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之一个个部落排查着,这几天正在调查这个蠕蠕族部落。
蠕蠕族部落过着长期与世隔绝的生活,虽然他们也隶属于附近的一个图桑大部落,但是,因为人口稀少,物产贫瘠,而且在图桑人口中的“蠕蠕”是愚蠢如虫的意思,附近部族大多都不与他们打交道。
他们自己则过着极其简单贫困的日子,勉强能够自给自足,跟外界几乎没有任何沟通。
聂司河他们为了接近这个部族之人,还特地学习了蠕蠕族的语言。
他们本来打算像混入其他部族一样,化妆为逃奴,进入那个部落探查事情。可是,这个热情的蠕蠕族女子被他们偶然救下,崔瑾之提出要以自己最近几年新修炼的“美男功”,来打开这个女人的嘴。
聂司河横了他一眼,还是由了他。
翟容经常说,聂大哥太有军人风范,不是个适合做密谍事情的人,让他与小二十七郎互补一下。瑾之讨人喜欢,那股世家出身的浮浪少年劲儿,还是挺吸引人的。
崔瑾之以带着口音的蠕蠕语,问胭脂:“胭脂姑娘,你上次说,你们族长又去祭拜神明了?你们原先不是信奉火神教吗?他为何又去信了别的神明?”
“那是前年开始的事情。”胭脂将小羊羔放下,两只手比划着道,“前年冬天,族长最心爱的儿子,小苏牙身染恶疾。部落里的萨满大人使用了所有的方法,都不能挽救他的性命。后来来了一个迷路的牧人,指点族长带着苏牙去了一个地方,那时候正好遇上白毛子雪。人走进雪里就会被埋住。族长夫人不让他们父子去冒险,但是族长还是去了。然后,就发生了一件非常神奇之事。”
“什么事情?”崔瑾之从胭脂的眼睛里,看到了敬畏与震撼。
胭脂翻着右手道:“他们是骑了我们部族最强壮的马匹,去那牧人所说的山头。你知道,白毛子雪可以在几个查荼子落下的时间里,就把一整个山头给埋没!所以,那马儿带着族长父子冲进雪地的时候,族长夫人哭得地动山摇,觉得他们再也不会回来了。”
胭脂道:“可是,第二天一早,他们就回来了。”她浓黑的大眼睛里露出夸张的表情,“小苏牙已经活蹦乱跳了。问题是……”
“怎么?”崔瑾之问道。这个蠕蠕族女子是个很会讲故事的姑娘,短短一件事情,被她说得抑扬顿挫,很是吸引人。
胭脂习惯性地比划着双手:“问题是,当时,雪停下来了。可是地面上一点儿脚印都没有,就好像是雪山上的神仙,将他们送回来似的。”
聂司河问道:“苏牙得了什么病?”
“很奇怪的一种病,浑身发冷,但是并没有发烧。萨满用尽所有的方法也不能够令他暖和起来。”胭脂道,“苏牙很喜欢我,所以族长夫人还问我要了一块头巾。如果苏牙要去祖先们的地方,就可以带去。我想,他一定是已经快要死去了。”胭脂双手合十,道,“萨满是我伯父,我从小就陪着萨满大人一起作法、治病。每一个病人都需要长生天的许久庇护,才能慢慢痊愈。”
她压低声音道,“萨满大人私底下说,苏牙可能中的是黑巫术。”
“那苏牙自己怎么想的,你能够打听到吗?”崔瑾之问。
胭脂笑了:她是蠕蠕部落中最美丽热辣的姑娘,所有蠕蠕族的小伙子都愿意跟她说心里话。十五岁的小苏牙也是她裙下的一名追随者之一。她道:“苏牙已经将他自己的经历,都告诉我了。”她笑得妩媚,“可是我不告诉你!”
崔瑾之道:“为何?”
胭脂露出她洁白迷人的牙齿:“七公子若能让胭脂见上一见,胭脂就什么都告诉你……”
崔瑾之回头看一眼聂司河,聂司河依然板着脸:让你用美男计!看,惹火上身了吧?
崔瑾之已经不是当年的毛头小伙子了,胸有成竹地微笑道:“可以,不过只给你见半面。”
胭脂素手牵起一片红纱,遮住自己的半张脸:“就和我这样一般?”
崔瑾之已经取下面具,手掌一翻,面具横向侧转,遮住他的下半张脸,只露出他光洁的额头和黑亮的眼睛。胭脂现出惊喜的目光:“没想到,七公子如此年轻。”
崔瑾之最怕被人说“年轻”,他模仿着杨召那种情场老手的腔调,故意拿捏出低沉的声音,一语双关:“已经不小了,胭脂要不要有机会试一试?”
胭脂立即听懂了,将头上的红纱一把掀到身后去,露出自己宏伟霸道的双/乳高峰:“那让姐姐试试,当真那么大了?”说着就直接贴到了二十七郎的身上。
崔瑾之做梦也没想到,对方如此豪迈,直接双/峰突进,顿时尴尬了,后退不迭的。
胭脂越发满意:“七公子,嫩得好生可爱。”
聂司河见二十七郎“美男计”失败,应付不住如此奔放的女子,上前将崔瑾之推开:“胭脂姑娘,此处不是说这些话的地方。”他抬头以下颚指一指四周,示意她,大家都在墓室中,做起来怕也没什么情趣。
他一开口,仿佛一把重剑,轻轻出了鞘。带着一种有威势的稳重。
胭脂看着他强壮的身形,这位公子先前不说话,都是那位活泼的七公子与她交谈。而且也总是站在一旁,不参与他们的事情。今日是她第一次听他说话,更是第一次与他如此近距离地站在她的面前。
尽管方才七公子已经惊鸿一瞥露了双眸,让她很是欣喜,这位无名公子的说话、气势,却更令人移不开眼睛。她张大眼睛看着聂司河。
二十七郎连忙挡在前头,低声运功对聂司河耳语:“说好我拿来下这位大娘子的,你怎的又挡在前头。”
“你还拿下?你都要被那女人压扁了。”聂司河说,“二十一郎把你交我管着的,你可别闯了祸。”二十一郎是崔瑾之的哥哥崔澜生,翟容没让他跟瑾之组成小队。崔澜生便将自家兄弟交给了聂大哥照顾。
“管着!管着!”崔瑾之道,“我哥不在,你们一堆子全是我哥!我都十八了!”
他们一来用的是传音密功,二来说的是汉语,胭脂根本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七公子,你们在说什么?”
二十七郎回头道:“我在与我哥商量,今晚来姑娘的毡包!”
聂司河耸了耸眉毛,这孩子,直接要进人家部落摸底了?
胭脂一双火辣辣的眼睛,从崔瑾之转到聂司河身上,两个都那么令她满意。她抚摸着自己卷曲的长发,道:“不知你们哪一位公子今晚去我毡包?”她一扭胯,美眸一转,心道:一个风流活泼,一个健壮威猛,哪个似乎都行。启唇媚笑:“我给你们画一个图兰花的记号,可好?”
她以食指伸到红唇上,点出一丝香涎,伸到崔瑾之的胳膊上,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