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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竹子很繁盛,却不是赫筠。且赫筠定是明白了他画里的意思,才将一堆“竹”赠到他面前。

    裴盛起身,准备出府去寻赫筠道歉。

    “老爷,这么晚了,您是要去哪里?”管家问了一句。

    裴盛都等不及回答,驾马直奔大司农府。夜风微微带着几许凉气,渐渐散去他脸上的热气。临到大司农府,裴盛的脑袋才彻底凉下。他拉紧了缰绳,驻足在街口。大司农府门口的灯笼在夜风里摇曳,显得整条街弄寂寥清净。

    是啊,这么晚了,他到这儿来做什么?为了那幅画,向赫筠道歉吗?可是,赫筠既然将一堆“竹子”写在名单上给他,何尝不知他要表达的意思。这个时辰,赫筠或许是在书房里处理公务,也或许是陪着他那位美人。若说是美人,裴盛是不服的。那人也就是行止清雅一些,武艺也应当是不错的,可容貌并不是出色。

    裴盛一仰头,他还是罗那当朝大司徒,何惧那人!他深吸一口气,来日方长!一幅画不成算什么,他多画几幅便是!想当年还道赫筠与他夫人琴瑟和谐的,如今便是照样有“知心人”?待他明白他的一片真心,携手也是指日可待。

    ☆、第90章

    裴盛自心思挑明之后,就再没有像以往那样待赫筠。大司农说什么,他没有冲在前头,他已经不需要引起赫筠的注意了。如今不仅是朝上,连市井里都知道他恋慕大司农,那么他只需要让大司农看到他的好。

    上朝之前,裴盛带了点心匣子过去。褐红的色泽,精细的雕纹,却衬得他手指越发苍白。

    云鹤抬头,见裴盛拿着个点心匣子站在他身旁,便如往常般问声好。他将面前手帕上的一块点心放进嘴里,随后叠了手帕放在袖袋里。

    裴盛看着手心里红酸枝木点心匣子,扬起的心瞬间落下一半。他在旁边的位置上落座,还是尝试了一下:“赫大人,这点心是露楚的,你要不要尝一尝?”

    露楚是罗那京都老牌点心坊了,点心做得十分精致,味道也非常好。这个时辰从露楚点心坊排队拿点心,想必是费了不少功夫的。云鹤道:“裴大人,我方才吃过点心了,多谢。”他还是当着裴盛的面吃的,手帕也叠得好好的,他不信裴盛没有看到。

    裴盛垂眸:“可以……带回去……”

    云鹤如此便不再说话,只是淡笑。作为庶子的赫筠怕是不一定会知道,但是作为齐庄暗人的云鹤却是知道,那点心匣子是名家之作,比里头的点心值钱多了。云鹤不知裴盛的兴致能到哪一日,他的态度摆在那儿,希望裴盛能退后一步。

    裴盛涩涩一笑,脸上略有些僵硬。他收回点心匣子,再珍贵又如何,竟还及不上那最普通的手帕。不过,他知赫筠本就不怎么吃点心,也是最近他府里美人让他带,才能看到他吃点心的。裴盛一思,赫筠的字非常好,不若回去找一幅名作,邀赫筠到他府里品赏?他自觉可行。

    来不及说什么,便到了上朝的时间。上朝,朝后议事,裴盛都没有捡到时间与赫筠私聊几句。待出宫的时候,他被皇帝留着说了几句,匆匆追出去,才在宫门口追到云鹤。

    “赫大人……”裴盛来不及喘口气,便看到一道绚丽的宝蓝色身影翩然而至。

    云鹤握上了那人的手,才回头问他:“裴大人,何事?”

    “我……府里有怀陵居士的字……”裴盛道,“可否一同赏看?”他都来不及缓平气息,便这么说出口了。余光扫到赫筠身旁之人,那人气息平稳,登时觉得自己又落了下风。不过,这怀陵居士的字可是十分难得,他又看向赫筠。

    “这……”云鹤看了一下天色,“裴大人,现下天色已晚,不若改日空闲再登门拜访。”

    “好……”裴盛总算没得个拒绝的话,脸上立马欢喜起来。

    “如此,告辞。”云鹤道。

    到马车里,齐骛便问云鹤:“大人,那怀陵居士的字……那么好?”

    “好。”云鹤点头,随后马上又道,“你想,我连沐休日都被皇帝招进宫议事,哪里会有空闲日?等忙完的时候……怕是裴盛也该忘记了。”

    齐骛失笑。

    回府之后,两人一同用过晚膳,照例去了书房。

    “大人,”齐骛斟酌了一下,才提到,“大司农府里不需要我做护卫,我想……出去找点事来做。”他现下就只是每日接送云鹤上下朝,还是穿的常衣,并不是护卫服,两个护卫不管什么时候都会跟着,他一点都不用担心大人的安危。

    “好。”云鹤点头,“你要做什么,都可以。”

    “如果……我要离开一阵呢?”齐骛看他。

    “我就在这大司农府里,等你回来。”云鹤道。

    “好。”齐骛上前抱住云鹤。

    云鹤伸手环住齐骛,他又长高了。这样的年纪,本该是意气奋发,闯荡四野的时候,他如何能缚住他的手脚?

    “大人……都不问我去做什么?”齐骛低低的声音在云鹤耳边响起。

    “都可以。”云鹤道,“只要你安全。”

    “嗯。”齐骛点头,“我会小心。”

    “什么时候离开?”云鹤问。

    “过两日吧。”齐骛心中有了选择,可还没有答复那两护卫。

    对于齐骛去哪里,云鹤并没有去问轻络。齐骛这两日与云鹤一直在一起,轻络也没能寻到机会将细末告知云鹤。临行前一日,齐骛舍不得云鹤,整整一夜都痴缠着他,每每要停下,云鹤都会贴着他亲吻,□□一再带起……

    “怎么样?”齐骛有些懊悔,大人每日那么早上朝,他还缠了他一夜。这才闭眼,就要起来上朝。

    云鹤微微睁了睁眼,道:“没事,递折子告假。”

    齐骛:“……”

    云鹤轻轻一笑,他知道白日里有很多事情,可他还是任性了一回。以皇帝那般速度解决事情,还不若歇上一日,由着他们先议完,等他明日过去拎一拎便是。他道:“别担心,待我睡一觉休息休息。”

    齐骛伸手摸了摸他额头:“是不是有一点起热?”

    “不是。”云鹤闭着眼答他,“星火燎原,岂是风止便熄的。”

    齐骛闻言,脸一点点烫起来。

    云鹤又轻轻笑起来,昏昏的烛光都掩不住他的慵懒。他道:“好了,你快去吧,我便睡到午后再起来。”

    “那你好好睡,外面我会交代好的。”齐骛又看了他一阵,然后才带着几分不舍拿起包袱出门去。

    齐骛离开之后,云鹤就让人准备热水。

    轻络吩咐下去之后,回来见云鹤还躺着不动,便道:“公子,今日真的不早朝?”

    “不去了,你派人送告病折子出去。”云鹤道,“若有人来扰,便道我染了风寒不便见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