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肩上,“兄弟,我今天顺便打听了一些,那个闹事儿的家属关起来了,领头那个医闹也关着呢,警方介入,说要走法律程序了,好事儿。”
张庭看着赵远志,见他蓬头垢面,胡子长了一脸,眼睛肿着,衣服也只是胡乱套在身上,张庭摇了摇头,接着说:“事情慢慢解决,日子还得过。”他又拍了拍赵远志的肩膀,对两人说,“我去医院看看明明,你俩好好地,有事儿打我电话。”
正文 第一百三十二章 草莓酸奶
张庭走进肛肠科的病区,一片祥和,大家各自忙碌,病人们提着裤子,撅着屁股,悠闲的走着。显然,一个年轻的生命以一种非正常的方式结束,并不会对那些或者人产生什么影响。张庭无奈的笑笑。
他站在办公室外,想里面张望,几个人在忙碌,但没有陆明明。
“您有什么事吗?”一个女生问道。
“我找陆医生。”
“她去收病人了,您是几床的家属吗?”
“不,不是,麻烦您了。”
张庭转身离去。
女生觉得奇怪,对李师兄说:“李老师,刚才那个人怪怪的。”
“不用理他,老熟人了。”李师兄笑了笑,忙别的去了。
张庭顺着楼道走过来,不停的向病房里张望,终于在一间病房里发现了陆明明。
陆明明带着口罩,正在询问一个五十几岁女病人的情况。她头发别到了耳后,眼角还有一些泪痕,不过,她还是努力的微笑。张庭能听出她在控制自己的语气,一定很难受吧。
“您有事吗?”一个路过的护士觉得这个男人有些可疑。
“没,没事儿。”张庭被护士锐利的眼神看的有些慌张。
护士直直看着他,觉得这男人并不可信:“没事儿,你在这儿干嘛?”
对话传到了门里,陆明明下意识的向门外望去,张庭求救似的,招了招手。
陆明明的眼神似乎放松了下来,她把口罩拉了下来,用口型说:“等我一会儿。”说完,她又把口罩带了回去。
张庭点点头,指了指走廊病区大门的方向。护士见两人认识,没再说什么,端着治疗盘去别处忙了,嘴里嘀咕了一句:“这年头,怎么都鬼鬼祟祟的。”
张庭踱到了病区门外,这里有个巨大的窗户,此时打开了一个小缝,不过已经是极限了。他一直觉得这种只能打开小缝的窗户有些可笑,可是,也是为了防止意外吧。
他把小臂放在栏杆上,望着窗外,不远处就是中医药大学,一条和蜿蜒而过。昨天,李迪悠就是……
张庭叹了口气。有些事情他没有说,此刻想起来,心里有些堵。警察说,李迪悠是从桥上跳下去的,其实,河水并不深,不过淤泥很深,她几乎是一头扎进了淤泥里。那淤泥里有很多砂石,一个警察怕水里有东西下去检查的时候,还被划伤了。想到那个满面笑容的女生就这样去了,张庭觉得心里有些堵。
“哎……”
张庭长长的叹出一口气,让心里的抑郁散了些。不让他们知道这件个细节,需要会减轻一些他们的痛苦吧。
“张庭。”
轻轻的声音在张庭身后响起。张庭转过身,是陆明明,仍然带着口罩。张庭看着陆明明的眼睛,眼角有些细细的纹路,像是努力笑。
张庭一时不知如何开口,他抓了抓头,说:“你怎么样?”
陆明明低下头,像是想了想该如何回答,随即眼睛弯了起来,望着张庭,说:“还行。”话音刚落,眼睛里就渗出了些液体。陆明明又低下头去,假装在整理头发,悄悄擦去眼泪。
张庭突然有些隐隐的烦躁,暗暗握紧了拳头,说:“不想笑就别笑了。”
“我还要上班呢。”
张庭用力的抓了几下头,像是要把头皮抓破一样,他的脸皱了起来,可纵使说这样,他也想不出任何一句话去安慰眼前的人。
“这个给你。”张庭把酸奶递到陆明明面前。
陆明明看着酸奶,眼睛又弯了起来,说:“谢谢你。”
她伸手接过酸奶,张庭顺势握住了陆明明的手,陆明明没有挣脱。两人牵着手,低着头,沉默不语。陆明明的手还是那么冰,张庭温暖的手掌,让陆明明心安。在那一刻,她有些自责,不该在这样的环境下,眷恋这个手掌。
“我先回去了,有事儿打我电话。”张庭柔声说。
“好。”陆明明又笑了起来。
张庭张了张嘴,又停了下来,舌头尖迅速的舔了下嘴唇,说:“打我电话。”
陆明明回到办公室,把酸奶放在桌子上。草莓味的酸奶。
第一次见李迪悠是什么时候?
对了,是夏辛夷让她来宿舍住,那天值班,她们还来探监来着。夏辛夷买了一罐草莓味的酸奶。
陆明明的嘴角向上弯了弯,眼泪又涌了出来。她抽了张纸巾,迅速的擦干眼泪,然后打开酸奶,喝了一口。冰冷甜蜜的酸奶,让她的心安静了一些。她拿出手机,发出了消息。
“张庭,谢谢你。”
李师兄看见陆明明奇怪的样子,今天早上的事情让他也吃了一惊。他走到陆明明身边,轻声说:“把新病人的病历写了,下午回去休息休息。”
陆明明抬起头有些不可思议。
李师兄偷看了下周围,身体趴低了些,轻声说:“下午老大们都不在家,又没什么事儿,回去吧,我在呢。”李师兄眨了下右眼。
“谢谢师兄。”陆明明暗暗松了口气,她把酸奶放到一边,打开电脑,开始工作。
赵远志的家里,空气有些凝重。两个人没有说话,只是不停的流泪。
夏辛夷突然站起身,走进了卫生间,仔仔细细的洗了脸,走了出来,笑着说:“我哭好了。”
赵远志抬起头,夏辛夷的脸哭的有些肿,头发紧贴着头皮,看上去有些狼狈。可是他现在没有力气去嘲笑夏辛夷的狼狈,因为他知道自己的样子有过之而无不及。
“辛夷,我……”他想说,也许他有机会阻止李迪悠的自杀,也许有机会的。可他说不出口,也许他说出了这句话,夏辛夷会恨他。赵远志低下头去,不再出声。
“怎么了?”夏辛夷走进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