牌的事他知道吗?如果他知道,肯定不会任由事态发展到如今的地步,至少不会让太子拿宋安好做掩护。
那静妃知道吗?
宋安好仔细回想醒来的情况,断定静妃也被蒙在鼓里。好嘛,这一对母子什么都不知道,就这么被皇后和太子拖下了水,实在是太冤枉了!
可不管怎样,人家到底是妃子和皇子,比起她这个小小的宫女,还是强了不止一星半点。所以,宋安好啊宋安好,你还是多想想如何自保吧!
不知不觉回到了兰灵宫,宋安好以为静妃会问自己很多问题,比如令牌的事情。可没想到,静妃只是让她回屋休息,一句别的话都没有说,便回了寝宫。
宋安好一时有些怅然,在原地站着出了会神,也回了自己的屋子。经过了南山别苑的一场大劫,她的身子还没恢复好,本打算靠在床头再细细想想对策,没想到竟睡了过去。
这一觉,也不知睡了多久,等她再次睁开眼时,四周十分安静,窗外也是漆黑一片。再往屋子里面一看,屋里也是黑漆漆的,她眯着眼睛仔细一瞧,隐隐约约看见桌上放了一张托盘,托盘上放着一个瓷碗,瓷碗里盛的应该是汤药。这汤药也不知放了多久,一丝热气都没有。
多半是小草那丫头进来送药,见她睡得香甜,所以才不忍心叫醒吧。
既然醒了,还不如起去把药喝了,虽然凉透了,可药效还在。接下来还有硬仗要打呢,她这孱弱的身子再不好好养养,很可能就交代了。
宋安好想着,就用手撑着打算坐起来,谁知起得太猛,眼前忽然一黑,身体就失去了平衡,整个人往旁边倒去!
就在她吓得低呼,满以为自己会滚下床时,黑暗中突然伸出一只手,稳稳的接住了她。
幸好没滚下床,否则还不知会摔成怎样!宋安好庆幸的吁了口气,可下一瞬突然想到什么,猛地转头向旁边看去,惊呼随之响起:“萧……”
暗黑中,宋安好只来得及喊出一个字,就被那人伸出的另一只手飞快的捂住了嘴,剩下两个字便闷在了那人的掌心,只听得唔唔两下。
“你答应不喊不叫,孤就松手。”不知何时出现在这间小屋的箫景煜就这么长身玉立在宋安好的床边,一只手还亲昵的搂在她的腰间,另一只手则毫不留情的捂住了她的唇。
在窗外点点星光的映照下,箫景煜的那张清俊的脸显得比平时愈发的立体,那双幽深的眼眸也愈发的深邃。在这个原本应该平静的夜晚,他就这样出现在了宋安好的面前,惊得宋安好一脸诧异。
“不答应?”箫景煜微垂着眼眸注视着宋安好,在迟迟没等到回应的时候,将捂着她的手增加了几分力气,与此同时,另一只搂着她的腰的手开始慢慢的松开。
可宋安好半个身子已经悬空,若不是被他及时扶住,早就滚落床底,此时他手才松了一些,她顿时就感到身体又往外面倾斜了几分。
这家伙,又用这招!
这时,宋安好已经回过了神,害怕箫景煜真的会松手任由她摔下去,毕竟这个男人什么事都能干出来。于是只能仰着小脸望着箫景煜,一边使劲的眨着眼睛,一边使劲的点头,口中还不停的唔唔唔唔。
箫景煜见她真的怕了,不禁觉得好笑,面上却依然保持漠然的神情,只是依诺松开了捂着她嘴的手。
“三殿下,晚上好。”宋安好冲他干笑了一下,身体却赶紧往床这边挪了挪,直到背部彻底靠在了床头,安全感这才又回来了。
箫景煜见她笑的讨好,实际上却是担心自己会不守信用的将她摔下床,不禁颇为无奈的摇了摇头。这个小宫女,为什么总是把他当做十足十的恶人?却也没有点破,只是将自己的手收了回来,顺势在身上拂了拂。
宋安好定睛一看,这位夜闯皇宫的爷,今儿又没有穿夜行衣,身上裹着的依旧是一袭紫色的锦袍。她不由暗暗摇头,又是位要范儿不要命的主儿。
箫景煜半垂着眼皮,自上而下的看着她,沉声问:“你似乎并不奇怪,孤会到这里来?”
宋安好干笑道:“兰灵宫是您的地盘,您想什么时候来就什么时候来,奴婢不敢奇怪。”
箫景煜听了她这番敷衍的话,不由微微眯起了眼眸,“说人话。”
宋安好见他隐隐有些生气,哪敢在继续敷衍,忙挺直了腰杆,一脸正色道:“三殿下深夜前来,一定是有要事吩咐,奴婢洗耳恭听。”
箫景煜见她听话,眸底闪过一丝细微的笑意,又道:“把那二字去掉。”
宋安好不明白他指的两个字是什么字,一时有些愣住,仔细想了想,才发觉他指的应该是“奴婢”二字,顿时心情有些懵懂。半晌,还是依言改了口:“安好洗耳恭听。”
箫景煜觑着她:“这就对了,在孤面前不需要你过多的表演。”
宋安好的小把戏被揭穿,顿时有些尴尬。
箫景煜唇角隐隐有牵动之意,却被他生生抑制住,依旧一副冷若冰霜的模样盯着宋安好,沉声道:“孤今晚前来的确有事要问你,不过在此之前,你似乎有什么话忘了要对孤说。”
宋安好这回很聪明,只稍稍一想,便明白他指的是什么事,于是马上回答:“三殿下真是英明神武,未卜先知,我的确是有一件要事告诉你!”
箫景煜见她一开口又是习惯性的拍马屁,眉头不由皱了起来,可为了早些听到后面的话,他这次没有点破,只道:“什么事?”
宋安好一脸认真的看着他,语气是前所未有的严肃:“皇后和太子让我做伪证,想要诬陷二皇子大逆不道!”
箫景煜没想到她说的要事是这件事,眉头不由皱的更紧。
宋安好却以为他还不知道此事的严重性,连忙替他解释:“三殿下您大概不知道,太子他们弄了一个二皇子的令牌,说什么是我带出南山别苑的,还要我当证人指认……”
“够了!”
宋安好的话还没说完,便被箫景煜出声打断。她仔细一瞧,发觉此时的箫景煜面色不太好看,眉宇间还笼罩着一片淡淡的阴影,看来心情也不太愉快。
想来也是,令牌的事连她都十分烦躁,更何况是箫景煜了。他心情不好,也是理所当然的。
宋安好体贴的站在箫景煜的立场替他着想,还对他善解人意的点了点头,意思是气就气吧,这件事的确是让人恼火。
殊不知,她这番体贴温柔、善解人意的举动,落到箫景煜的眼里,竟让他忍不住腾起一股股的怒气。
箫景煜原本还想忍着,可越看宋安好的神情就越觉得生气,最后实在忍不住,终于幽幽的开口:“你要对孤讲的,只有这件事?”
后知后觉的宋安好没能第一时间察觉危险,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