眠也可以,我们西北的功夫虽然冷硬了些,但你若是能学上一招半式的逃跑总是来得及的。”
燕洵看她摇了摇头,虽未说话,可眼神却透着他从未见过的执拗。
明明是一副娇俏的面孔,可处处都是深沉,不似是可以从哪儿学来的,倒像是上辈子忘了喝下奈何桥上的一碗黄汤,将上一轮回的不快全部留在了这一辈子的骨子里面。
燕洵:“你是不是一定要去?”
这一次顾清染没有沉默,而是抬头看他,双目中的希冀像是要满溢出来。
“我一直不希望自己成为谁的包袱,所以我想,就算有朝一日我拖累了你,我起码要有自尽的能力和勇气。你也说了西北的功夫冷硬,我根本就不适合。况且从现在才开始练武我的已经起步晚了,现在我只希望能学一些兵器或者暗器,如果有幸能学到了拳脚功夫就更好了。在利器方面且不说长安,便是整个中原恐怕都难有能够匹敌宇文家的……”
燕洵知道她的意思,质子身份到底危险,而且这几年长安形势越发紧张,却在朝堂至上皇上也隐隐有针对燕北的趋势,可是——
“你想去青山院学武,但是,能不能不要住在那里。你若是担心每日来回疲累,我可以去接你,我每天都可以去。”
对于她学武这件事,两人曾经讨论过许多次也没有结果。这次是她在燕洵尚未表态的情况下擅自答应宇文玥,到底是无理弱三分。此时又见他满眼真诚,一时之间也没了主意。
正巧风眠办完事回来,没在主厅找到世子就直接来了顾清染这个小院。向世子见了礼后,就看他怀中抱剑侧靠门框调侃道:“清染姑娘,你放心吧,我们世子说到做到,你就听他的话吧。而且你不住在世子府若是犯了错,总不能指望让青山院的替你顶下来吧?但是世子不一样啊,你瞧我之前哪次犯错不是世子给顶下来的?所以,你就回来住吧。”
顾清染被风眠说的心动,转头双眼闪光一瞬不瞬的看着燕洵:“真的吗?”
燕洵:“……说的不全面。”
顾清染:“你可以补全啊。”
燕洵躲过顾清染的眼神,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燕洵:“我的意思是……说的太多,只有一部分是可以被证实的。”
顾清染:“可以替我顶罪那部分?”
燕洵:“不,一定要听我的话,我的话都是对的那一部分。”
顾清染:“……”
两个人、哦不、三个人就顾清染去青山院学武到底要不要回世子府住的事情讨论到天黑也没个结果,但是燕洵中途放出去的信鸽倒是给他回了信。
抱着怀疑的态度接过燕洵递过来的信,顾清染一边看信一边用余光扫视燕洵不让他有小动作。
青山院不包吃不包住不包顶锅,再啰嗦就下放‘燕洵世子与宇文怀不得入内’的手令。
宇文玥
几个人争论不休的事最终就这样被宇文玥一纸手书给定了下来。
次日。
燕洵亲自将顾清染送到青山院,站在大门口嘱咐这个嘱咐那个,听得顾清染差点以为自己多了个爹。
还不等顾清染打断他,倒是站在一边的月七先开口了。
“世子殿下,我们青山院又不是什么狼窟虎穴,清染姑娘来这里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吃不了亏的。”
燕洵一听,立时一副找到把柄的得意嘴脸。
“阿染你听,他们这根本就是不在乎你啊。不然还是跟我回去吧,回去我亲自叫你。”
顾清染一把拍掉那只扯自己包裹的不轨之手,笑眯眯地凑近说:“你要是再给我捣乱,我就不回去了。”
抓着包裹的手瞬间就老实了,顾清染轻弯嘴角好心情的从自己随身带着的口袋中挑了一颗果脯塞进他的手中,然后挥手作别和月七进去了。
燕洵看着顾清染头也不回的背影,抹平了嘴角的弧度,两指捏起那裹满了糖粉的果脯塞进嘴里,然后转身离开。
作者有话要说: 固定一下更新时间:晚上七点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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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再看电竞文,被迷的神魂颠倒哈哈哈哈哈
☆、烟熏柿子烟熏记(3)
在青山院学习于情于理也应先拜访一下青山院的主人——
顾清染恭敬地站在书房外,对进去禀报的月七点了点头:“我在外面等七哥禀报公子。”
谁知只行了个半礼就被月七侧身躲开了,顾清染带着不确定的表情抬头看他,却见平日里一脸严肃的月七此时却是淡淡笑了笑,带着些安抚的意味。
月七:“燕洵世子前几日特意来信嘱咐过让我们青山院多照顾些清染姑娘,姑娘在这里就像在世子府一样便好。”
两人相视一笑,月七便转身进入书房了。
书房明明近在眼前,顾清染却一点都听不到里面有说话的。此时她才真正意识到这个以情报闻名的宇文家到底有多强大。
不过片刻,月七便从书房出来转身弯腰将大门合上。
顾清染:“不知道公子对我有什么安排?”
月七侧身站在她身边为她引路,边走边道:“公子的意思和上次与姑娘说的大致相同,让姑娘与月卫一起训练,我会为姑娘制定适合你的专门的计划。而与原先有出入的,便是希望姑娘每七天与一名公子看中的预选间谍比试一次,算是给姑娘一次实战演练的机会。”
顾清染闻言脚下一顿,轻蹙娥眉看向月七,眼中尽是狐疑。
“公子看中的?让我一个初学武艺的人和一个全方位发展的月卫精英比试?你们公子不会是想让世子七天之后拎着我的尸首回府吧?”
月七也是一愣,随即明白过来大笑几声。
顾清染:“……我要死了你不用这么开心吧。”
“没有没有。”月七忙止住了笑,摆了摆手,耐心向她解释:“那人不是我们月卫的人,是从人猎场唯一一个活着回来的奴婢,你们资质相当想必伤不了姑娘的。”
月七虽然说的很多,可真正有用的信息却很少。
不过,人猎场——
脑海中像是闪现出了一些画面,看不清却让她产生生理性的恐怖……
顾清染突然眼前一片雪白,脚下不稳向前一个踉跄,幸好有月七眼疾手快地扶住她,否则以青山院的眼线密集程度——她青天白日平地摔的笑话可能要浪遍所有酒足饭饱后的餐桌上了。
月七:“姑娘这是怎么了,脸色很难看的样子。”
刚才的‘失明’只是一瞬间,过去了也就好了。顾清染感激地冲月七笑笑,拍了拍他的手臂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