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性的残忍之徒。
他不是她的司景哥!根本就不是!
她不想再和他呆在一起,一秒钟都不想了,然而她却逃不开他的束缚。他给她铸造了一个华丽的囚笼,她被关在里面,暗无天日,却无法逃离。
这样的日子有什么意思?纵使他给她买再华丽的衣服又如何,纵使他对她温柔备至又如何?没有自由,过得再怎么华丽都没有意义,更何况这个男人早已不是她的司景哥。
她记得他曾经说过他是因为她才变成这样的,因为怕失去她,因为太过爱她。
这样说起来,似乎是她一手造就了这样的疯子,既然如此,那么就由她来亲手解决他吧。
这段时间方晴变得安分了不少,不再和他吵架,也不再抗拒他的靠近,她甚至也有心情收拾房间,打扮自己。
方晴的变化也让康司景欣慰。
那天他回家之后,很意外的发现她竟做了一桌子的好菜等他。
她正在桌边摆碗筷,他见状不由一愣,过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问她:“这些都是你做的?”
她点点头,“是我做的。”她开了一瓶红酒又冲他道:“马上就是我们四周年纪念日了,我想提前庆祝一下,嗯对了,因为想和你过二人世界,所以我将于嫂支走了,你没意见吧?”
“二人世界”这几个字让他的心中升起一阵暖意,他哪里还在意其他,笑道:“你决定就好,我没有意见。”
他在餐桌边坐下,拿起筷子尝了一口菜,也不知道是不是她做出来的缘故,他觉得特别好吃。
方晴帮他将酒倒上,一边倒一边冲他道:“这是我买的红酒,也不知道合不合你口味。我最近胃不舒服就不喝酒了。”
“好。”他笑着应道,又尝了几口菜,不知道想到什么,他突然低头笑了笑道:“我想起来小时候你也做过饭给我吃,有一次你做了一个很辣的菜,却哄我说不辣,我吃下去辣得眼泪都流出来了,你却在一边笑得一脸奸诈。”他挑眉看她,“你看,你是不是很坏?”
她也记得的,和他之间很多事情她都记得。
她低垂着头没有说话,康司景却端起红酒晃了晃道:“好难得时隔这么多年之后媚儿还会为我做菜,还会为我倒酒,既然是媚儿倒的酒,不喝怎么行?”
他说完便端着酒杯一饮而尽,其实在他喝之前方晴想过要阻止的,可终究阻止的话还是没有说出来。
她闭上眼睛调整呼吸,没有退路了!她不该再有犹豫。
他喝完之后方晴又给他倒了一杯,然后端着茶冲他道:“结婚四年了,提前祝我们四周年快乐吧。”
他端着红酒,目光变得幽深起来,“四年了,真快啊。”说完,一仰头再次喝干净。
他将酒杯放在桌上,用手指和拇指揉了揉太阳穴,他低声笑了笑道:“这酒的后劲真是大。”他慢慢抬头向她看过来,目光迷离却满含深意,过了一会儿他才像是闲聊一般冲她道:“我猜是因为媚儿下了药的关系吧?”
方晴愣了一下,随即猛然站起身来下意识后退一步,她微眯双眼看着她,试探着问道:“你知道?”
他双手撑在桌缘一点点站起来,那红酒中下了安眠药,他双手逐渐无力,那起身的动作也格外艰难。
他依然是若无其事的冲她笑着,“喝了这么多年红酒,怎么可能尝不出酒中的异样。”
望着眼前这个人,虽然他对着她笑着,虽然他身体看上去提不起力气没有任何攻击力,可是她知道他是比任何人都要可怕的存在。
他冷酷无情,是一个心性残忍的疯子。
方晴摸出藏在餐桌下的小刀,康司景看到那刀子,目光一紧,随即便苦笑一声道:“你要杀我吗?”
语气透着沙哑,像是用了很大的力气才说出来,方晴心里难过得不像话,她深呼吸了一口气才道:“康司景,我不能看着你一错再错了,既然你说你是因为我才变成这样,既然你不愿意去自首,那么便由我亲自解决你。”
康司景慢慢向她走过来,他目光紧锁住她的目光,他的步子很重,走得格外艰难,一步一步像是踏在刀山火海之上。
也不知道是不是有安眠药的作用,他的目光变得迷离起来,然而她却看到有红晕自他眼底漫上来。
他就像是没有听到她的话,只一遍遍问她:“你要杀我吗?你真的要杀我吗?”
方晴感觉握刀的手指在发抖,心里一时间回荡着千百种声音,不要犹豫,没有退路了,你真的想一辈子就这样生活在完全没有自由的罪恶之中吗?你真的要过这种生不如死的生活吗?
可是……可是他是康司景啊,他们曾经有那么多美好的回忆。
此起彼伏的声音折磨着她,转眼间康司景已走到她跟前来,她望着他发红的双眼,望着那因为难受而颤抖的嘴唇。
一瞬间,所有声音都归于平静,她转开头,握紧了匕首,毫不犹豫刺进他的心口。
世界在这一刻寂静下来,她甚至可以听到刀刃划破血肉的声音。
然后她听到康司景一声闷哼,她猛然惊醒过来,急忙后退几步,他还呆呆站在那里,似乎还没有反应过来。
血液很快泅染他淡蓝色的衬衣,然后顺着刀柄一滴滴流到地上。他低头望着那插在心口的匕首,再抬眼望着她。
他双眼中布满了红晕,脸上的肌肉剧烈颤抖中,一直过了很久才说出话来,“为什么?为什么啊?”
方晴瞬间崩溃,她捂着头大哭起来,大声冲他道:“我受够了!我不想再这样了!就这样结束吧,我会去自首的!我会把一切都说清楚,我不会让惨死的人白死,我不想再继续做噩梦了。”
她说得语无伦次,哭得声嘶力竭。
他不顾身上的疼痛,不顾药效作用下疲软得不成样子的身子,他看到她在哭,他忍不住向她走过去想将她抱在怀中。
然而她却怕极了他,不等他走近,她便匆忙跑出了屋外。
“媚儿!”他艰难的叫着她,用了所有的力气跌跌撞撞走到门口,眼看着她就要出院门,他拼尽全力叫她,“媚儿!”
她终于停下脚步却没有回头。康司景知道时间不多了,忍着难受用衬衣袖口艰难的将刀柄擦干净,又用着沙哑得已经不成样子的声音对她说:“我把你的指纹擦掉了,你不用去自首。我的遗产上给你留了一笔钱,你拿着这笔钱逃得远远的……”
方晴身体僵了许久才转过身来,便见他浑身是血站在门口,他脸色苍白得不像话,身体颤颤巍巍的,像是随时都会摔在地上。
方晴痛苦到了极限,她弓着身体歇斯底里冲他道:“你为什么要这样?求你不要这样!”
他却笑起来,一步步向她走过去,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