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个地方想不通,你们说这花非花是用剑的,为何会想要降龙刀?难不成他消失这么久,改练刀法去了?”
姬小萌轻笑道:“这你就不知道了。不过也是,我爹说过,这世上知道这秘密的人不超过十个。”
这回连楚桓都来了兴趣,问道:“这降龙刀到底藏着什么秘密?”
“传闻这降龙刀不仅仅是一把刀,更是一把钥匙。”
皇帝又笑问道:“莫非还是什么宝藏的钥匙?”
“还真被你瞎猫碰上死耗子,猜对了。”
楚桓惊道:“什么宝藏?”
姬小萌回想了一番道:“我知道的只有这些,剩下的爹就没有告诉我了,我也没什么兴趣,当年也没追问下去。反正江湖人眼中的宝藏,入不了你们的眼。”
皇帝笑道:“钱这玩意儿永远不嫌少,若我朝境内真有什么宝藏,那就该通通上交给朝廷,以充国库。”
楚桓沉吟片刻后,道:“确实应当如此。”
言罢,两个男人极有默契地互看了一眼,估摸着心里头又开始在谋划起什么。
我话少,基本一言不发,就听那三人在讲,一顿饭吃下来倒也觉得快乐,恍惚间仿佛回到了七年前。
同一间小屋,同一张桌子,同一群人。
物是人未非。
人生之幸莫过于此。
用完膳后,皇帝和楚桓便让我二人回去,他们两人按方才说好的那样,要去京城中的黑市探个究竟。
两人刚说完,姬小萌就紧紧地挽住了楚桓的胳膊,娇嗔道:“我不管,我要跟着你去,护着你,谁敢伤你,我便毒死他们。”
我也看向了皇帝,不放心道:“你有伤在身,我必须得跟着你。”
皇帝犹豫道:“你当真要跟去?”
“你说呢?”
下一瞬,皇帝一把将我揽入了怀中,在我耳畔轻声道:“既然你执意要去,那今夜我就是你的随从,由我护着小姐。”
我身子老实地靠在了他的怀中,嘴上仍硬道:“哪有随从敢这样轻薄自家小姐?”
皇帝将我揽得更紧,昂首得意地对眼前的两人炫耀道:“朕就是这样的随从。”
作者有话要说: 一一:看谁秀过谁,哼(ˉ(∞)ˉ)唧
☆、皇帝的日记:十八杀上
京城中的黑市是世间上最为张扬的黑市。
它不是一条街,不是数家铺,而是一间极大的酒楼。
这家酒楼的名字就叫黑市。
黑市平日里做着正经买卖,卖酒,卖菜,卖曲,卖舞。
可它那一酒一菜,一曲一舞皆为天价,寻常百姓看了菜单上的价后,眼珠子都要吓得掉出来,直呼“真黑”。
就连当年第一回来此地的我看了后,都吓得把桌上的漱口水当茶水喝了进去,喝完后还不忘评价了一句“好茶”。当我放下杯子,浑然不觉有异时,堂兄才无奈地提醒道:“陛下那是漱口水。”,至于一向爱损人的杜太傅早已憋不住笑,开始疯狂拍桌。
这个经历很不好,但黑市里漱口水的味道其实还真不错。
话说回来,即便这黑市的酒菜皆为天价,但仍挡不住此地高朋满座,客似云来。
这自然也是有原因的。
先不谈黑市的酒菜曲舞是否对得起这个价,光是那一楼的侍者就是京城中别的酒楼里找不出的。
男侍者们个个身姿挺拔,面容俊逸,操着一口流利的官话,谈吐待客间竟有世家风范。
女侍者们个个貌美如花,玲珑有致,声柔语软,一颦一笑间竟好似大家闺秀。
最吸引人眼球的还属金发碧眼的西夷侍女,西夷侍女们衣着暴露,酥胸波涌,走动之间,呼之欲出,非寻常男子所能把持,
有钱之人就爱来花钱花得多的地方,京中权贵就爱来权贵云集之地。
黑市就是这样一个地方。
这种腐化人心,使人堕落的地方,我来过一次,便不敢再来了,怕稍有不慎,就堕入深渊。
毕竟像我这种从小就铭记本朝六荣六耻之人已经不多了,骄奢淫逸要不得。
每隔半年这黑市便要举行一场拍卖会,在这场拍卖会上所拍卖的奇珍异宝大都是得来不法之物,在这一日里,这家名为黑市的酒楼便真成了名副其实的黑市。
黑市门前站着八位年轻英俊的侍者,分别侍立在了两旁,笑着迎接每一位贵客。
堂兄和姬小萌一同被迎了进去,我跟在皇后身后,扮演一位尽职的随从,不敢逾矩。
岂料我右脚刚准备踏入门槛时,便被一道声音止住了。
“留步。”
我和皇后皆停下了脚步,这时八人中长得最英俊的那位侍者,走到了皇后身边,对皇后微笑道:“抱歉,小姐,您的这位随从不能跟着您进去。”
皇后问道:“为何?”
侍者笑着指向了门口处放着的一块不起眼的红楠木牌,木牌上写着“未着正装者,谢绝入内”九个大字。
这牌子上的话意思再明确不过,无非是穿着太寒酸的,一看就没银子的,就不要进去辣权贵的眼睛,影响整座酒楼的容貌。
但我仍不服道:“我是个随从,本就没资格穿什么正装。”
侍者没说话,只是看似不经意地扬了扬手,向我展示了一番他那瞧着就价值不菲的广袖。
这意思更明白不过,就算你是随从,可你穿的连楼里的侍者都不如,那还不麻溜地滚。
皇后转过头,嫌弃地打量了我一番,又平静地对侍者道:“当真不能通融?”
皇后平静的话语听上去自有威慑,使得那侍者无法立刻回绝,沉吟了许久,最后又看了我一眼,似才坚定了决心,摇头道:“这是规矩,不能破,请小姐见谅。”
已进去多时的堂兄久等不到我们,知事态不妙,从里面走了出来,问明了情况,皱眉道:“此事交由我来办。”
皇后道:“不必了,他这身打扮我瞧着也烦,此处离锦绣坊不远,我带他去换一身衣裳过来。”
皇后说完,未待堂兄答复,便一把将我拉走了。
锦绣坊是京城中最好的成衣店,铺面极大,不过贵客难得亲自登门,多是仆从来此取成衣回去。
皇后让掌柜拿了一件玄色的长袍给我,她自己也挑了一件更为显眼的蓝色华服。
结账时,我才想起自己身上仅剩着的几枚铜板都扔到了地美赌坊的赌桌上,此刻是真的身无分文。
皇后在一旁等着我结账,见我久无动静,面色渐冷,我只能委屈道:“小姐,我们出门太急,没带银子。”
说完后,我站的地方离皇后尚不算近,都感到了她浑身上下的寒意,我因此一眼也不敢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