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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了一下,抽身退开。

    “不想看见你跟别人说话。”君篱有些委屈的滚到一边,仰面躺在炕上盯着房梁。

    真像个没长大的孩子一样,一会儿生气一会儿又委屈。

    “你想跟我一直在一起么?”顾浅生有些狡猾的笑着,递出不怀好意的橄榄枝。

    君篱声音轻轻的,“有你陪着我真的很好,不然,我真都不知道,我这些年,到底在活些什么。”他似乎也不是全无所知的,“你知道么,这个月,我每次醒来,都是在离屋子不远的地方。”

    “我很感激你。”

    小狮子温情起来真的让他说不出来一句反驳的话,顾浅生带着些宠溺的皱了皱眉,“你以后有事好好说,不要不分青红皂白的生气。”他说这话,面上微红。

    自己刚刚又何尝不是。

    “好。”君篱乖乖同意。

    “答应你了。”顾浅生伸手盖到了君篱的眼睛上,“不过我们还得再去村上一趟。”

    君篱皱眉,“你不能去。”边说着边伸手扒开顾浅生盖在他眼前的手,可还是不忍放开,只攥在了自己手里。

    “我可狠狠挣了你的玲珠妹妹一遭,你不生气?”顾浅生也不知出于什么心里,直接吐露了真言。

    君篱听见他的话,整个人微微愣住。

    遭了,顾浅生暗道不好。

    不过刚刚互诉了心声,他转眼就得意忘形了起来。

    果然,君篱带着些迷惘的声音响了起来,“你做了什么?”

    ☆、第十五章 藏蛊之篾

    顾浅生不想再因为玲珠的事起纠葛,索性将自己的发现原原本本的道来。

    “你既然第一次见她送饭的时候,就感觉饭里被下了东西,为什么还不阻止我吃呢?”这人关注的重点似乎有些奇怪。

    顾浅生眉头直跳。

    “那时候你会信我?”顾浅生反问。

    “为什么不信,你根本没有理由骗我。”君篱看着他的眼睛,一本正经道。

    当初顾浅生一直以为这个人是嫌弃自己的时候,他仍是相信自己的。顾浅生莫名有些感动,他往日揣摩别人心思,却让自己的心思驳杂了起来,而眼前这个人,却简单的过分,顾浅生沉了沉眸子,好想让这个人,就这么持续下去。

    “以后不会了。”他低声回了一句。

    君篱心满意足的点点头,“那可更不能去了,她家那么危险,我们以后就少接触。”

    “不过你说的东西那么神神叨叨的,我才不信世界上真有药物能让人爱上一个不相干的人。”君篱对于刚刚顾浅生说的话,还是有自己的意见的。“我才不会因为药物而喜欢上某个人。”

    你以前明明就是喜欢上了。顾浅生看着他笃信的神色,突然很想拆穿他。

    “哎,不对,你以前给我那药是干什么的?”君篱有些后知后觉。“莫不是你给我下了那种药?”

    “我给你的是解药好么。”顾浅生黑着脸给了君篱一下,他下的,比那些药可高明的多,至少他们二人,都不会有什么特殊的感觉。

    “我最近确实感觉跟玲珠生疏了许多。”君篱终于不继续纠结刚刚的问题了,“不过我感觉,除了我在规避她,她现在跟我的接触也少了许多。”

    “蛊和毒药,这两种东西,怎么也不是寻常人家能够接触到的东西,若是她们背后无人”顾浅生突然说不下去了,就算有人,在这么个小破地方又能做些什么。

    顾浅生今日去了村里,分明是个普通的村庄,靠山吃山的地儿,平坦的地方开垦土地种庄稼,若是有人,图的又是什么。

    “走,小爷带你吃顿好的。”君篱转眼就将烦心事丢到了一旁,心情很好的将顾浅生从床上。拉起来。

    晚饭过后。

    二人还没有下山,君篱直接在山上生了一堆篝火,两人坐在一起。

    干枯的树枝燃烧着,偶尔带些水气的枝条发出啪啪的爆裂声,溅起星星点点的金红色。

    君篱拿着根棍子去捅里面的火。

    顾浅生盯着他有些稀奇,这山上的毒虫都怕自己没错,但没道理连君篱都不咬啊。对于修蛊之外的人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

    “你从未被蚊虫叮咬过么?”顾浅生装作无意的问了一句。

    “哎呀。”君篱立马从原地跳了起来,“抱歉,我忘了你会被咬,走吧,我们下山。”

    顾浅生还没做什么反应,这人已经三两下扑灭了篝火,周围顿时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顾浅生好笑的勾了勾唇角,“我也不会被咬,你急什么。”

    看君篱冲他伸出了手,顾浅生也将手递了过去,却是施力将人又拉的坐了下来。

    “我话还没问完呢,你是一直都这样么。”看不清表情,顾浅生的声音里却带着笑意。

    “对啊,多好。”君篱合掌转身,和顾浅生背靠背坐在了一起。

    耳畔只剩下间或的虫鸣,眼前的世界很安静,让人想一直静静的呆下去。

    不一定是好事,当初自己的情蛊是怎么跑到君篱的身上的,顾浅生一直想不出缘由,现在看来,他的血可能有吸引灵蛊的某些东西,但他的血,又是虫子所厌恶或者惧怕的。

    恍惚中,顾浅生的脑海里转了许多想法。

    “在想什么?”

    “没。”

    顾浅生和君篱在山上坐了半夜才忍心离开,傍晚躺到床上,看着君篱难得睡的沉稳,熟睡之后也没有起床的迹象,他方才安心的闭上了眼睛。

    而就在他睡着了不久,君篱的手就如同长了眼睛一般,准确的覆在了他的手上。

    昨天说到底没有见到李伯,对于这个喝过他家小狮子不少次血的人,顾浅生有些耿耿于怀,所以当李家两个人都犯病了,串儿来找君篱帮忙的时候,顾浅生也一并跟了过去。

    顾浅生一直挺奇怪。

    怎么李伯发病时候都在家,昨天他想去看看时候家里却只有一个玲珠。

    这次跟着君篱,他总算看到了一直出现在君篱生活中的李伯。

    老人一身烈阳晒得黝黑的皮肤,甚至有些发亮,一张脸上沟壑丛生,干枯,羸弱,苍老。这六个字就是顾浅生对于眼前这个人看法。

    这个人,活像是一个年逾百岁,即将入土的老人。

    此刻他正癫狂的抽搐着向墙上撞去。

    两个身强力壮的小伙也几乎压制不住他的动作。

    君篱跟他说过的,眼前的老人刚过不惑之年。

    顾浅生站在一边,冷眼打量着那个疯狂状态之中的李伯,心底暗道了一声活该。

    虽然有人加害于他,但他本身就遭受着自己养的蛊虫的反噬,天道好轮回,这人定然曾做过什么丧人心的事儿,落了这么个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局面。

    顾浅生顿时就没了帮忙的兴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