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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了。

    可他们的计划没出门就受到阻碍,乔大旺、小孟、小焦都过来打招呼,尤其是乔大旺,拉着柳魁的手不放,让他以后来望宁一定要去他家做客。

    等他们出门,已经六点多了。

    一拐上望宁大街,虽然街上已经人来人往,柳侠还是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国营食堂门口长凳上吃饭的孙春琴,她四五岁的儿子也坐在她身边。

    日您娘,你欺负欺负俺孩儿挣工资,领着您孩儿来吃丸子,美不死你。柳侠心里暗骂了一句。

    他给紧挨着他的柳凌使了个眼色,做了个小手势,柳凌不动声色的点点头。

    望宁大街一眼就能看到头,不利于搞秘密行动,柳侠心里飞快的盘算了一下,加快了步伐:时间不多,万一那丑八怪吃完饭走了就没办法了。

    柳魁、秀梅、柳钰三人背着被子,柳魁多一条凉席,柳海和柳凌背着书包和碗筷之类的,柳侠只负责管好猫儿。

    这次病好了之后,猫儿更粘柳侠了,连柳魁抱他他都不乐意,柳侠一离开他的视线他就慌张的大哭,每次柳侠去厕所时,柳魁都得抱着他跟在后面。

    望宁大街最热闹的地方就是十字路口那一块,几家国营单位都在路口周围,而十字路口向南的那条路就是通往柳家岭的路,食堂是斜对着那条路的。

    现在,孙春琴和她儿子的左后方正对着路口。

    一转身向南的路,柳侠就故意放慢了脚步,走了几步后还蹲下磕了磕鞋子,顺利的落在了最后面,起身的时候又顺便在地上捡了两块拇指肚大的疆石。

    他对柳凌说:“五哥,我裤腰松了,你帮我抱一下猫儿,让我系一下。”

    柳海说:“叫我抱也中。”

    柳侠推了他一把:“你一会儿帮四哥背被子,现在你先走快点,去前面歇歇。”

    柳魁、秀梅和柳钰的视线被背上的包袱给挡住了,没注意他们。

    柳凌从书包里很快摸出一个弹弓,接过柳侠递过来的疆石,看了一眼目标,迅速拉满弹弓,瞄准,松手,疆石嗖的一声飞了出去。

    “啊——啊——”女人杀猪般的嚎叫响了起来。

    柳侠接过弹弓。

    猫儿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柳凌抱着放在了柳侠背上,柳凌托着他的小屁股,不用柳侠用力,猫儿只要挨着柳侠就很乖。

    柳侠拉弹弓,瞄准,他的目标是那小孩儿的屁股,完成的非常好。

    “孩儿,宝贝……妈了个逼呀,谁这么孬孙打俺孩儿呀……谁呀,用本事你出来啊……妈了个逼呀……”

    柳魁和秀梅他们听到女人和小孩的哭号转过身来的时候,柳凌已经把弹弓塞进了书包,柳侠正亲着猫儿的小脸蛋儿:“咦,咋不高兴呢?来,小叔亲一下俺乖。”

    柳魁看了一眼远处一手捂着脸一手拉着小孩儿,还转着圈叫骂着找凶手的女人,兜手给了柳侠后脑勺一下:“还不快点走?一会儿越来越热,孩儿更不高兴。”

    一直小跑出三四里,过了付家庄,秀梅才扶着路边一棵树大笑了起来。

    柳魁本来是想严肃一点教训一下柳侠的,可没忍住,一开口先笑了,他一笑,柳侠他们也不怕了,几个人笑成一片。

    猫儿也受了感染,兴奋的在柳侠胳膊上小屁股一颠一颠的,口水流老长,柳侠把脸伸给他,他抱着柳侠的脖子啃了他一脸口水。

    不过,柳侠以为已经蒙混过去的审讯没能逃掉,柳魁一只手拉着席筒,一只手接过猫儿,让柳侠就一只手拉着猫儿的小手起安慰作用:“弹弓上的皮管子哪来的?”

    柳侠老老实实回答:“小焦阿姨给我的,还有两根在五哥书包里。”

    柳钰举起右手:“我作证,前儿清早幺儿看见她给隔壁那女的输水时候捆胳膊用的皮管,说要是做弹弓肯定可得劲,后晌幺儿教她孩儿写字时候她就给了猫儿几根皮管。”

    “那个女的不算人,你打她也就算了,那孩儿恁小,你能打?”

    柳侠腮帮子鼓起来老高:“咱猫儿不小?咱孩儿才半岁,她故意扎咱孩儿的时候她咋不可怜咱孩儿小呢?”柳侠偷瞄着柳魁的脸哼了一声:“我本来想打他头呢,打屁股已经给他面子了。”

    秀梅和稀泥:“咱幺儿也不是故意的,谁让她倒霉正好坐那儿吃饭,哎呀,打都打过了,下回不打就是了。”

    不打?柳凌看了看柳侠,那女的扎了猫儿四针,把猫儿疼的别过气去,柳侠能就这么跟她算完?

    柳侠后来用实际行动向柳凌证明了他对自己的了解。

    不过,现在柳侠得先哄四哥和六哥。

    柳钰和柳海这次终于生气了,柳侠的两次复仇计划都把他俩排除在外,太不仗义了,俩人同仇敌忾的和柳侠、柳凌怄气,坚决不和柳凌、柳侠走路的同一边。

    柳侠抱着猫儿过去赔不是带解释:“第一回,那不怨我,是您俩自己没眼色,自己没去,刚才这次,是因为五哥弹弓打得准。”

    柳海气哼哼的说:“我弹弓也打得可准。”

    “你打得也准,但你那程度最多算准确,五哥的是精确。”柳侠前几天刚翻过柳凌的物理课本,他觉得用科学的书面词语更有说服力。

    柳海泄气了,柳钰也有点发蔫,他们俩都承认柳凌是他们见过的弹弓打得最准的人,夏天打树上的麦积鸟,秋天打最高的树枝上挂着的果子,柳凌总是打的最多,而且果子能保持最完整的人,别人打目标比较大的果子本身,柳凌总是打果子的把儿。

    柳钰的气消的快,他跟柳侠搞条件:“要是下次打,你得先喊我。”

    “中!”柳侠慷慨的保证,心里知道,基本没可能,柳钰一直都比较擅长贴身肉搏,打孙春琴,基本上不可能近距离正面作战。

    柳海瞄了瞄柳凌的书包:“回家把皮管给我一根,我也弄个新弹弓,肯定练得比五哥还准。”

    柳魁看着弟弟们别扭又和解,和秀梅相视一笑,他不想承认,他刚才看到那个女人和孩子哀叫哭号,他心里其实特别痛快,几天来那挥之不去的压抑感终于有了点松动。

    教训幺儿只是一种姿态,真动手打柳魁绝对下不去手,不要说打了,就是刚才嚷了幺儿那么几声,他现在心里都已经后悔了:别人家的孩子都是宝贝疙瘩,自己这么好的弟弟,只是被欺负的很了,用小动作替自己伸张一些冤屈,有什么错呢?这么好的弟弟,别人不会关心他们,自己当大哥的还不该多疼他们一些吗?

    柳侠把猫儿举得高高的,用自己的头顶着他的小肚子玩,猫儿高兴的一直“咯咯”笑。

    柳魁从柳钰背上把被子拿走,在柳钰追着他要的时候跑了几步,用力喊了一嗓子:“走,回家喽!”

    柳侠、柳凌、柳海一起跟着大哥扯着嗓子喊