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场圆得很直男,让人窘迫。
陆铮帮她们把书一直送到宿舍,柳惠心给了他一瓶可乐,陆铮爽快地拿了,“谢了啊。”
他哼着歌离开。
***
那天晚上班会前,江垣在教室门口的走廊上和隔壁编导班的男生说话。
苏阿细过去的时候,他用看路人的眼光看了她一眼,旁边的男生跨进了自己班级。
她都走到门口了,想到陆铮今天说的那句话,气不过,又折回去,当面质问他:“听说你要打压我?”
江垣微怔,摆摆手:“不敢不敢。”
苏阿细:“装吧你就。”
他随即恢复神采:“那得看你给不给我机会。”
她缓缓垂眸。
数秒后,江垣突然笑了一下,在逐渐暗下去的凉薄夜色中,这个笑容看起来有点痞气。他说,“你不给,他们也会给的。”
……
他的发言挺敷衍,几句套话言简意赅,很符合这个人的作风。
最后拉票:“如果能选上,我可以给你们唱歌。什么歌都行,rap我也会。”
苏阿细一个白眼都飞出去了,江垣的视线正好扫过来,在她这里停留一会儿,她立马又心虚地低下头去。
身后人难以置信地嚎着:“我靠,垣狗为了女神真豁出去了。”
苏阿细回头看了一眼李清池,淡淡一眼,把男生看得脸色惨白。
他立马呸呸呸。
让她震惊的是,居然真的有人愿意听他唱歌,比如袁婧学姐,已经带头哗哗鼓掌。
江垣看群众们热情都这么高涨了,就没再多说了。
毕竟当过负责人,江垣在班委竞选还是占优势的。
他班长,她团支书,基本是定局。
回去的路上,苏阿细看到有人揽着江垣的肩膀让他唱rap,江垣笑笑,让小爷开个嗓,金贵着呢。
他心情看起来仍旧一般。
苏阿细看起来也是心情一般,因为她一向喜不行于色,怒也是有针对性的。
但是她从心底里觉得,以后的路有点难走。
直到在前面走的江垣停下了脚步,等苏阿细超过去的时候,他轻轻地戳了一下她的肩膀,小声地说了一句:“加油啊。”
苏阿细突然想起了那个故事的结局:夏目跑出去安慰失落的小狐狸,告诉他,你不是一个人,在把他送回森林的路上,小狐狸在他的怀里睡着了。
夏目说:“我因为寂寞而害怕向前走,甚至没想过要做些什么,所以或许因此,我忽略了各种各样的事物。”
她忽略了,也许真的有人对她充满了期待。
苏阿细眯着眼睛对他笑起来:“谢谢,你也加油。”
江垣眼皮重重地掀了一下,不敢置信地看着她这个笑容,然后嘴里鼓着一口气,拉着书包带跑掉了。他用手指蹭了一下自己热热的脸,完蛋了完蛋了。
13、靠近一点点「四」 ...
大一的课不是很多。
虽然不多,但是江垣不太喜欢上课,除了专业课相关的,其他一些水课几节课考察下来就被他放弃了。
有一个老师,第一节课骂了一节课的日本人,第二节课骂了一节课的广场舞阿姨和倚老卖老的社会老太,第三节课江垣就没去了。
还有一个老师,花了两节课的时间给他们看了柴静的穹顶之下,第三节课江垣也没去了。
思修课上课,很多人都抢后排的座位,导致教室前面的位置都空着,老师很生气,“后面三排同学都坐到最前面来。”
一群人开始哀嚎着,哗啦哗啦地调整座位。
苏阿细旁边的空位突然坐下来一个人。江垣趁乱钻了个空子。
“你干嘛?”
江垣说:“反正坐前面我也不听,就不跟好学生抢资源了。”
他把她的书拉到自己面前。
苏阿细把书拉回去。
“我没带,一起看。”
苏阿细注意到很前排的白安安回过头来看着他们笑。
江垣坐了一会儿,有点困了,打了个哈欠,看苏阿细正在记笔记,用手肘拱了她一下,还装作若无其事地抖腿,苏阿细猝不及防,水笔在干净的纸上划出一道几公分的划痕。
她很无语,没搭理他,继续写字。
江垣不抖腿了,又拱了她一下。
苏阿细怒了,把书拽到自己面前,骂他:“有病啊你。”
江垣安静地看了她一会儿:“马上国庆了。”
“嗯。”
“你去看音乐节吗?”
“在哪?”
“很多地方都有。”
苏阿细低头看着书本:“我没钱。”
江垣:“我请你看。”
“不要你请。”
“等你有钱了再请回……”
“说了不需要。”
“……”
江垣胳膊肘支在桌子上,身子斜在苏阿细这一边:“喜欢什么歌手啊?”
她不太想回答,随便说:“你猜。”
“陈粒?”
“邵夷贝?”
“丢火车?”
江垣抖了一下腿,“张悬?”
“都喜欢。”
苏阿细说完这句话,听见江垣很小声地哼了一段歌曲,“我的宝贝,宝贝,给你一点甜甜,让你今夜很好眠。”
他声音很低,靠她的耳朵很近,每个字都贴在鼓膜上,烧得火辣辣的。
她骂了一句:“流氓。”
偏过头去,不再搭理了。
江垣也没有表态。
苏阿细又偷偷看了他一眼,把书本送过去一点,“有五月天吗?”
“有演唱会,但是没票了。”
“……”
“明年去,我可以早点抢票。”
她心里一颤。
课讲到一半,江垣已经撑着脸睡着了。
苏阿细瞄了一眼,不巧,江垣把胳膊肘放下了,正准备跟她说话。
两人顿时有点尴尬。
江垣率先开口:“中午帮我开个会。”
“你自己怎么不去?”
“打球,约了人了。”
“我不去。”
右边一只握着笔的手伸过来,在她的书上写:“help!”
苏阿细用力地把那几个字母涂黑了。
江垣又写:“求你了。”
“……”
涂涂涂!
无关痛痒的会议,挺着孕肚的班主任给他们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