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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甩出这句话,就捧着刚买来的书籍,往书房去了。

    再看大金,早已是一脸的欲哭无泪。

    说真的,周芸芸还真有点儿同情他,不过比起同情,她更想知晓后续事情的发展,因而只催促道:“赶紧说呢,后来咋样了?”

    “我方才说到哪儿了?”大金茫然了。

    周芸芸刚要开口,就看到小八扑腾着翅膀从墙头上飞了下来,直接跳到了大金的肩膀上,还拿脑袋去蹭大金的脸:“周大牛那个蠢货!一把年纪活到狗身上了!!!”

    大金这回是真的要喷血了:“我谢谢你哟,小八!!”

    “活到狗身上了,狗身上了!!那个蠢货!!”小八欢脱的蹦跶着,间或扑腾两下翅膀,没一会儿就从院子这头窜到院子那头去了。

    “不理那傻鸟!”大金气呼呼的瞪了小八一眼,只道,“反正大伯就是个窝囊废……呃,我还是别说大伯了,免得又给小八学了去。总之,大伯娘还是回来了,非但回来了,还做主卖了分给大房他们的田产,足足四千两呢!!”

    周芸芸眼神闪烁了一下,试探的道:“那一共分了多少呢?”

    “金银加一道儿差不多是六千两,田产也就是四千两左右。每房都一样,阿奶一个人拿一份。”大金并不打算隐瞒这事儿,只掰着手指头算着,“大房先前白得的房舍和阿爷留下来的田产,也都被作价卖了。按说这么算下来,其实二房是赚了的,要是好好卖的话,怕是至少还能再多赚个二三百两。”

    急着卖,跟耐着性子慢慢卖,那肯定是存在价格差距的,二房还算厚道了,摊上不厚道的,还不趁机捞一把?

    不过,周芸芸想的却不是这个事儿。

    依着大金所言,周家的家产该是四万两上下的。问题是,据周芸芸所知,单是去年从祁家大少爷处得来的分红,就不止这个数。还有就是,周家阿奶每年都拿出大笔的分红叫祁家大少爷帮她在京城置业,这里头怕是也有好几万两银子。

    也就是说,周家分的家产只是明面上的,至于私底下……

    ——只能说真不愧是周家阿奶,贼精贼精的。

    甭管周家阿奶究竟是如何盘算的,周芸芸都不打算将这事儿说出来,左右阿奶自有主张,轮不到她这个当小辈儿的置喙。

    这般想着,周芸芸只道:“左右都分家了,阿爹和你没吃亏,二伯他们也没吃亏,阿奶那头我是从不担心她会吃亏的。至于大房如何,随意吧,一家人还有两份心,如今都分家了,他们想怎样就怎样,哪怕把分到的那一万两银子都花光了,也没啥好说的。”

    “嘿,那也得叫他们有这个本事才好!”大金嗤笑一声,又爆了一个新的料,“大伯娘特地要了银票,藏得严严实实的,谁都不给。回头就去镇上给三山子买了一堆的东西。阿姐,说出来都能吓死你,她一口气就花了足足一百多两银子!”

    典型的暴发户心态。

    穷怕了的人,一旦手头上有了钱,就会本能的买买买。好在这个年代的购买力实在是太强大了,即便毫无节制,即便被人坑到了,即便……那也花不了太多的钱。

    咳咳,这里的太多钱是跟那四千两银子相比,事实上一百多两对于很多人家来说都是一笔巨款了。

    就拿孟秀才来说,他先前为了成亲,特地赶工了月余时间,这才拿书画卖了百多两银子。而这笔银子,是可以在县城不错的地段,买到一座不错的二进院子。同时,县城这头,以一家五口人来说,一年的吃喝嚼用也就那么三五两银子。若是在村里,十几口人的大家族,一年下来都花不了一两银子。

    一百多两的银子,普通人家恐怕要好几代人才能攒下来。

    “他没必要用那么好的文房四宝,就算是谨元,在这上头花销的钱也没那么多。”周芸芸并不是看不起三山子,而是你既没有赚钱的能力,又何苦这般白费钱?反过来说,但凡你有能力赚钱,那谁也管不着你将钱花在哪里。

    大金翻了翻白眼:“谁说不是呢?其实吧,真要是只买文房四宝也就算了,我特地去看了一下,大伯娘这人虽傻,挑东西的眼光倒是真不差,就那个新买的桌案,上好的梨花木,足足花了三十五银子,那是真值这个钱,没买贵。还有笔洗之类的,那是真的一分价钱一分货,连带文房四宝也是,就是她还买了好多的绸缎衣裳,你说傻不傻?咱们这样的人家,穿绸缎衣裳呢?”

    周芸芸已经不想再说什么了,三山子几样文具外加几身衣裳就抵得上自家一个院子了,她还能说啥?

    “你去找谨元吧,叫他好好考考你。”

    说罢,周芸芸便撇下大金,自顾自寻活计去了。

    大金一脸的不敢置信,偏一旁的小八听到了周芸芸这话,当下扯着嗓门咋呼了起来:“去找谨元吧,叫他好好考考你!考考……再不听话,老娘把你烤了吃!!”

    孟秀才隔了好远都听到这话了,起身从窗户口看过来,朝着大金招了招手。大金还能如何?老老实实过来被考呗。

    莫名的被抽考已经够惨了,结果小八还在旁边添乱。等孟秀才终于放过大金时,他整个人都已经不好了,满脑子都是之前学过的《长恨歌》……话说,他学这玩意儿有啥用啊?这不是纯粹折腾人玩儿嘛?

    最终,大金跑了,头也不回的跑了,连周芸芸留他吃饭都只装作没听到,只恨不得立马远远的离开,最好以后也别来了,要来也得挑孟秀才不在家的时候。

    还真别说,因着离秋日下场考试已经不远了,孟秀才时不时的就会被请到一些品茗会上,没旁的不和谐事儿,仅仅是单纯的品茗畅谈,还有就是互相拿文章叫对方赏析评判。基本上,孟秀才保持着两三天出门一次的习惯。

    也因着如此,素来爱偷懒的周芸芸,每回见孟秀才出了门,她就不爱练字了,反正她也没什么大志向,写出来的字能叫旁人认出就可以了,至于字体丰韵……随缘吧。

    这不,五月初的某日,连着下了七八天的雨,好不容易天气放晴了,孟秀才归整理了近些日子做的文章,同周芸芸打了声招呼后,就离家了。

    周芸芸瞅着今个儿天气是真不错,也懒得再躲在屋里练字,转身进了里屋卧房拆了被褥,该洗的洗,该晒的晒。胖喵俩口子也出了屋子,寻了个能晒到太阳又不至于很热的角落,蜷起身子挨到一块儿囤起了觉。也只有到了这一刻,小八才能略微安静一点儿,只欢快的跳着脚跟在周芸芸身后转来转去。

    洗着被单,周芸芸有一搭没一搭的哼着歌,不由的就想起了前些日子大金被孟秀才折磨的那事儿。其实,长恨歌真的很不错呀,其中有好几句都是经典中的经典,反正就周芸芸而言,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