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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不吃吗?”赵远志看看夏辛夷面前光秃秃的一碗泡面,说,“分你一半儿?”

    “不要。”夏辛夷憋着嘴,“我才不吃这么没品位的东西。”

    赵远志不由得“嘁”了一声,说:“你一跳大神的说我没品位?。”

    “跳大……呸呸呸,中医是执业,跟品味没关系好吗?”

    时间到。两人打开盖子,没一会儿就把泡面吃了个干净。丢掉垃圾,神清气爽。

    这两个人,每人守着一台电脑,正准备写东西,突然有人推门进来。把两人吓了一跳,转头看去,是陈家银,后面还跟了一个六十岁上下的男人。

    “赵医生!我找你一中午了!”她手里拿着一张纸,拍在赵远志面前的桌子上,“你跟我说说,怎么这么多钱?”

    赵远志拿起那张纸,是对账单。他见陈家银这么激动,也担心出了问题,于是仔细的看了一遍,并没有错误。

    “这些都是术前要做的常规检查。”赵远志耐着性子说。

    “那回头儿做那个什么造影,还得花钱呗?”

    赵远志觉得有些无语,不过还是微笑着说:“是的。”

    “那要是需要放支架呢?”

    “肯定也是要花钱的。”

    陈家银插着腰,说:“你们还真是能挣钱啊!你们不是救死扶伤吗?怎么什么都要钱啊!”

    超远志无奈的笑笑:“这我也没辙啊。”

    那个男人拽拽陈家银的袖子,压低了声音说:“问清楚就行了,回去吧,一会儿还有检查呢。”

    “你给我放开。”陈家银转头骂了丈夫一句,“赵医生,我也不是那个不讲理的人,我就问你,要是我需要做支架,能不能给打个折。”

    赵远志叹了口气,无奈的笑了,说:“这个真不行。都走医保的,花不了多少钱。”

    “那也不行啊,我爱人是你们这儿的老病人了!不能优惠啊!”

    “这医院也不是我们家开的啊。”

    一个男人的声音在楼道里想起:“五床陈家银!做检查了!”

    陈家银的丈夫听到这个声音,像是中了奖一样,连忙说:“先去检查吧。别耽误正事儿。”

    陈家银拿起桌上的对账单,没好气的出了门。她的丈夫对着赵远志点头哈腰的道了歉,跟着出去了。

    “哎,什么人都有。”赵远志摇摇头。

    夏辛夷幽幽的说:“真想念古代。”

    赵远志转头看去,问:“为什么?”

    “听说过六不治吗?”夏辛夷停下了手里的活儿,问道。

    赵远志摇摇头。

    夏辛夷掰着手指头数到:“骄恣不论于理,一不治也;轻身重财,二不治也;衣食不能适,三不治也;阴阳并,脏气不定,四不治也;形赢不能服药,五不治也;信巫不信医,六不治也。”

    “什么意思?”赵远志听着这一套一套的说辞,有些好奇。

    “简单的说……”夏辛夷想了想,“有六种病人不能治,胡搅蛮缠不讲理的,要钱不要命的,挑三拣四穷讲究的,预后太差的,病情太重不能承受治疗的。”她停了一下,接着说,“还有一种,信养生专家不信医生的。”

    赵远志笑了出来,道“有意思。那之前那个王建国,是不是算信巫不信医?”

    夏辛夷点点头:“孺子可教。”

    “你们中医院,现在都是按照这个标准实行的?”

    “那可不敢,也就剩过过嘴瘾了。”

    赵远志看着夏辛夷,又一次露出了笑容。

    正文 第八十九章 温暖的掌心

    “听上去,有点儿像拉皮条的。”陆明明捂住了嘴,眼睛笑了起来。

    张庭抓了抓后脑勺,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好多人都这么说。”

    “我开玩笑的,你别在意哦。”陆明明仍然在笑。

    张庭看着明明的眼睛,黑白分明,满是笑意。他突然想起陆明明在手术室的时候,也是这双眼睛,闪着光,像个侠士。他总说自己“阅人无数”,但眼前这姑娘,跟别人不一样。

    “不过,拉皮条也是专业要求的。”张庭装作严肃的样子,引得陆明明又是一阵笑,“其实,咱俩也算半个同行。”

    陆明明停下了笑,疑惑的看着张庭,问道:“八竿子打不着的。”

    “咱们两个的执业,都对外观有一定要求。”张庭下意识的压低了一点声音,接着说,“比如,我就被被你处理的,很漂亮。”他抬了抬眉毛。

    陆明明一个瞬间就明白了张庭指的是什么,却突然不好意思起来,抿着嘴笑了,有些责怪的说:“哎呀,你还记得呀。”

    张庭本以为陆明明会笑的,没想到却是这样一番景象,倒是弄得他不好意思起来,心虚的说:“这不是你说的吗?”

    “咱俩是医患关系就没什么,不过,是朋友关系就……有点儿……那个。”

    张庭被弄了个大红脸,低下头去,抓了抓后脑勺,有些怨恨自己。

    陆明明看看两人面前的空杯子,瞥了一眼时间,说:“差不多我该回去了。”

    “那我送你。”

    陆明明看着张庭一脸急切,生怕被丢下似的,便笑着说:“好啊。”

    “我帮你背包吧。”张庭刚刚拽过那个书包,挺沉的。

    “不用,习惯了。”

    两人一前一后,走在路上。这条路,是地铁站到中医院的必经之路,张庭也算走过几次,不过,这时的路似乎有些不同。

    他跟在陆明明身后,看着她的背影,那个大大的书包上,挂着一只灰色的兔子,毛茸茸的,像是睡死过去了,让人想去欺负一下。

    陆明明微微低着头,齐耳的短发随着她走动的身体微微的晃动着,发梢骚着脸颊,有些痒。她把一缕黑发别到耳后,可那些头发还是不听话的掉了下来。

    张庭在离陆明明不远的地方,微风吹起,似乎有些洗发水的独有的清香夹在在其中。

    深蓝色的天空中,云朵像棉絮一样,缓缓的飘着。

    “明明?”

    陆明明听到声音,心里一惊,她抬起头,白飞正拖着一个行李箱,站在她的面前。她心口有些灼热的气息四处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