾气,踩空了可就没命了。”

    翟容见她磨磨蹭蹭不肯过来,听着柯白岑已然跃下了那片石瀑布,又忧心身后明月珠兰喷洒的孢子不能完全挡住,花毒被风送来此处,便手臂伸出,将她拖到自己面前。

    秦嫣被他强行一拖,石块交错将她绊得一头撞在翟容的身上。她也叫嚷起来:“你做什么?动不动就拉拉扯扯的!”

    翟容总不能说他看不顺眼,不让她跟陈蓥走在一处罢?只得依然拽住她的手腕,嘴硬道:“让你过来谁叫你不听?”

    秦嫣扭着身子,还在往陈蓥那边拧着。他方才无故不理她,还丢下她自行走在前面,秦嫣还有一些小小怨气的。只是想着他兴许是受了伤,无暇顾及自己,她也抱有了相当的体谅。如今又气势汹汹拿出这番恶劣的态度来,他真当什么人都围着他转的吗?秦嫣就是不愿意跟他一起走!

    翟容拉扯住她的手指,硬若铜铁,秦嫣几下挣脱不了。陈蓥想来分开他们,被翟容蛮不讲理推开。大陈也对他翻了个白眼,说道:“我说老翟,你有话好好说。”

    秦嫣继续挣扎,看着实在挣扎不脱,低头咬在翟容的手腕上。

    翟容低头看着她,像一只愤怒的小猫似的。他的手腕吃痛之下,不得不松开了控制她的手。

    又眼睁睁见她跟避瘟神一般,退后躲开自己,只觉得心头闷闷一刺。事情闹得姑娘如此反感了,他不知道反省自己的态度,反而只觉得若若待他生分。

    一股沉闷从心口涌起,顿时堵在喉咙口,闷得他气也喘不过来。他不求她看他的眼神,跟云水居的娘子们那般,春目盈水,脉脉含情。但是,至少不能是这种激烈反抗啊!

    ——这,哪里像一个刚才在水底下与他嘴唇贴过嘴唇的亲密女子,她是拿他当外人一般在向外推!

    “若若,你不觉得我们应该关系好一点吗?你不该这么不听我的话。”他宛转提醒她,有肌肤之亲了,关系应该变化一下了。

    “我跟你什么关系啊?”熟料,秦嫣根本不明白,“我为什么要听你的话?等出了夕照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她在气头上,说话也很伤人。

    又是这句话!从云水居起,她就到处嚷嚷跟他没关系。翟容的脸上如同被什么抽了一下,白得可怕:“我们没关系?”胸口又是一阵剧烈的抽痛。

    “能有什么关系?” 秦嫣咕哝着。

    “若若,你是不是根本就……”翟容的声音里都有了伤心的涟漪:她是不是根本就不喜欢他?他误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