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的,不会敲坏,只会越敲越聪明。”
“是越敲越傻,就像陛下你如今这副模样。”
景真赶忙附和道:“就是,儿臣才不想被越敲越傻,最后变成父皇这样。”
皇帝好奇道:“那你想变成什么样?”
“儿臣要想胜过父皇,成为比父皇更了不起的人。”
皇帝笑斥道:“志气可嘉,但你先给朕把脸上的油擦干净。”
这顿膳我们用得很慢,也很快乐。用完膳后,皇帝没走,同我一起陪孩子。
待景真和景善就寝后,我和皇帝也破例早早地上了床。
皇帝躺在我身边,忽然问道:“皇后今日出宫做了什么?”
我诚实道:“赴了一个约,见了一个人。”
皇帝默然了片刻,道:“男人还是女人?”
“男人。”
“他年轻吗?”
“年轻。”
“那他好看吗?”
“不及你好看。”
他又默然了片刻,道:“不行。”
我问道:“什么不行?”
他侧过头,轻啃了一口我的鼻尖,道:“朕不许你单独见比朕年轻的男人。”
我将他的脸推到了一边,道:“可臣妾已经见了。”
“那下不为例。”
“好。”
这次我未说实话,既然今日我和叶非秋尚未战,那便意味着我和他还会有一战。
既然有一战,那必会再见。
想到那一战后,我又回想起了沟奇湖畔叶非秋对我说的那番话。
如他所言,我的剑术已经生疏,因为我已许久没真正静下心来习武了。
所以我发觉我需要一个陪练,陪我过招,同我一道练武。
我开始打量起枕边人,片刻后,我满意地笑了
因为他是这世间上最好的陪练。
皇帝见我笑,脸上露出了疑惑之情。
“臣妾今日赴约是因为臣妾是个守约之人,所以臣妾也不会忘记三月前的那个约定。”
他知道我指的是什么约定。
“我们已有几日未战了,陛下该不会忘了那时说好的至死方休吧?”
皇帝认真地看着我,恳求道:“那个约定本就是一场儿戏,我们就不能毁掉它吗?”
我拒绝道:“不能。”
我又补充道:“至少如今不能。”
“为什么?”
我转过身子,道:“不告诉你。”
很快,身后又传来皇帝的声音。
“朕记得那时我们还定下了三不杀,皇后可还记得?”
“记得。”
他道:“伤病不杀。”
我接道:“云雨不杀。”
他又道:“孕时不杀。”
我转回了身子,对他道:“若陛下真不想杀,就得努力。”
他似想到了什么,脸一红,小声道:“努力什么?”
我看向了小腹,柔声道:“努力走到孕时不杀的那一步。”
“说来也怪,生完景善后,你的肚子便没了动静。”
我不悦道:“那是因为你努力太少。”
他道:“努力多了便能有结果吗?朕一直在等着一位公主。先帝缺儿子,不缺女儿,朕倒相反,缺女儿,不缺儿子。”
我见他在喃喃自语,掌中便运上了功,出其不意向他劈去。
他面上仍似在神游,可他的手已挡住了我的攻势,还反握住了我的手。
我又欲出招,他却摇头道:“今夜不杀。”
“理由?”
皇帝翻身而起,撑在了我的身上,他的双手禁锢住了我的双手,让我再难用手向他发难。
“理由是云雨不杀。”
建和七年五月初六
下午时楚宓入了宫,她未来我宫里,而是先去了长乐宫请安。太后和楚宓聊着聊着牌瘾来了,便传人叫我和双双去凑个数,组一局马吊。
深宫寂寞,打马吊最是消磨时光,我没什么牌瘾,另外三位的牌瘾却极大,尤其是太后,她几日不打,心就发痒。
太后是夏姨娘的侄女,年幼时我同她有过一段交情,那时我只觉她是个文文静静的小姑娘,喜爱读书,因此常被人嘲笑是书呆子。
谁知真人不露相,她不是两耳不闻窗外事的书呆子,而是一只披着羊皮的小狐狸。
贤妃一事后,皇帝同我说清了始末,我听后是有怒意。但也正如皇帝所说,日子还是得过,我过往是如何对太后的,如今也还得那样做。
我与楚宓多日未见,她看我时神情如常,就像全然不知忘忆楼之事一般,我也如常同她搭话,丝毫没有异样。
我们四人打了数把后,正好碰上了皇帝来长乐宫请安。皇帝一见我们打得兴起,便来了兴致,站在旁看了起来,久久不愿离去,似想加入其中。
太后看模样不大愿同皇帝打牌,便道:“哀家安好,皇帝去忙你的国家大事吧,无须在哀家这里浪费你的宝贵时光。”
皇帝道:“朕今日的政务已处理得差不多了,偶尔来母后这里偷下闲,也是一件乐事。”
双双见皇帝已开口,便知趣地起了身,忙笑道:“那陛下来替臣妾打,臣妾在旁看着。”
皇帝欣喜地坐下,拉开了身前的小抽屉,笑道:“贵妃赢的真不少,你放心,朕接着替你赢更多回来。”
太后嘲道:“皇帝的话说太满可不好,过会儿可别把人的筹码给输完了。”
皇帝笑道:“母后可不要小瞧朕,朕的牌技可不差。”
皇帝牌技确实不算太差,但遇上太后和楚宓这两位高手就吃不消了,加之我并未打算让着他,也从未给他喂过牌。
以至于快一圈下来,他就没赢过一把。
皇帝把双双方才赢的筹码输出去了一大半,双双见后在旁心疼道:“陛下再输下去,臣妾桌里的筹码便没了。”
皇帝强装镇定道:“贵妃别急,朕马上就翻倍给你赢回来。”
双双听后趁皇帝未瞧她时,朝皇帝翻了一个白眼。
到了第二圈,我们三人变本加厉,就跟约好了似的,皇帝想要什么牌,我们便故意不打给他。皇帝想碰,我们就抢他的碰。他要胡,便故意截他的胡。
若说皇帝第一圈时还面带喜色,自信满满,到了第二圈时,他脸上已无喜色,整个人都变得阴沉了几分。
我怕他再这样打下去要掀桌,便考虑着要不要给他放放水。
可我转念一想,觉得看他恼羞成怒掀桌也算一件乐事,便继续心安理得地在牌桌上往死里逼他。
不知是不是老天也看不下去了,皇帝突然间时来运转,竟摸了一把好牌,起手就打缺。他又打了两张牌后,手里头便只剩万这一种花色了。
恰巧这把我和楚宓两家都不要万,更使得他铁了心要胡清一色。
他牌运来了,眉眼间都带上了笑,兴起时全然忘了如今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