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少往我冥界来。”
我转身看着他那冷漠的背影,实在是觉得可气,这次可是您老人家叫我们来的!罢了,恐怕是孟姑念叨我的多,他吃醋了?
应也就这个解释了。出了那沃焦石,我只觉冥界的天又黑了些。桃止也不知去了何处,以往都是要送上一送的,今日倒是自我进殿便不知何时没了踪影。
黑道上迎面过来了两个老人,手脚都上着镣铐,应是黑白小子刚刚栓回来的。他们的手紧紧牵在一块儿,正说着什么。
我掩了身形停在路边,想听听这黄泉路上,他们会说些什么,那般开心。
“老婆子,我总说,你得先走,不成想,这回倒是你先行了一步。”
“说的什么话,我们不是说好了的么,不管谁先走了,另一个便就跟上,又有什么先不先的。”
“你瞧瞧这花儿,开得真好看,我们是不是看过?”
“你记性差,这花应该是曼珠沙华吧?黄泉黑道的花儿,我们什么时候看过?”
“嗯……不对。你每天都跟这花儿一般好看。”
“你个老不羞的,怎么都到地府了,还每个正形!”
“那也是因为你……”
……两个老人,竟是如同孩子一般打打闹闹着往冥界走去,虽是赴死,却是那般从容。我不觉咧嘴看了许久,却突然见着两个人影出来拦了他们。
正是小黑小白。两位老人被这么一拦也便停了下来,老公公问道:“敢问官爷,为何要拦着我们的路?可是……我们阳寿未尽?”
“今日孟庄繁忙,你们直接去鬼帝殿下的殿里。”
“鬼帝?”他们对视了一眼,老婆婆有些害怕地往老头儿那边靠过去,老头儿伸手揽住她,对这黑白小子问道,“敢问官爷,可是我们犯了什么罪孽,要去鬼帝那儿?”
“哪里这么多废话?跟我们走!”
啧啧,这黑白小子当真是鬼帝培养出来的,原来是这般凶神恶煞的主儿,连对着一对老人都不好好儿说话,已经想上前的脚步却被身边的一丝凉意怔住。
“主子,这是冥界的事情,莫要惹事了吧。”绿羽的声音响起。是了……这是……冥界的事情,方才里边那般乱,也不知究竟发生了什么,我又如何能再多事。
眼见着两位老人被推搡着进去,我也只好垂了手去:“绿羽,即便是孟姑不能行事了,应也是有戈儿她们在,又如何需要鬼帝出手?”
绿羽并未答话,只瞧着我,半晌才道:“主子,说好不管他们的事情。”
我瞧着他久违的身形,终于摇摇头:“算了算了,鬼帝终究有他的道理,唉……我们回去吧。对了,你怎么不与卜定一起投胎去?”
“主子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绿羽不过一介仙魄,入了那转生台,可是要灰飞烟灭的!主子好狠的心思。”说着说着竟是还抽泣上了。
我实在是难以想象,寻常他便是宿在卜定体内,好在卜定是叫他沉睡着,不然若是那卜定日日与我哭一场,我也真是受不来。
这般晃回了韶光居,第二日刚醒,我便记着,卜定该是要回来了。
只是推开门,却看见门口站着一个有些熟悉的人影,我定睛瞧了瞧,竟是紫钊,今日他穿着蓝色的锦袍,实在是有些艳丽,可是穿在他身上,却是好看的,不似一般的灵狐,他虽是眉眼有些妖娆,却仍是带了些男子的硬气。
我唯一见过的狐狸,也就是紫薇帝后了,不过帝后虽是灵狐,却非青丘之人,这么想着,我倒是更加好奇起青丘了,也不知道里边的该有多美。
“紫钊。”我唤了一声,叫他转过身来。
“仙君。”他躬身一礼,“在下又来叨扰,还望见谅。
“嗯,你倒是……来去有些快啊。”
“仙君说笑,紫钊回去后认真想了仙君的话,这便来回话。”
“好啊,虫召,上茶!”
第八十一章 这生意,本君不做
第二次来我这儿,紫钊明显更自在了些,端了茶盏拂了拂茶沫才抿了一口,复又放下。我一直看着他动作,见他只品了一口便问了一句:“怎么?茶不合胃口?”
他摇摇头,英气的眉比之玉书也不差多少:“先生说过,韶光居的花茶非一般地方有的,便是这盛茶的杯盏,也不是轻易可拿得,要珍惜着,切勿囫囵吞枣。”
“哈哈,”幺火在我身边跪坐下来,笑着指了指他,“主子,这人好生有趣,喝茶便是喝茶,有什么讲究。对了,囫囵吞枣什么意思?是枣子的新吃法吗?”
我见那紫钊向幺火看过来,眼中带着笑意:“仙君这儿的人,当真有意思。”
这也怪我,怪我懒得很,平时也没给幺火读什么书,知道的也就是这巴掌大地方的花花草草罢了,不过……小姑娘嘛,开心就好,不是吗?
倒是这两人一个说一个有意思,一个说一个有趣的,有人是听不下去了,这不,虫召将我吩咐的东西拿了来,便往后去,走到帘后忽而开口:“幺火,想吃枣吗?”
“噫!有吗有吗?!”幺火急吼吼爬起来,“主子……”
“你去吧,这儿无事。”
便见她提着裙摆小跑着追上。我收回眼光,却正见紫钊含笑看着幺火离去的身影,兀自摇了摇头。我心下咯噔一下,却不知究竟是何感受。
“咳咳,”提示了他一声,见他丝毫不觉越矩地转过头来看我,也只能叹了口气,“你今日来,应是已经想好了的,你说罢。”
“是,”他对我拱手一礼,说道,“紫钊回去以后想了仙君的问话,为何要问,拿什么来问。其实不骗仙君,此番来的路上,我还在想着,究竟能给仙君什么,不过……思来想去,却并没有想到我有什么。说珍贵……倘若紫钊修行日久,倒是还可能有仙君需要的东西,如今,是真的记忆浅薄……”
“哦?”
“不过,紫钊倒是觉得,有一样东西,也许可以给仙君。”
“什么?”
“紫钊的梦中,虽是充斥着悲伤,可即便是酸涩,想起那个人,我却仍是觉得很幸福,紫钊实在不明白这是为什么,所以才有求于仙君。”
“所以,你想说的是?”
他又施了一礼,认真道:“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