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荣宠,这对她来说,都不是亏本的买卖。
王氏自然乐意至极。
玲慧郡主脸色煞白地看向靖安王世子:“哥哥……”
靖安王世子看了神色淡漠的父王一眼,又看向玲慧郡主,只能忍痛劝道:“妹妹,听话,先把亲成了,有什么问题,等礼成之后再说。”
玲慧郡主瞪大眼睛,嘴唇翕动:“哥哥!为什么连你也……”
她的怒气无处可发,只能将矛头对准清儿,一脚向她踹了过去:“你这贱人!”
原本得意洋洋的清儿被踹到在地,尖叫一声。
“啊!”她弯腰捂住了肚子,滴泪横流,“夫君,我的肚子痛……”
王氏脸色一变,不由慌了起来,忙吩咐下人道:“还不快去请大夫!”
许长瑞亦是神色一变,痛惜地将清儿护在怀中,心疼道:“郡主!清儿她怀着孩子,你怎么能这般对她?”
“许长瑞!你明明与我说过,你后院这贱婢只是常安大长公主强塞给你,现在这孩子又是怎么回事?”玲慧郡主指着清儿的肚子,气得浑身发抖,“莫非是凭空而来?!”
许长瑞眼神闪躲,只道:“我已经到了适婚的年龄,男人三妻四妾纯属正常,即使有一两个侍妾通房,也正常不过。”
“你——”
这时,主持婚礼的礼官看向了靖安王:“吉时快过了,错过了吉时便不好了,王爷,您看——”
靖安王沉默了片刻,最终道:“仪式继续吧。”
沈桓淡淡地道:“既然圣旨已经宣了,那本王就不再作打搅了。”他不着痕迹地勾了勾唇,“靖安王府的郡主与许家的公子,果真是……天作之合。”
许尚书一愣,忙道:“王爷不留下喝完小儿这杯喜酒再走吗?”
沈桓容色冷漠道:“免了,本王还有其他要事,尚书请自便。”
“是是,恭送王爷,王爷慢走。”许尚书擦去额上的虚汗,目送着沈桓一行浩浩荡荡地离开,差点五体投地。
“吉时到——”
话音落下,玲慧郡主立刻被两名孔武有力的婆子压到了堂前,被强迫着盖上红盖头。
“你们放开我!”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礼成,送入洞房!”
玲慧郡主面如死灰,最终被两名婆子压着行完了礼,送入了新房。
“他身为尚书之子,避免不了三妻四妾,到那时候,你就会发现他跟你有的甜言蜜语也会出现在他与别的女人之间。他会宠爱别人,他会冷落你,甚至渐渐地会不信任你。妹妹,难道你能忍受这样的生活吗?”与许府定亲之前,兄长劝诫自己的那番话还历历在耳。
那满目喜庆的红色,百姓们赞美的话语,宾客们道贺的声音,什么天作之合、天偶佳成,统统成了莫大的讽刺。
她原以为抢了苏琬的如意郎君,没想到抢来了一个这般的东西。
是了,那苏琬呢?!
为何今天没有看见她的身影?
她一定是躲在暗处,偷偷看着自己的笑话!
玲慧郡主攥紧了嫁衣一角,艳丽的面容扭曲得如同恶鬼一般。
☆、第030章 陈妃
被人惦记着的苏琬,全然不知许尚书府发生了什么事。
她今日并未去参加许长瑞与玲慧郡主的婚宴。靖安王府先前送来的婚宴请帖,早已被她塞到旮旯底下,不知忘到哪儿去了。
此刻,她正在苏珩的指点下,调整射箭的姿势。
咻——
站稳了脚步后,苏琬利落放箭。羽箭稳当地定在箭靶红心中央,那巨大的力道撼得箭靶晃动了几下,险些往后倒去。
“琬琬的箭术愈发出色了,都快要超越我了。”苏珩在旁看着她,不由笑着道。
苏琬放下手中的弓箭,回头莞尔道:“是大哥教得好。”
这时,墨衣脚步匆忙地从前院进来,带来了一个消息:“大公子,姑娘,宫里来人了。”她稍微缓了缓气,神色凝重道,“说是陈妃娘娘邀姑娘明日进宫赏花。”
“陈妃?”
苏琬与苏珩对望一眼,均看到对方眼中的惊讶之色。
苏珩眉头轻皱,道:“陈妃是柳继后与卫王妃的表姐妹关系,我们苏家向来与她没有来往。琬琬,她为何突然要邀你进宫?”
苏琬摇头,又看向墨衣:“墨衣,陈妃娘娘派来的人可有说,她还邀请了哪些人吗?”
墨衣道:“那位宫人并没有说。”
苏珩思索片刻,便作出了决定:“琬琬,明日我陪你一同进宫。”
陈妃位列四妃之一,与柳继后是表姐妹的关系。她因生下九皇子沈禹与仗着柳继后荣宠的缘故,晋升妃位,在后宫亦占据一席之地。柳家破落,柳继后虽然失势,但并未牵及陈妃。后位悬空,她反而成为了皇后的热门人选之一。
端郡王府与陈妃一方向来毫无交集,她突然传召苏琬入宫,只怕此行并不简单。
墨衣忙道:“公子,可陈妃娘娘遣来的宫人说,娘娘只邀了姑娘一人,恐怕……”
苏珩神色犹豫:“可……”
“大哥,你不必担心。”苏琬劝慰道,“宫里这么多人看着,想必陈妃也不会对我说些什么。我前去邀约,也正好看看她打的是什么主意。一会我也会将此事告之娘亲,你就放心吧。”
苏珩迟疑片刻,终是点点头,道:“那琬琬,你得小心。”
*
秦王的马车长驱直入,最后停在了宫门之前。
片刻之后,沈桓踏入宣正殿中,将一卷卷轴扔到了案桌上,面无表情道:“皇上十万火急宣召儿臣进宫,是所为何事?”
案桌之后,面色萎靡的凌帝咳嗽几声,在内侍的搀扶下坐直了身。他看向沈桓,声音颇弱道::“桓儿,听说昨日你大闹了许尚书嫡幼子与靖安王府郡主的婚宴?”
沈桓挑眉,反问道:“哦?可那道圣旨不是皇上半个月前亲手交到儿臣手上的吗?只是当时儿臣公务繁忙,一时忘了这事,昨日亡羊补牢,不正是给许尚书府与靖安王府喜上添喜么?”
“你……”凌帝一时语塞,他叹一口气道,“靖安王府的事情,朕知道你心中有怨,但你也不必做得太过。”
“皇上忌惮靖安王府的势力,既然用本王作为对付靖安王的幌子,又何必如此惺惺作态,给自己找掩饰的藉口?”沈桓冷笑出声,“皇上打的如意算盘,可真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