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齐骛搂在怀里:“莫怕,以后不会饿肚子了。”不管怎么教训,这一点应当是肯定的。
待奴仆到齐之后,齐鸣将鞭子递给恃剑:“开始吧。”
恃剑还没在丫头身上动过鞭子,下去便减了几分力。可饶是如此,鞭子上的倒刺一下便带出一道血肉。菱儿连哭带求饶,好不凄惨。
“没吃饭吗?”齐鸣瞟了一眼恃剑。
恃剑:“……”是真的还没吃饭。他深吸一口气,拿出平日训人的力气抽打,没一会儿,菱儿的求饶声都没了,身上已没一处完好。
齐鸣一偏头,看到被老嬷嬷捂着眼睛的齐骛,便皱眉道:“我齐府的男娃哪能这么弱,这么点都看不得!”
“老爷,十五少爷还小……”老嬷嬷有些犹豫。
“哈,还小啊……”齐鸣大笑,“那被欺负也怪不得人!”
齐骛立马挣开嬷嬷,逼着自己看那个体无完肤的婢女。
齐鸣这才点头,他对奴仆道:“我齐府里的少爷,再不受宠,也是我齐某人的儿子!什么时候轮到你们这些奴才欺负了!”
一众奴仆终于明白了,这是老爷在杀鸡儆猴!
“老爷,还打吗?”恃剑觉得这婢女已经奄奄一息了,便询问老爷。
“我准她活了?”齐鸣冷笑,“给我抽,死透了扔去喂獒!”
“是……”恃剑应。
齐鸣看着吓得发白却勉力支撑的小娃娃,道:“你若就这么吓倒了,也就不用习武了。明天寅时末准时到前院练武场,晚了便不用再提。”
“是,父亲!”齐骛的声音都是带着颤的。
闻风而来的姨娘庶子们才知道,这个小受气包竟然要去习武!
那日晚上,老嬷嬷看着齐骛有些空洞的眼眸,心里总是放心不下,她便要抱着齐骛睡,却是被他挣开了。
“嬷嬷……”齐骛道,“我没事的。”
“我的少爷欸!”老嬷嬷轻叹。
“嬷嬷,等我习了武,就没人欺负咱们了!”齐骛咬了咬唇,闭上眼逼着自己睡着……
再说云鹤,上任之后,皇帝便立马找了他过来商量流通之事。
“皇上,既是要行流通,便肯定要熟知各郡各县真实产出。除却当地消耗的量,剩余为可以流通的货品。与其烂在地里,不如拿来生财。”云鹤道,“以盈余调济稀缺,给百姓带来方便。百姓可以获得想要的货品,皇上也能收取商税,两厢和乐。”
“这么说也对。”皇帝只关注商税。罗那的税收大多出自田税,可要多一份税收入囊中,皇帝肯定是高兴的。谁不眼红商贾富硕呢!
“皇上,此举的确是利国利民,大善!”大司徒明晟道。
“只是,了解真实产出,和调济或缺,也是一笔不小的开支。”皇帝琢磨道。且不说新开衙门需要钱,派出官员需要薪俸,光想想这耗费的时日,便可知收到税钱的日子遥远得很。
云鹤心里冷笑,既想得税钱,又想一分都不投入,真真是好算计。不过,正好!他道:“微臣以为,初时可以降低商税以招揽商贾行流通之事。待商贾将渠道都打通之后,再逐步调高商税。”
“这个……”皇帝听到要降税,有些犹豫。
“虽说降低商税,实则我们并没有少收税。”云鹤道,“商贾将货品流通出去,售卖到各处,商行小贩必定得多缴税。过码头城门时,又得交桁渡税和牛埭税。而在途中必定得歇脚吃饭,那饭馆茶楼客栈也势必要多缴税了。皇上,无本生万利啊!”
“这么一说,好像很有道理。”皇帝点头笑。
“且,若是货品售卖不出去,那也是商贾在承担亏本风险。”云鹤想了想又诱惑之。
“对,爱卿回去研究一下商税怎么个降法,届时写折子呈来一看。”皇帝道。
“是,微臣必当竭尽所能!”云鹤道。
“冝大人的目光不错!”皇帝看了一下冝奉,目光不明。这头名本是这赫筠的,应放在太仓令位置上,阴差阳错之下,换成均输一职倒也很适合。即使这样,皇帝觉得,如果赫筠真能给他带来一大笔收入的话,那么将来他必定会将他提到一个合适的位置。如此,他又看了一眼冝奉。
“为皇上招贤纳才自是应该的。”冝奉垂手行礼。
皇帝一笑:“来啊,赏赫卿!”
与之前的金银财物,古董字画不同,这次赏的是两个美人。云鹤心思这两美人的底细,面上却是做犹豫状看向冝奉。
“看冝大人作甚?”皇帝见他没有立马接下,便有些不满。
“皇上不知,”明晟道,“赫大人这是怕未来岳翁不高兴。”
“哦?”皇帝舒开眉头,立马就不计较了,“冝大人的动作如此快,幸亏朕没有开口把公主下嫁给赫大人!哈哈!”
众人心思一凛,皇上竟如此高看赫筠?如此一来,各人心里都有了一番计较。
“臣惶恐!”冝奉立马摇头直笑,转而对云鹤道,“既是皇上美意,赫大人必不能辞的。”
“是。”皇帝眸光一闪,“主母自然是该大度贤惠,纳妾也是迟早的。”
“如此,谢皇上赏!”云鹤这才应下。
从宫里出来,云鹤立马到冝奉跟前,支支吾吾寻他托话:“冝大人,请务必与芊影小姐解释一番,下官这个……这个……”
“放心,这个芊影肯定是能明白的。”冝奉自然是不可能与皇帝赏下的人置气,不过,他稍是一顿,轻轻与他道,“虽说是后院之人,该防备的也是要防备的。”
“冝大人……”云鹤故作迟疑。
冝奉点头,随后又加了一句:“妾可以纳,不过,只准有嫡长子,不许有庶出越过。”
云鹤立马做保证状:“这个自然!”
冝奉这才放心。
云鹤带着两位美人回府,入门看到轻络便立马悄然递了个眼色过去:“轻络,这是皇上赏的美人,你看着安排在后院。”
“是。”轻络明白了。以后这种事必定少不了,她需要警醒一些小心堤防。
皇上赏的美人也不能干放着,云鹤当晚便挑了一个侍寝。他进去便看到美人已沐浴停当,穿着轻纱懒懒卧在榻上。
“大人。”美人妖娆唤道,随之缓缓起身。
“这个……”云鹤故作青涩,害羞地避开目光,看着案上烛火磕磕巴巴道,“这位姑娘……”
“大人,”美人走到云鹤身旁,“妾身名唤玉萝。”
“玉萝,嗯,玉萝……”云鹤还是看着跳跃的烛火。
玉萝一笑,甜腻腻问他:“嗯,大人在看什么?”
“烛火。”云鹤微微偏过目光,看向她温温一笑,“不觉得这烛火特别美吗?”
隔着烛火,玉萝看到云鹤眼里光斑闪烁,似迷离星辉,让人不觉深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