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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言之凿凿,肯定是有了证据,也不打算再辩解迂回,直接明了地承认了。她的直觉告诉她,她不会有性命之忧,因为眼前的这个七王爷似乎别有目的。

    “那是官府的事,本王才不在乎。”明璃语气里带着不屑,示意媚生走近。

    他注视着眼前这张颇有姿色的脸,许久才开口道:“方玦央好狠的心呐,有未婚妻如此却还是要不惜一切去换取权力的登极。”

    媚生一听到这个名字,眼神骤然变得凌厉起来,脸色阴郁地说道:“王爷有话直说便是。”

    明璃挑起了媚生的下巴,嘴角带着轻挑的笑,注视着她的目光如同一只野兽盯上了一个可口的猎物,缓缓开口道:“很痛吗?我会给你一个结束自己的痛苦的机会,你要不要把握住呢,苏千嫣?”

    ☆、成为棋子

    媚生看着明璃慢慢勾起了嘴角,故作媚态地一笑,娇柔地说道:“小女愿闻其详。”

    “我要你做我的一把匕首。”明璃贴在媚生的耳侧轻声说着。这个计划是他的兴起之策,刺杀这种手段搞不好偷鱼不成,反而会惹得一身腥。但若是刺杀方玦央的对象是被他“大义灭亲”而导致家破人亡的相府余孽——苏千嫣,这倒不是为一个不会折本的好买卖,无论成与不成,追查起来,查到苏千嫣这一层也就够了,她可是有充足的作案动机的,背后的他自然不会被牵扯出来。

    “匕首?”媚生略一思索似有几分不信任,巧笑明媚,缓缓开口道:“愿意为王爷出身入死的死士可不少吧,为何看中我这么一个弱女子呢?可别说是因为同情于我。”

    “方玦央并不会武功,只是身边有两大高手在侧保护他的安全,旁人难以近身。但是你不一样——当半蒙面纱的你如同死而复生地出现在他的面前时,我想惊讶与好奇会占据他的内心,他是不会有什么警惕的。”明璃向媚生说出了自己的打算。

    “呵,七王爷是在说笑吗?”那个人的名字让媚生心思渐乱,此刻的她已是眼角含泪,声音微微颤抖地说道:“他于我哪有半分情意,若是有,苏家上百口的人岂会死得如此的无辜?”

    明璃自顾自地倒了一杯酒,一口口地小酌着,等媚生的情绪渐平了,才开口道:“每年九月初三,他都会举行一个人的一场宴饮,看舞从早看到晚,你觉得他是在寻找谁的影子?我不知道这个日子对你和他而言,有什么特殊的含义。我只需知道的是,你的出现会让他心乱,这便足够了。”

    “九月初三?”媚生喃喃自语,也不得其解,丝毫记不得这天有何特殊的。

    明璃朝着媚生伸出了左手,做出了邀约的手势,笑中带着似妖般的狡诈与狠绝,说话的声音醉人心骨,引着人不自觉走向禁区:“媚生姑娘,考虑的如何?是躲在这小小洛城安乐地做花魁呢,还是化为本王的一柄利刃,刺入他的心脏呢?呵。”

    媚生怔怔地盯着亦邪亦纯的明璃,轻轻地将她的手搭了上去,无论成败,这对她而言,都是一种成全。

    “媚生是明月阁的明珠太过耀眼,本王不能带走她,你懂我的意思吗?”明璃的个性使他做事向来滴水不漏,不轻易露半点把柄。

    媚生弯起嘴角,微微一笑,目光里燃着对于复仇的渴望,轻声应道:“媚生明白。”

    同年四月,明月阁花魁媚生与一落魄书生陷入爱情,纠葛不清,于廿十晚出逃私奔,被明月阁的人发现,追逃到护城河边,跳河而亡,三日后浮尸安葬。一代美人香消玉殒,洛城之人无不叹惜。

    一墨衣女子临于月色之下,一柄长剑舞得流畅而有力,飒飒有声。

    明璃在廊下的阴影里看了许久,抽出身旁山云的剑便飞身过去,与那女子过招。剑与剑碰击出声,在静谧的夜里显得有几分突兀。明璃一执剑便好似将他平日里暗藏的狠全部展现出来了一般,犹如杀神,招招冲着要害而去,毫不留情。起初几招女子还能勉强应付,后面便渐渐防不住了。锋利的剑在她的喉咙前猛地止住了攻势。

    明璃潇洒地把剑往山云的方向一抛,赞赏道:“山云教的不错嘛,不过月余能有这般功力亦是难得了。”

    “多亏了幽兰姑娘她有扎实的舞蹈功底,学起这些倒也没有十分困难。下属并没有做什么。”山云垂着头,诚实答道。

    “若不是生在那将相之家,你倒是蛮适合去当一个行走江湖的女侠的,剑使得很好看。”明璃看上去兴致颇好,语气就仿佛是跟好友在闲聊。

    经过月余的相处,幽兰也差不多摸清了这位七王爷的性子,那便是——喜怒无常,心情好时便如寻常富贵人家的小少爷一般爱玩爱闹,心情不好时便宛若修罗,因一言、一行不合心意,便会大开杀戒。

    “那你呢?若不是生在那帝王之家,你会是谁?愿意成为谁?”幽兰觉得他的假设颇有些意思,也起了兴致,追问他道。

    但明璃闻言后,笑容逐渐凝在脸上,脸色骤然变得阴郁,冷声说道:“我宁愿不要来这世上。”言罢,便沉着脸离开了。

    十七年的命途里,他看似光鲜荣耀,实际却活得苟延残喘,小时候防后妃们,长大了防皇兄、皇弟们,没有人来护他,他便自己护好自己,整日提心吊胆地谋计着,不得半点温暖。所以他秉信的是,无论是成为了谁,都躲不开人与人之间的尔虞我诈。

    幽兰疑惑地冲着蓉屏眨了眨眼,出声询问道:“我说错话了吗?”

    “诶呀,小姐,七王爷不就这个性子吗,你理他做什么?”蓉屏心直口快地说道。

    “嘘。”幽兰把食指往唇边凑了凑,轻声说道:“你当心啊,他现在心情不好。”

    “小姐——”蓉屏知道幽兰在与她开玩笑,努起了嘴,“话说近日小姐的心情似乎好了些。”

    “许是因为这个名字吧。我,又做回了幽兰。”幽兰不等蓉屏反应,便又练起了剑,耍出了几个好看的剑花,旋身,探刺,一套动作使得行云流水,没有半点迟疑。

    千嫣的世界里只有明媚,不知人世疾苦,不懂人情冷热;媚生的世界里只有黑暗,辗转在纸醉金迷间,把玩着人性贪念;而幽兰的世界里明暗两色,冷暖皆知,那缕光,那点暖,是——他给的。

    “顾、白。”幽兰在心里轻轻呢喃着那个名字。

    “千嫣死了,媚生也死了,而幽兰……亦是活不过这个秋天了吧。”幽兰收住了剑,眼里隐隐有泪。

    “王爷,皇上派人来了。”山云走进屋里,恭敬地禀告道。

    明璃正在换衣、梳洗,闻言耐人寻味地一笑,悄声说道:“哦?我还没在这封地安稳地做上几日闲散王爷呢,皇兄就如此牵挂我吗?让他在正厅等着吧。”

    “是。”

    明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