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你的地位超过原竟,连你爹也奈何你不得,那你若是向他们讨要我,那自然是可以的。反正、反正我在他们心中,连一个妾侍都不是。」平遥说着便泫然欲泣,惹得原励满脑子的便是想保护她,顺着她的话问道,「那我要怎么才能超过原竟呢?」
「这很简单。你想必知道如今在朝中,齐王的势力可不小,连、连爹都是靠着他的势力而起来的……」平遥一步一步地把原励往齐王那边引,原励倒是没多想,听她的分析,倒觉得可以一试。
假山后面,原竟的手紧紧地抓着嶙峋的假山,锋利的石头差点没割伤她的手。突然,一只柔荑捂住了她的嘴,将她拖入了假山的洞里。她本来一惊,正要反击,却看见是南莲。
南莲松开她,她低声道:「你什么时候来的?」
「刚刚。」南莲道。
原竟透过石缝朝石舫看去,原励与平遥的身影却是不见了。她抿着唇,心道齐王终于忍不住与平遥联系上了!
忽闻到一股奶味,原竟回过神,发现是南莲身上传来的,问道:「你刚从雪里那儿过来?」
「嗯。」南莲回答,龚良把雪里接了去,她才腾出时间过来的。
「你是有多喜欢那个孩子!」原竟不满道,虽然南莲很喜欢那个孩子,但是她却不是很喜欢,毕竟忽然多了一个孩子,这个孩子还是原励的种,她怎么喜欢得起来。
「你能把小雪宠上天,怎么就不能疼一下雪里?」
「小雪是我妹妹,又不是原励的种,这怎么一样!」
南莲知道她的芥蒂,捏着她的脸皮道:「雪里是雪里,从你给她起名那时开始便是你的孩子了。你啊,心里还是有太多的戒备,为何不试着把孩子的来历从心中抹去呢?」
原竟这才闷闷地说:「她害我被打了。」原竟表示自己是多么地无辜,她当时只是恰巧出现看戏的!果然围观者也没这么好当的!
南莲笑着戳她的伤口道:「你是有多小气和记仇?!」
「我就小气怎么了,你明知她是原励的孩子,却还那么疼她!」这才是原竟真正感到不满的地方。
「跟一个孩子争风吃醋,原侍读这官里的肚子倒是越发地小了。」
「不给?」
「哪能呢?」南莲笑吟吟地说。
原竟盯着她瞧,忽然埋首于她的双峰之间,闷声道:「我也要吃奶。」
南莲双颊一红,嗔她:「今日不便!」
「说笑而已,郡主莫非忘了我今日也不便?」原竟抬头,一改方才小孩子心性的模样,眼神促狭。
「你!」南莲气恼地瞪了她一眼,终是没跟她再闹下去。
原竟也敛去嬉闹的神情,问道:「大哥与平遥的事情,大嫂知道吗?」
南莲看见原竟眼中质疑的眼神,心中甚是不舒服,点了点头算是承认了。其实依照原竟的聪明,她在发现平遥与原励的事情后,再把近来的事情联系在一起便能猜出郡主其实是早就知道了的。
「你为何不告诉我呢,是怕我不信还是我会冲动行事?」原竟问道。她并没有责怪南莲,而且这件事给了她一个提醒,她要防平遥是防不住的,只有把主动权攥在手上才能主导一切。如果什么都要靠别人来提醒,那她也未免太无能了些。
南莲垂眸了一会儿,才眼神坚定地看着原竟:「别人的事情我不在乎,我在乎的只有你的事情。」
面对这一任性的宣言,原竟语塞了一会儿,才有些哭笑不得地道:「好好好,我知道了,郡主大嫂是我的,从上到下,由里到外都是我的。至于除我以外的人和事,也没资格入郡主大嫂的眼。」
南莲瞪了她一眼。
皇帝的病好了许多后循例把原竟召了过去,命她写写文章,解答一下难题,末了又顺便聊了一下她的八卦。
原竟无言腹诽:「你都病得不去上朝了,还有那么多心思来管我的私事?!」
其实皇帝哪里病重,他不过是找了理由不去上朝而已,可是朝中的一切仍然没逃得过他的眼睛。
「那什么药材铺可还照常营生?」皇帝心血来潮便问了一句。
原竟假装苦思冥想了好一会儿才听明白皇帝的意思,回答道:「皇上说的是桥春堂吧,那家药材铺一直在营生,掌柜也还在。」
「哦?」皇帝饶有兴致地看着原竟,「竟然没有人去找茬了吗?」依照他对自己的儿子的了解,还能这么轻易地放过他,而没下暗手?
原竟在心里冷笑了一声,谁说没有的?齐王便派出了杀手,想解决他再引出舆论让人认为是太子为了报复而故意事后杀害他的,不过被她请的杀手阻止了罢了。
「啊?皇上说的,臣不是很明白。」原竟茫然道。
皇帝瞧着她呵呵一笑,道:「罢了!」
刘效见时辰差不多了便命人把煎好的药端进来,原竟正要告退,皇帝若有似无地提了句:「年关将近,该做点让大家伙高兴的事情了。」
原竟琢磨了一下这话的意思,很快便明白了过来,皇帝这是要进行官职的调动了!
果不其然,没过多久吏部便按照皇帝的旨意又进行了一番人事的调动。其中原烨的左迁吏部尚书一职,原竟则从翰林院去了国子监当司业,原励蒙圣恩迁左军都督府经历。
原烨跟原竟虽都是平调,但是原烨实则是升了官,而原竟的调动,明降实升。明眼人一看便知是皇帝有意让她先熟悉国子监的,再接替即将致仕的国子监祭酒一职。
相较于原家的升官,张宋威忽然从刑部左侍郎降为了右侍郎,虽然品级没变,但是权力却被削了许多。
曾经风光一时的吏部尚书,近些年来接二连三地被降职、排挤,连太子对他都没有以前那么亲厚了。若是太子能登基,那他可能还有机会起复,可只要皇帝还在位一日,还宠信原烨一天,那他就永无出头之日!
「爹。」张晋厚经过,喊了他一声。
张宋威恨铁不成钢地看着他:「你又去哪儿?」
「我……朋友约了我。」张晋厚道。
「哼,都这种时候了你还有心情出去玩乐。你若是能在会试上拼得过原竟那小子,咱们张家何至于此?!」
张晋厚雄心勃勃地要在会试上与原竟一争高下,可是现实是残酷的,他读书不及原竟努力,在会试上得副考官的帮助才勉强得了进士。殿试上也处于末位,就差点没被发散到外地去了。
张宋威打点了一番,才把他留在了刑部当了主事候补,要再过两年等他经过了候选了才能正式当主事。
「爹,您在太子那儿受了气也不能把气撒在我的身上呀!」张晋厚怕听见原竟的名字,他现在都不怎么去温香楼和勾栏阁了,就是怕碰见原竟。
「混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