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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佩顿了一下,像是在组织语言,“watson的身份很复杂,我只是希望阿夏以后能够多想一点,我不想你牵扯进麻烦里。”

    “但我是一个医生。”时夏放开牵着的手,转过身去看归子佩,那人站在比她低一层的楼梯上,抬起眼睛看她,这分明是最无辜的姿态,但时夏却第一次察觉到归子佩眼睛最深处的冷漠。

    “救活他们,除此之外,我没法,多想一点。”话说到最后,时夏的声音带出了一点讽刺。

    归子佩也慢慢收了笑容:“所以你现在是为了谁在跟我摆脸色?一个刚轻薄过你的花花公子。我说的不对吗?如果watson死在你手上,你知道会有多大的麻烦?”

    时夏很深地看了她一眼,这个人向她展露出十三年里独立生长的一面,这让她觉得陌生:“这不是为了谁的问题,还有,有的事情,在你的世界里是对的,在我这里,不对。”

    看着时夏离开的背影,归子佩狠狠地咬住了牙,她不明白为什么因为一个watson,事情就变成了现在这样,直到在嘴里尝到了一丝血腥味,她才松开了牙齿,所以呢,时夏,你要把我驱逐出去吗,好不扰乱你的世界?

    作者有话要说:

    三观问题啊~继续努力在一起吧!

    第23章 第二十三章

    归子佩不想现在就回房间和时夏独处,现在的情况太棘手,她不知道怎么处理,这让她觉得焦虑,初创业的时候,她作为公司的发言人,也并不是没有面对过紧急事件,尤其是当你还有一个非常不靠谱的上司时,但她从来都是游刃有余,然而现在不过是时夏淡淡的几句话,就让她在楼梯上犹豫徘徊,望而却步。

    烦躁地挠了挠头发之后,归子佩还是决定先去外边走一圈的好,让两个人都冷静一点,想到这里她又不禁沮丧起来,阿夏……可能从头到尾都很冷静吧,对于那些话里透露出的坚定,她听得不能更清楚了。

    广场上的人不算少,只是这时候,所有人都是惬意的姿态,没了白日里匆匆观赏的脚步,一时间竟然也无法分辨出游人和居民。归子佩停在一座喷泉前,昨天她和时夏蹭一队旅行团的讲解时知道了它的名字,入夜之后,设置在周围的灯光都被点亮,看起来又是和日光下不一样的光景,伴着不息的水声,她还能清楚地记起当时阿夏拉着她躲在人群后面,伪装成旅行团成员的狡黠模样,满是笑意的眼睛,牵在一起的手,还有在阳光下显得毛茸茸的侧脸,全部,都记得。

    只是现在,她孤身一人。

    夜风掺杂着一点凉意,归子佩搓了搓手臂,勉强压下了那一阵寒颤,面前的喷泉里海神擒住了巨章,手臂肌肉暴起,举着叉子正要刺下的模样,在灯光的渲染之下,更显出无尽的生命力,归子佩的目光从那些身体线条上掠过,她恍惚间想起当年在大学校园里匆匆路过的那些雕塑,进门处的雅典娜、钢丝上的行走者、全球仅有四座的思想者的高仿品……也不知是否因为放置在了校园里,就算是直白地□□了身体,也难以让人感受到肉体的冲击,反而显得克制、庄肃,并且被同化出一种学院气的古怪。

    归子佩不知道现在的自己是否也是古怪的。她不像时夏,时夏是本质坚硬的人,就像这些安放在罗马的雕塑,美丽而强大,她不试图向社会寻求认可和证明,成为医生也不过是出于想要救治别人的心愿,但归子佩不是,当年她懦弱地出走,对这个世界是充满怨恨的,她对成功的追逐甚至带有报复性质,如果不能抹杀那个卑弱的自己,如果无法功成名就,那么如何对得起被她选择为放弃的时夏?

    她那么喜欢的时夏。

    如果根本没有理想的话,要求她坚持本心会不会过于荒谬?归子佩神色漠然,眼神却悠远,金钱是成功最直白的度量衡,所以她追求金钱,而时夏,时夏远远不止是她的追求,时夏是她的执念,曲别在于,她可以决定自己的“追求”,却只能被自己的执念牵扯着,兜兜转转,最终还是站在十三年前的原点。

    她自嘲一笑,现在看来,似乎比十三年前更糟。

    “请让一下。”在归子佩出神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一声礼貌的请求,她下意识退开,看见一个穿着t恤牛仔裤的男孩子放下了自己的小提琴盒,一边对她笑了一下,脸上还是没退去的稚气。

    “抱歉,我比较习惯在这边。”

    “没关系。”归子佩也回以一笑,她正准备离开,却被男孩叫住了。

    “美丽的女士,你看起来不太开心。”小提琴手用少年人永远值得被原谅的那种莽撞说,然后潇洒地将琴架在了肩膀上,“中国人?”

    归子佩没觉得受到冒犯,反而纵容地点了点头,下一秒,《茉莉花》的旋律就从琴弦上流淌而出,和着静谧的晚风,虽然不是什么让人惊喜的结果,但熟悉的感觉仍然让她觉得舒服。

    一曲很快终了,归子佩很捧场地鼓了掌:“很好听。”

    男孩却有点羞涩的样子:“其实我也只知道这一首。”

    “不管怎么样,还是谢谢。”这个年纪的男孩子那种青涩的绅士举动真的很可爱,归子佩正准备将手伸进口袋,却尴尬地发现她出酒店的时候身上一分钱都没有,“抱歉,我手头……”

    就在小提琴手连忙摆手示意不用给钱的时候,一个身影却从归子佩身后走过来,将几张纸币放在了男孩的琴盒里:“很好听,所以请一定要收下。”

    “阿夏……”归子佩看着来人愣了神,只能喃喃地叫她的名字。

    男孩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打量了一阵,然后他默默地退了一步,架起了他的琴,舒缓而轻快的音乐就成为夜幕的伴奏,环绕在两人身边。

    时夏叹了一口气:“晚上这么凉,连一件外套都不穿就跑出来,你还是小孩子吗?”

    “我以为,你在生气。”归子佩看起来有点局促,“我不想和你吵架。”

    “我也没有要和你吵架,我只是,”时夏牵住了她的手,试图解释自己不久前的失态,最终却还是语塞,她抿着嘴,在心里组织了一下语言,“我只是,还不习惯。”

    两人在广场上慢慢地走着,时夏说:“你没有回来之前,我对于别人的所有情感都是站在一个旁观者的立场,虽然有的时候可以感同身受,但说到底还是无关痛痒,我把每个个体看成一块石头,只能相互撞击,没有办法互融。但你回来了,我发现自己是错误的,你最终会分享我的一半人生,所以不是石头,是,鲜奶和茶包,你中和了我的苦涩。”说到这里,她停下脚步,侧过头去看归子佩,“对不起,我刚刚的态度太冷漠,但我还在学习,你能不能,等等我?”

    归子佩感觉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