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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亡。她奔向下一张病床去缝合伤口的时候,突然感觉有人轻轻拍了她的肩膀一下。

    “嘿!”

    时夏回过头,惊喜地发现那个笑盈盈站在她身后的,正是她许久不见的好友,她快速地探过身给了对方一个拥抱:“云起,我现在太忙了,你先坐下等会儿!”

    说完也不等回答,转过身就跑走了,留下程云起站在原地,一个“好”字刚从喉咙里冒出了头,就又被咽了下去,“这家伙。”她笑着摇了摇头,然后回到了大厅里,找了个位置坐下了。

    等到程云起再看见时夏的人影,已经在七点之后了,她从远处走过来,一边散开了束着的头发,阳光从巨大的窗户外照进来,让时夏看起来仿佛在发光,时至今日,程云起还是不明白,她的朋友这样美好,为什么有人就能轻而易举地放弃。

    “等很久了吗?”时夏终于看见了程云起,笑着走过来说,“走吧,我带你体验一下我们医院的食堂,要不是思远今天轮休,你还能见她一面。”

    “每天都这么迟吗?”程云起站起身,和她并肩往外走,“你之前不就说胃不舒服了?”

    “对啊,是不是特别可怜?”时夏侧过头,用一点爱娇的口吻对她说。

    “对对对,可怜呢。”程云起故意嫌弃地说,惹来时夏的一下轻捶。

    去食堂的路上人来人往,和时夏打招呼的也不少,看见这个动作,很多人都一脸惊吓,程云起觉得好笑,这人平时在医院里是有多高冷。

    “今天居然还有糖醋小排,开心!”时夏让程云起坐在位置上,自己点了菜端过来,期间拒绝了两个想要帮忙的男医生,“你尝一尝,我觉得跟咱们那儿口味特别像。”

    程云起却没急着去拿筷子,她等到时夏坐定,面带疑惑地看过来之后,才伸出了手,只见之前素净的无名指上分明是一圈银色的光泽,她幸福地笑着说:“阿夏,我结婚了!”

    然而她半晌都没得到回音,定睛一看,时夏整个人都呆滞了,满脸都是不可置信。程云起在她眼前晃了晃,生怕这人被自己给吓傻了:“阿夏?”

    时夏一把捉住了她的手,好歹还知道克制音量,咬牙切齿地说:“你居然没告诉我?!”

    “我和他才认识一个月。”程云起给出了一个理由,她抽回手,摸了摸自己的戒指,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声音里都流出了蜜,“一切都,都太匆忙,太让人猝不及防了,阿夏,其实我现在还晕乎乎的。”

    时夏看着她幸福的样子翻了个白眼,自己拿起了筷子,在餐盘里重重地怼了一下,没好气地说:“对,爱情让人晕乎乎。但这就是你连最好的朋友都不告诉的原因吗?我还想当你伴娘呢。”

    程云起满是歉意地说:“阿夏,我之后会补办婚礼,你知道的,我的伴娘永远只会是你们。”

    时夏啃了一块排骨,看见她这样子倒是没再假装生气了:“云起,我没有生气,我能感觉到你现在很幸福,我为你开心,真的。”

    “谢谢。”

    “那你现在能不能收一收自己的蠢样子,陪我把晚饭吃完?”时夏无语地看着程云起又自顾自地笑了,说道。

    晚饭后程云起和时夏在医院外头的广场上走着消食,天还没有黑透,但是路灯已经亮了起来,时夏呼出了一口气,感叹道:“真好啊。”

    “嗯?”程云起问。

    “去年思远结了婚,今年又轮到了你,现在就还剩一个明立啦。”时夏的手揣在白大褂的口袋里,语气很愉悦。

    “怎么会只剩明立。”程云起拉着她在长椅上坐下,“不是还有一个你。”

    时夏看起来有点惊讶,然后她甩甩手,像是要挥散程云起话里的那些试探的意味,说:“我就算啦。”她抓了抓头发,顾左右而言他,“其实我真的特别惊讶,本来还以为你对待婚姻会更深思熟虑一点。”

    程云起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还是决定放过她:“我以前也这么觉得,直到后来遇见付战,那是我第一次体会到灵魂都在颤抖的感觉,我不想压抑自己,再说了,爱情本来就是无罪的,既然我已经确定结果,又何必花费那么多的时间在路上?”

    “那我还真得去见见那个付战,什么人能让我们云起动了凡心。”虽然时夏的语调还是轻快的,但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她脸上的笑容却挂不住了。

    程云起犹豫良久,终于叹了口气说:“阿夏,我从来没有试图劝你再重新开始一段感情,我知道思远和明立都和你说过,你应该向前看了,但你也每次都含糊过去了。”

    听见她的声音严肃了起来,时夏也只是轻飘飘地回了一句:“哪有?”

    “我不会让你向前看,因为我知道如果你自己不愿意,一切都是不可能的,但是你可以回头看一眼牵绊住你的那根绳子,然后你自己决定,是要割掉还是留着。没有人能在陷入沼泽的时候去摘最美的那朵花。”

    时夏沉默了一会儿,而后居然笑了一声:“云起,你说爱情是无罪的,但是我的爱情,从她萌芽的一瞬间,就已经成了原罪,我没办法轻描淡写。”

    程云起没被她的深沉样子唬住,一巴掌拍上了她的头,无视了时夏的痛呼,说:“你又不信上帝,还给我扯什么原罪?再说了,上帝也没资格管世人相爱的事情。”

    “好吧,我现在开始同情付先生了。”时夏揉着后脑勺,小声抱怨着。

    “阿夏,你不觉得自己太被动了吗?你不能就这么永远在原地等别人回来,是,归子佩当年是走得特别洒脱,但你就不能去找她?一张去美国的机票并不贵。”

    “割掉还是留着,你自己选。”

    这不是时夏第一次到纽约,博士期间她跟着导师来做过学术交流,她甚至还遇见了一个认识归子佩的中国女生,那个哥伦比亚大学的姑娘从看见她第一面起,就说觉得她很眼熟,到了第二天一大早,她一脸兴奋地敲开了时夏的房间门。

    “我终于想起来你是谁了!”图舟的声音在清晨安静的走廊里显得特别大,“你认不认识归子佩?”

    时夏怕她吵到隔壁的导师,刚准备让她进门,就突然听见了这个被封存许久的名字:“你说谁?”

    “归子佩啊。”图舟看起来已经确定了她们两人是认识的,“她超有名的,特别厉害!我本科的时候在一个party上遇见她,看见她手机屏保了,跟她合照的女生绝对就是你吧!”

    “我们是,是高中同学。”时夏牵扯了一下嘴角,回答道。

    那时候她怀着一种奇怪的倔强在和归子佩僵持着,虽然双方都并不知情。既然归子佩的不告而别让自己那么痛苦,而现在她又知道了那个人也同样对过去难以释怀,那么不如就这么互相折磨,谁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