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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狂,因为知道,从此以后,不再有苦,只有甜。

    “你愿意嫁给眼前这个男人,做他的妻子吗?”她听见询问。

    忽然想起,陆熠辰求婚的时候,自己是说了一声好,其实不太正确。

    这次,可不能说错了,她抬头微笑,目光坚定:

    “我愿意。”

    千言万语,不敌我愿意。

    陆熠辰把戒指穿过她纤细指尖,然后捧住她的脸,倾身一吻。

    花开堪折直须折,这朵外柔内刚的木兰花,温柔绽放,这一吻,比花蜜甘甜。

    【正文完】

    歌尽桃花扇底风1

    换好了衣服, 目光在狭窄的换衣间里梭巡一圈,满眼都是一架子一架子花红柳绿的各式演出服。

    暧昧不明的粉红色墙壁, 离她最近的那个衣架上还搭着两条抽丝的黑色丝袜。

    最后目光落到眼前的穿衣镜里。

    镜子里的人,姣好身材被包裹在紧绷的黑色亮片吊带裙里,领口开的太大,露出若隐若现的沟壑。

    好一个妩媚的天涯歌女啊……

    岳晴歌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紧蹙着眉,一边拿别针别住领口,一边在心里抱怨。

    早知道, 当初就不发下豪言壮语逞这份强,信誓旦旦的声称自己拿着奖学金,能独闯法国,绝不需要姑姑的庇护,和家里的支持。

    那时候的她觉得自己牛的不行, 怎么可能摧眉折腰,沦落到酒吧卖唱的地步?

    好好的千金大小姐不当, 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 恐怕是自己脑子进了水。

    不过也没办法,既然话都放出去了, 哪能轻易服输呢?

    不就唱个歌么?, 唱这几首歌,给断裂的资金链接上, 坚持到下个月,奖学金就到手了。

    岳晴歌给自己打气。

    酒吧坐落在唐人街上, 老板是移民的日本人。

    这间酒吧说来神奇,小小的,也不豪华,也没什么名人撑场面,可是因为开的时间长,从上辈人下来有几十年了,于是倒成了有历史韵味的老店,卖起情怀来,时不时就有贵客闻风光顾。

    此刻,夜色浓郁,霓虹亮起,酒吧里昏暗灯光织就一段迷离氛围,卡座角落里,就坐着这么一位贵客。

    陆启轩点了酒也不喝,坐在卡座里抽烟,目光将这酒吧打量一遍。

    只觉得,这酒吧名声不小,却也没见哪里出奇,觉得无趣,正要萌生去意。

    这时,舞台灯光忽而变换,干冰烟雾缭绕,虚无缥缈之中走出一个窈窕身影。

    女歌手穿黑色裙子,头戴一顶硕大礼帽,前方黑纱遮住了一半面目,只能看见一抹艳红朱唇。

    乐队开始演奏,

    east of eden,旋律改编成爵士乐的风格,更加神秘颓靡。

    台上女人一张口,仿佛变做一只黑猫,蹑着步子,缓慢的走到你的面前,那嗓音音色里有种若即若离的诱惑。

    陆启轩已经起身,听见第一句,犹豫了一瞬,又坐了下来。

    他远远的望着台上的身影,纤细高挑,曲线分明,轮廓时不时的隐没在幽暗灯光下的烟雾里。

    keep me from the cages

    uhe trol

    running in the dark

    to fi of eden

    慵懒的声线,仿佛带人在夜色迷离的森林里奔跑,仿佛掌控着某种神秘的力量,像乌托邦诱惑的钟声在召唤。

    一首歌完毕,陆启轩招来服务生,将数额不小的小费放进了托盘,然后起身离开。

    岳晴歌在后台卸了妆,数今天的小费,上台之前不大明亮的心情此刻明亮了起来。

    今天遇见出手豪爽的客人,这笔钱,回去给那个凶恶的房东交上房租没问题。

    将钱收好之后,响起敲门声,岳晴歌随口应了一声:

    “进”

    一个秃头瘦弱的男人走进来,脸上带着笑意。

    这个人是酒吧的老板,藤井俊司,因为祖母是中国人,所以中文不错,开口对岳晴歌询问:

    “听说lola你明天就不再来了?”

    岳晴歌点头:“是啊,钱暂时够用了,我要专心学业了。很感谢你这段时间的照顾。”

    老板眼镜后面一双笑眯眯的眼睛:

    “乐队的人都很舍不得你,还有我的妻子,一定要给你办一个告别派对,请千万不要拒绝。”

    “那实在太谢谢了。”

    岳晴歌很高兴的答应下来。

    派对就第二天的晚上,藤井俊司给了她一个地址,晚上夜幕降下,岳晴歌按着地址寻来。

    对上门牌号之后,发现是一个平层公寓。

    一路上到五楼,岳晴歌敲响了门。

    门很快打开,可是开门的不是酒吧老板,而是一个陌生的中年面孔,也是亚洲人的长相,只不知道是哪国人。

    岳晴歌以为自己敲错了门,刚要道歉离去,却被那个中年男人上下打量了一遍。

    那目光让人及其不舒服,岳晴歌顿时心生警惕,抬腿要走,却被一股大力拎着胳膊给拽进了屋子里。

    岳晴歌被甩的一个踉跄,堪堪站稳便往后退:

    “你要干什么?”

    那男人张嘴说一口流利的法语,岳晴歌听懂了,恐惧之中气的七窍生烟。

    心里骂道:“藤井俊司你个道貌岸然的王八蛋!亏我还以为你是个好人呢,居然把我给卖了?”

    酒吧老板肯定和这个男人做了什么交易,能让藤井俊司这样做的人,搞不好有黑道背景。

    愤怒归愤怒,岳晴歌这两年在法国一个人摔摔打打,倒也不是那种文文弱弱的娇小姐,她极力的稳定情绪,然后朝着那个男人走了过去。

    开口也是法语,吐气轻而缓慢:

    “你准备了酒没有啊?”

    男人微笑起来,拥住她的腰:

    “有,法国怎么会缺酒呢?”

    岳晴歌暗自咬牙,很想剁了他的咸猪手。

    但是单打独斗自己是绝对打不过对方,也不知道这人有没有枪,搞不好丢了小命,所以只好曲意逢迎,见机行事,从包里用手指勾出一件清凉的吊带裙来,在男人眼前晃了晃。

    那是以前直接穿回公寓的演出服,本来今天是想拿回来还给老板,谁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