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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在小区绿化不错,有大片阴凉地。

    不过山市毕竟是“火炉”,原胥溜了半小时狗,回来一身大汗,衣服都湿了。而狗儿子玩得高兴,中途跳进水池撒欢,那水又不太干净,浑身白毛被染成了泥色。

    一人一狗站在门口,周盏一看,叹气道:“你们够了。”

    此时菜已做好,原胥洗干净手就准备开动。周盏本想让他去洗个澡再吃饭,一见他盯着饭菜放光的眼,就知道劝不动,于是去卧室拿了条厚浴巾搭在他肩上,又拨了拨空调的扇叶,最后将脏兮兮的狗儿子赶去厕所,才坐下来吃饭。

    今天的伙食也不错,除了几个家常菜,还有飘着红油花椒的水煮里脊。原胥特喜欢这道菜,号称连底料都能喝干净。但因为既辣又麻,周盏不常做给他吃,更不会让他喝底料。

    原胥筷子不停,不久搭在肩上的浴巾就掉下去了,周盏只得起身捡起来,又给他搭上。

    一顿饭吃下来,原胥嘴唇又红又肿。水煮里脊里的肉被捞完了,不过豆芽、海白菜、豆皮等素菜还剩不少。原胥灌了一口汤,哈拉两声,还想顽强地吃完,周盏拿走了他的碗筷。

    “盏哥,盏盏!”

    “给儿子洗澡去。”周盏一边收拾桌子一边布置任务:“洗完洗你自己,下午还得做大扫除,别耍赖。”

    原胥打了个嗝,揉揉胃,心不甘情不愿地妥协:“好吧。下周也做水煮里脊吧!”

    “想得美。”

    “那水煮牛肉?”

    “……”

    “毛血旺?”

    “洗你的狗去吧!”

    小萨讨厌洗澡,原胥每次给他洗澡,都要感叹一番“人生艰难”。以前周盏建议带出去洗,原胥说心痛钱。

    周盏无语:“洗澡要花几个钱?”

    原胥一本正经地说:“其实这不是钱的问题。”

    “那是什么问题?”

    “你小时候那么皮,你爸妈把你送出去洗澡了吗?”

    周盏:“啊?”

    “肯定没有吧?”原胥说:“自己的儿子自己洗,我们家小萨再皮也不去狗澡堂!”

    周盏愣了好一阵才说:“我小时候不皮,皮的是你吧?”

    原胥:“哈哈哈哈哈!”

    半小时后,洗干净的小萨和落汤鸡一般的原胥一同从卫生间出来。周盏一手拿吹风,一手将原胥重新推进卫生间:“我给它吹,你赶紧开热水冲冲。”

    原胥洗了好一阵,出来时看到周盏蹲在地上给小萨吹毛。

    狗儿子表情相当享受,死狗似的躺着,一动不动。

    原胥走过去,蹲在小萨旁边,看着周盏说:“我也要。”

    “嗯?”

    “要吹毛。”

    周盏笑着揉他湿漉漉的头发,然后轻轻踢了小萨一脚:“听到没,现在爹要给爸爸吹毛了。”

    小萨“嗷呜”一声,抖了抖漂亮的白毛,溜了。

    周盏坐在沙发上,原胥靠在他腿间。风暖暖的,饭后又易打瞌睡,吹着吹着,原胥就困了。

    之后周盏将他抱去书房的沙发,给他搭了条小毯子。

    说好了下午一起做大扫除,结果拖地擦家具全由周盏包办。阳台上的洗衣机隆隆作响,书房却只有空调的风声。原胥睡着了,手往下搭着,指尖挨着狗儿子干净的白毛。

    周盏扛着冬天的棉被去楼下晒,被一同晒被子的大妈夸了十几分钟,回家时绕路去小区外买了个西瓜,想冻好了叫原胥起来吃。回家一看,原胥已经睡醒了,正在阳台晾衣服。

    周盏眼神柔软,走过去揽过原胥的腰:“怎么不多睡一会儿?”

    “做大扫除怎么不叫我?”原胥道:“想坑我!”

    “坑你什么?”

    原胥“啧”了一声:“幸亏我醒了,不然你把家务全做完,肯定弹我脑门儿,说‘胥哥,说好一起做大扫除,不准耍赖,你这回耍赖了吧,要罚’。你那点儿小九九,我还不知道?”

    用抱怨的口气开玩笑,是原胥的拿手好戏。周盏亲他唇角,牵住他的手往里走,“那交给你一个任务。”

    “嗯?”

    “把西瓜放冰箱里。”

    “然后?”

    “冻好了喂我吃。”

    原胥笑起来,抬手敬礼,“遵命,首长!”

    第13章

    生活按部就班,短暂的休息日后,又是繁忙的新一周。

    周六周日是“胥哥小面”最忙碌的日子,食客不止附近商圈写字楼的白领,还有慕名而来的吃货。周盏从清晨忙到下午,一直站在后厨调佐料挑面,几乎没歇过气。

    平常工作日时,2点之后食客就少了,但周末不一样,食客一波接着一波,如果不是小二宣布今天食材已经耗尽,面馆大约得营业到晚上。

    一通收拾下来,时间已经不早了,周盏开着面包车回去,刚好在小区门口遇到急匆匆往外跑的原胥。

    “干嘛呢?”周盏问。

    “手机忘在店里了。”原胥额头冒汗,“你先回去,我刚淘了米和绿豆,来没来得及熬呢!你把火打开,记得要小火啊,用勺子搅一搅,我马上回来!”

    周盏笑:“熬粥还用得着你嘱咐?”

    原胥说:“绿豆粥是我的绝活啊。”

    “是是是。”周盏轻推他的后脑勺,“看你丢三落四的,快去快回。”

    厨房的灶台上果然放着一锅泡水的绿豆和大米,周盏点了火,才去卧室换衣服。

    这几年,烧菜做饭一直是他的活儿,但周六周日原胥也会掌个勺。不过原胥擅长吃不擅长做,最拿手的是蛋炒饭——蛋是周盏煎的,咸萝卜和火腿粒是周盏切的,盐和油也是周盏准备好的,连葱花也是周盏起锅时撒的,原胥只需像个声控机器人一般挥挥铲子就好。

    即便如此,原大厨还是相当得意,一边吃周盏烤的蒜泥猪蹄,一边听周盏夸他做的蛋炒饭好吃,那叫一个美。

    周盏想起来便觉得好笑,看着锅出了会儿神,一天的疲惫都消去不少。

    大米的香味还未散出,但家的味道已经弥漫开来。

    原胥很快回来,除了手机,还提了一口袋水果。周盏知道他要做什么,无非是水果沙拉。

    见周盏还站在厨房,原胥踢掉鞋子就喊:“这儿没你的事儿了,去洗澡休息。”

    周盏从善如流,冲凉之后去书房小憩。

    半夜4点多就起来,在面馆站了接近8个小时,手不停挑面,歇下来顿感腰酸手痛,腿脚也不舒服。往松软的沙发上一躺,骨头都跟散架了似的。

    周盏从不给原胥讲周六周日的辛苦,但原胥一直都知道。

    所以才会在每个周末主动做饭,逼着他休息。

    太阳落山,晚餐时间到了。原胥正要端出熬好的绿豆粥,腰就被周盏抱住了。

    周盏在他肩头蹭了蹭,低声说:“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