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抓向钟铃。
身上的威压却突然撤离,我一个不查向前一冲,撞到了那白虎的身上,便就势死死抱住他的腿大叫:“皿柒!上!”
然则,身边却是一切都静止下来,没有皿柒的声音,也没有呼啸,只有白虎那一深一浅的呼吸声,我扬起脸,正见那金色的眼眯了起来,却不似起初的危险。
“韶光仙君?”白虎突然开口,“那钟铃中,是谁?”
“青米。”皿柒替我答了,只是此时他眼中却是带着欣喜,“里边是青米的幽魂,还在修炼,是主子将她封印在东海,此番进了承天钟中,便是为了重修仙身……”
我抓着白虎的一撮白毛,并不敢撒手,却被他一只爪子轻轻挥开,那白毛太过顺滑,我没有抓住便被他掀到了地上,皿柒接住了我。
原本还凶神恶煞的白虎竟是摇身一变,一身白衣的公子,便出现在眼前,那眉眼有些熟悉,我盯着看了半天都没明白现在是什么情况。
“敢问仙君,可是女神姬瑶?”
第一一四章 魑垶
我一时没能反应过来,明明前一刻还在对你嗞牙的神兽突然成了个翩然佳公子,还是那种特别年轻的,任谁也不能接受吧?
“敢问仙君,可是……”
我一抬手:“本君听见了,你可是认识我?”
他眉毛一挑,对我躬身施礼:“不认识了,瑶姑姑全然变了样子,白虎只是猜测。”
额……我细细看了他半晌,询问地看向皿柒,他颦眉道:“回主子,白虎被父神派来镇守极西之地前,常常是主子带着的。”
“我?”我指了指自己,还是有些不敢置信,只那白虎却是一扬手,我的钟铃便落到了他手中:“瑶姑姑,这些年青米姑姑如何了?”
“你等等,我还头一次被人唤姑姑,本君自醒来倒是从不知道自己这般年纪了。你还是唤我韶光仙君吧。”我顿了顿,“你说青米……青米被我封在东海之上,机缘巧合被我放了出来,然则她如今也是是了记忆,只剩一缕幽魂罢了,此番被卜……被帝君封入承天钟内重修仙身,只怕再出来,也不会记得你了。”
白虎点点头,将那钟铃递给我,我瞧着他那葱白的手有些回不过来神,总觉得还应是那个白胖锋利的爪子才对。
这般想着还是收好了钟铃复看向他:“你唤我姑姑,那你爹娘是谁?”
他咧嘴一笑,露出两颗小虎牙:“方才这位哥哥不是说了?白虎是父神首骑烛照和幽莹的儿子。”
他忽而眼神有些暗淡下去,带了些小幽怨:“不过……白虎已经好久没见到他们了……自我来此后,听说上古界大乱,似是姑姑干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我被他这语气搅得一愣,摸了摸鼻子:“呵呵……呵呵……是吗……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不骗你,本君如今……倒是真的还不记得呢。”
他似是非常了然,似笑非笑道:“是了,毕竟如今连自己侄子都不认得了,方才还吓得屁滚尿流,浑然不似我姑姑英勇。”
这家伙!“你闭嘴!你别唤本君姑姑!做何唤皿柒哥哥,唤本君姑姑?!叫姐姐!”
“白虎只有一个姐姐,然则朱雀姐姐也是唤你姑姑的,这叫我如何是好?”
我不禁哑然,绕着他转了圈:“算了算了,你便就叫吧,不过本君叫你白虎有些别扭,便就唤你虎牙吧。”
“白虎是神兽,不是牙齿!”哎呦,这小子!明明比我低了一辈,吓着了本君还不乐意服软咯!我瞪眼看着他。
他那金色的眼珠转了转,终于是应了:“好好好,姑姑还是这么霸道……姑姑你们来这里做什么?这里不太平,前头近来魔气环绕,只是还未侵扰到这边来,我便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你怎么这般不管事?你可知前头那魔人,誓要翻了天的。那幡冢山上此时全是冤魔,一只冤魂都无。”
他震惊地睁大了眼:“姑姑所言属实?”
“自然!”我对他摊了手,“你既然是在这边镇守的,那应是与屠灵石有关吧?快些拿来,说是这东西对付冤魔的好东西,可是?”
他却是将我的手推回来,摇了摇头:“姑姑,屠灵石确然是父神交于我保护的,然则,你如今一点神力也无,拿来又有何用?若是被其上亡魂反噬可如何是好?”
“反噬?”我便是吃够了那反噬的苦,不然,也不会被那勾陈欺负道那般田地。想了想,我拉他坐了下去,“来,我们好好商议下。”
虎牙乖乖坐了下来,金色的眼眸顺带瞟了一眼皿柒:“哥哥你也坐吧。”
皿柒看了我们一眼,却是肃然站好:“有人走近了……主子有话快说,皿柒撑一会。”说罢便张开了结界,背对着我们。
虎牙也严肃起来,转而问我:“前边当真这般严峻吗?”
我点点头,将这些日子的事情都告诉了他,包括我如今的情况,他这才皱紧了眉头:“姑姑不记得事了,当年魔道曾也是三界中不容小觑的一族,甚至父神和各部还有意联姻,但是那魔道狡猾,实难相信。便是那魔道首领魑垶,他带领手下四大恶兽,先是搅得人界民不聊生,后更是为非作歹,仙冥二界联手,才将其镇压进极界,只是……若是如同姑姑所言,想必如今的事情也是不简单。”
他停了停,突然看我:“姑姑也是进过极界的人,既然姑姑能出来……那魑垶……”
我只觉得这个假设并无不可能,而且……如今看来,甚至很大可能便就是他!我只觉掌心都有些冒汗:“那你说的四大恶兽……”
“说来话长,近来姑姑可发现人界有什么异常?”
“比如?”
“比如战争,天灾什么的?”
我倒是没有听说,不说我去的少,便是真的发生了,也是穿不到我的耳中。虎牙看我神色,也不再多问,只沉吟道:“怕是这个魑垶如今失了自己的坐骑,要重新建立自己的军队了。”
“已经开始了——”我猛然抬头,只见皿柒急退几步,捂住了胸口,血色的结界里立了一道绿影,他漆黑的眸子往我们坐着的地方扫视而来,最后停在虎牙身上:“白虎?”
身边的人影早已不见,粗重的呼吸响彻耳边,虎牙已经恢复了原身,将我护在了身后,我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