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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存疑,更何况当时南莲还在场,又思及以前程雅公主与南驸马让官媒上门时,便打听过原竟是否有娶妻的意向。他出于隐藏原竟的身份的顾虑并没有答应,可以说明当时驸马与公主是属意原竟的。

    如今南莲嫁入原家,也是为了原竟而来的吧!这无论如何都足以说明南莲有意接近原竟,许是她对原竟有情!

    他暗暗地叹了一口气,他这个女儿,容貌上有她娘亲的七分神-韵;身材虽不及真正的男儿,跟寻常女子站在一起却明显高出了大半个脑袋;行事作风比他却有过之而无不及,有时候连他都没有她那种才智。

    也难怪会被许多姑娘相中,将那教条抛诸脑后忍不住请爹娘派人上门来说媒。

    而原竟至今对此表现的毫不知情,除了她公务繁忙,时常晚上才能回府以外,还有原鹿氏这个当家主母不希望原竟觅得有名望的女子,所以三番四次都打发了人家。

    「难道要一辈子都这样了吗?」原烨暗暗地想,原竟若是以男儿身到了加冠的年纪,还不成亲,怕是要成为天下人都会耻笑的对象了。

    原竟去骆府的时候,骆老翰林正在和他的孙女下棋,她的身份不便入内,便在厅堂上坐着等久了些,骆老翰林才派人将她邀请至花园。花园里骆老翰林已经开始在石板棋盘上摆好了棋局,看见了原竟,狡猾地笑了。

    休沐在家的骆棋琅也在一旁,原竟看见了他们便分别问候了一番,骆老翰林才道:「来得正好,来破一下这棋局。」

    原竟头皮一麻:「以晚辈的棋力恐怕还破不了这棋局。」

    「别谦虚了,试一试。」

    原竟总算明白骆老翰林的笑容为何有一丝狡猾了,这分明是要把自己的面子往地上踩呀!她硬着头皮上去破,无论怎么看这棋局都已是死局,要怎么绝处逢生?

    「你可别输给了女子。」骆棋琅出言道。

    「你不也输给了你妹妹?」骆老翰林对骆棋琅道,后者一阵吃瘪的表情,却也不再多言。

    原竟破不了,最后只能认输,骆老翰林哈哈大笑,笑话她跟骆棋琅连骆棋娇一个女子都赢不了。骆棋琅又是一副愧色,倒是原竟坦诚地很。

    「我也是女子。」原竟不要脸地自我安慰。

    「不过也难怪,你们的心思都在经学上,这琴棋书画四艺也难免会有多偏颇。小娇不同于你们,总是呆在府里,而我也只能找她来陪我下棋了。」骆老翰林说。

    原竟这才插话:「晚辈听闻去年骆小姐不慎落水,这身子可是好了?」

    「好了不少,可身子也大不如从前了。」骆老翰林叹息。

    「捡回一条命便算是老天眷顾了。」骆棋琅道。

    骆老翰林似乎不想说这些话题,而是看着他们道:「听闻近来你们在一同帮工部修正书籍?」

    「是。」原竟答道,修正工部的书籍除了找翰林院的人帮忙,也找了国子监的如骆棋琅这样有才学的人去帮忙。余下几部看见了,也纷纷上书请修各部的典籍,看来他们也还得合作好一段时间。

    「嗯。」骆老翰林点了点头,又对原竟道,「若是有什么不懂的,需要帮忙的,可以去找林轩达学士。」

    原竟心中一动,这林轩达学士乃翰林院学士之一,也是几位享有大学士头衔的人之一。他是骆老翰林的学生之一,一直以来对骆老翰林都是尊敬有加。骆老翰林让她去找他,倒也是给了她一条路走。

    回到府上,却见原励醉醺醺被小厮扶着经过抄手游廊,闻着那浑身的酒味以及胭脂味,原竟问那小厮:「大哥为何光天白日就喝得醉醺醺的?」

    小厮眼神闪烁不敢直视原竟,吞吞吐吐的模样甚是可疑。

    「不说?若是爹跟大娘知道了,你可免不了一顿打。」原竟眼神一冷,那小厮一个哆嗦,忙道,「二少爷,这和小人没关系呀!」

    原励睁开迷醉朦胧的双眼,踉踉跄跄地走到原竟的面前,笑嘻嘻地:「哟,原竟,你怎么也在这儿?」

    「嗯?大哥以为这是哪儿?」

    原励被小厮扶着转了一个圈,似乎想起这是在哪里了,他笑哈哈的又迷糊了过去。

    「大少爷的同僚昨夜邀请大少爷去喝酒,直到今日才命小的将大少爷送回来。」

    「去的温香楼?」本以为原励收心了,却没想到变本加厉了!

    「温香楼现如今还有什么好去的呀!要去当然是去通香馆!」原励嚷嚷道。

    「哦?通香馆,可是那家除了有女子,还有娈童的新开的青楼?」

    小厮犹犹豫豫地应「是」,原竟又问了邀请原励去通香馆的都有哪些人,一一记下后让小厮把原励带回修为苑去了。原励一走,原竟便在地上发现了一包东西,打开一看是一包粉末状的药。

    原励的那些同僚都是五军都督府的,除了他所在的中军都督府,还有余下四军的都督府,从他的上司都督佥事到经历、别军的经历、都事都有。虽然不是全部人都在这里,但是也差不多了。

    「如今的五军都督府都这般乱了吗?!」原竟拧眉,五军都督府的官职多来都由公侯伯等任之,可以说,哪怕没有才能也能在里头浑水摸鱼。

    且不管五军都督府如何乱,她不得不多留一个心眼来怀疑这些人将原励往那些地方带是有目的的。原励垮了倒没什么,若是有人在背后借着他的身份来做于原家不利的事情,到时候才能警觉就太迟了。

    想到这里,原竟便去找原烨,提了提这事。

    傍晚,原励被人泼了一盆冷水把他从睡梦中惊醒。

    「大胆,谁敢泼我水?!」

    「大少爷,老爷让你去祠堂。」小厮哆哆嗦嗦地说,他也不敢这么对原励呀,奈何原烨下了命要这么做的。

    「都要用膳了,把我叫去祠堂做什么?」原励说着,午间遇见原竟的记忆浮上,他登时吓得脸色一白。刚想反抗,那些小厮却不怕他似的将他押到了祠堂去。

    原烨早在那边等着他,原鹿氏、南莲与原竟都在。原烨早已命人查清楚原励这些日子的所作所为,没想到他跟着那些不务正业的同僚沾染了坏习,竟然还开始玩娈童。有时候用些药来助兴,药效过后,又喝了太多酒,整个人便像被酒色掏空了身子似的。

    宣读了原励做过的荒唐事后,原烨当即便命人家法伺候,把他打得屁股皮开肉绽,原鹿氏则在一旁痛哭。

    南莲也请罪,毕竟她身为原励的妻子却做不到监督他的作用,很是惭愧。原烨瞧着她的眼神有一些复杂,最后只是以示惩戒一般打了她两下。

    原励可没忘记是原竟「告状」的,当即愤恨地看着她。原竟摇头道:「大哥,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你那些同僚,还是不要再往来了,否则只会害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